“楚淮，我還有幾件事不太明白。”
蘇慕白想了一會，開口道。
“什麼事？”
楚淮柔柔地看着她。
“樑妃和朱顏皇子，你到底打算讓他們幹什麼？”
蘇慕白鬱悶地問道。
就是因爲他們倆，她才判斷失誤，認爲司命心懷叵測，想要用亡靈逆天而行，開啓血腥的陣法，荼毒生靈。
“超度啊。”
楚淮回答得理所當然，“你應該也看到了吧，朱顏的魂魄其實早就殘缺不全了，畢竟是早夭的嬰孩，而樑妃怨念太大，司命用盡了全力也沒能讓她放棄報仇。雖然他將朱顏和樑妃隔開，還爲他找來了寄生的身體，可在樑妃怨念愈重的情況下，朱顏的魂魄逐漸黑化了，終成了不得不出的‘怨念’。”
“……所以朱顏一開始，就只能死了。”
蘇慕白眸光黯了下來。
楚淮緩緩點頭，“可是我將樑妃送入了輪迴，是皇上最後的醒悟救了她，否則，就連她也要魂飛魄散。”
“……”
蘇慕白沉沉一嘆，這深宮重重，怨念能在幾年時間長得如此厲害，絕不會只是吸收了樑妃一人的怨念。是這後宮之中，無數女子寂寞幽怨的心緒所致。
“那那七七四十九人，是什麼……”
蘇慕白想了想，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她以爲楚淮要用他們做生祭，如此喪心病狂的事，她肯定得阻止啊！難道其中也是另有隱情麼。
“那四十九人，確是要死的。”
楚淮說起這個的時候，神色變了變。
？！
蘇慕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司命就是這樣一個人，他能窺探天機，逆天改命，可是他也知道，天命不可違，想要改命的人，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那些人，都曾跟司命索求過更改命運，哪怕告訴他們，這麼做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
蘇慕白眸光黯了下來。
“這個道理，我明白……”
她想起司命在觀星臺上，窺探天機，操縱芸芸衆生的運行軌道的模樣。
那樣強大，可也那樣寂寞。
世人都覺得他無所不能，羨慕嫉妒恨，可誰又知道，這背後的一切，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能夠爲了天下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楚淮笑了笑，“這已是好的結果了，按照他們所求，代價本遠不該僅此而已。”
“就說緋月吧，你可知她所求爲何？”
提到緋月，蘇慕白想起她落入鼎中時眼中的盈盈淚光，可面上卻是坦然，不禁心中一痛。
“她的父母，實際是被流寇盜匪所殺，她爲了復仇，要司命爲她將那一窩盜匪盡數殺盡，連盜匪的九族都不放過。”
“！”
蘇慕白瞳孔一縮，這復仇的確心狠手辣了些。
“司命當時已告訴過她，累及無辜性命，每多一條，便要折她十年陽壽，她說她不在乎。於是……”
“……我明白了。”
楚淮沒有再說下去，慕白低低地應了一聲。
緋月尚且如此，那四十九人都經歷了什麼，可見一斑。
【身體、記憶複製完畢，倒計時10秒之後，即將返回主世界！10……9……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