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計劃她當然也跟封燚商量了。
畢竟他也是“夜市街17號”的股東,嗯,還擴大了店面,由原來的一間門面擴成了三連鋪。
說起來,從入股到現在,還沒給他分過紅,給他他也不收,反而還貼了不少錢幫她收購飼料廠、給她帶比較好用的進口電器。
這次導師給她放了幾天假,她打算好好陪他幾天,給他燉點調理身體的營養藥膳。
徐茵從墨玉吊墜裡挑了些上等的藥材、食材出來,整理的時候,想了想,又拿了些出來,準備給父母也帶一些。
距離上一次回家已經一個多月了,父母知道她爲了“鳳舞華夏”時裝週的項目一直在忙,也沒催她,只叮囑她好好吃飯、晚上早點睡別熬夜。
正在整理呢,封燚的電話進來了:“提前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好去接你。”
他前兩天感冒了,這次是真的感冒,燒到了39度,好在有她給的靈液,摻在白開水裡,喝了一杯就降下來了,身體也沒別的不適。
這也是因爲他體質特殊,換做普通人,一杯含靈液的水,別說感冒了,重疾都能給它康復咯。
徐茵把手機夾在耳朵上一邊繼續手頭的事情一邊和他聊:“本來是明天的航班,老師臨時接到通知要趕回來參加一個會議,就一起改簽了。你感冒剛好就好好休息,最近換季,自己的身體注意着點。我等會兒先回趟家,然後去看你。”
這下他哪裡還坐得住,起身撈起外套、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你在店裡?等我,我去接你。”
徐茵:“……你急啥,我要先回家。”
“嗯,我送你回家,地鐵要換乘多麻煩,順便給叔叔阿姨帶點水果。”
劉醫生每次來都給他帶一堆水果,說是受他父母所託,可他對水果本來就不怎麼感冒,生病了胃口更差,哪裡吃得了這麼多。
既然她要回家,正好挑些禮盒裝的進口水果送給她這一世的父母,也是他未來的丈人丈母孃。
徐茵聽他這麼說,也就沒反對。
帶他回去認認門也好,免得總被催婚。
她父母其實還好,反而是樓上樓下的鄰居、同小區的熟人,經常逮着她父母嘮嗑,說要給她介紹對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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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春花苑算是海城最早開發的一批商品房小區之一,剛開盤時,因爲買的人不多,開發商又是政府牽頭,所以一些效益比較好的國營單位就各自包了幾棟樓給自己單位的職工當福利房。
單位出一部份,職工出一部分,放到現在看來是十分划算的,可那個時代的人們,對掏出幾萬塊錢買房都不是很積極,不管結沒結婚,單位都提供筒子樓宿舍,擠是擠了點,但勝在免費,何必花冤枉錢去外面買房呢。
徐茵的父母都是國企正式工,自然都有購房資格,何況當時兩人正處於熱戀期,遲早要結婚,於是在她外祖父的資助下,在明春花苑買了一套三樓的兩居室,正對小區的中心花園,戶型特別好。
在徐茵十歲那年,她爹在一次全國性測繪大賽中,把測繪工程特等獎和測繪科學技術獎兩項大獎收入囊中,受到了單位嘉獎,拿到了人生中第一筆破十萬的獎金,正好她家對門鄰居因崗位調動要搬走,爹媽一通商量,拿出過去幾年攢的工資、年終獎,湊足購房款,把對門的兩居室也買了下來,打通以後成了現在的四居室。
四室朝南還帶兩個陽臺,住着那是相當舒心,且小區對面就是兩人的單位,離徐茵外祖父家也只有幾步之遙,周邊農貿市場、小商品市場、大小超市應有盡有,生活十分便利,這麼多年一家人也沒打算換房子。
只是如今四周高樓林立,高層住宅層出不窮,開發商不是沒動過吃下明春花苑、拆遷改建的腦筋,但這裡已經是城中鬧市區,動遷費十分驚人,這不拖了一年又一年,當初第一批入住這個小區的居民也都成了老人。
老人遇老人,最喜歡聊的話題無非就是子女、孫子女。
“老徐,買菜啊?好長時間沒看到你家茵茵了,她畢業了吧?談對象沒有啊?”
徐平川拎着菜籃子剛從農貿市場回來,今天雖然不是週末,但老丈人前幾天摔了一跤,暫時下不了地,丈母孃一個人照顧也怕她累着,妻子和他商量後,就把二老接到家裡來住了,他請了年休假,去菜場買了點河鮮,中午給二老做幾道他們喜歡吃的菜。
這不還沒進單元樓,就被以前同科室的老吳叫住了。
徐平川樂呵呵地說:“茵茵最近忙,確實有一陣子沒回來了。畢業要明年,對象隨她自己,我們沒催她。”
“怎麼好不催呢?”老吳不認同徐父這話,“我跟你說啊,年齡越大越不好找,尤其茵茵還是研究生,學歷高、人又漂亮,對男方要求高是正常的,可年齡總歸擺在那裡,越到後面越不好找……”
徐父心裡有點着急,看了眼籃子裡的紙袋子,河蝦會不會死啊?挑的時候可是隻只鮮活,別拎到家給悶死了。
忍不住打斷對方:“老吳……”
“老徐你不用說了,我是看着茵茵長大的,她的終身大事你不着急我着急,這樣,我媳婦孃家的一個侄子,今年33歲,小夥子是個能幹人,才三十出頭就有自己的公司了,雖然還在創業初期,但從事的是國家大力發展的科技行業,將來的前景一片光明……”
“老吳你又在推銷你媳婦孃家的表侄子了?”這時又走來一名退休婦女,是徐家樓下的鄰居馬大娘,“老徐你別聽他誇海口,他口裡的小夥子離過一次婚,而且老家鄉下頭的……”
“什麼離過婚!你別瞎說,只是領了證而已,還沒正式辦酒席呢,在我們那這不算結婚。”老吳一臉不高興地糾正,“再說鄉下頭怎麼了?老徐不也是鄉下人出身?你嫌棄鄉下頭的女婿,老徐可不會,不然不就在嫌棄他自己……”
徐平川:“……”
心裡有一萬句mmp不知當不當講。
他確實不在意未來的女婿是城裡人還是鄉下人,但膝下就這一個閨女,自然是希望她嫁得好,一個和別的女人領過證、意味着同居過幾年、三十好幾的老臘肉也好意思帶到他面前來?
氣得完全不想再搭理對方,剛要上樓,聽到了閨女的聲音:
“爸,你怎麼在這兒?今天不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