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現在,他們都沒勘破神秘之石的奧秘所在,不知道如何使用,才能讓部落走向輝煌。
倒是根據大巫的推測,他們不日後將會迎來一場攸關生死的厄難。
究竟什麼厄難,他們卻一無所知。
閔睿智的眼眸寫滿對族人的擔憂:“這幾日,我會繼續窺星海、求生機,你們也要做好防範準備。”
跨河部落的惶恐不安和提心吊膽,不曾感染到河對岸的徐氏部落。
徐氏部落的子民始終在徐茵的帶領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天,鹹蛋黃似的夕陽即將墜入山谷,狩獵隊的成員扛回來幾棵陌生的植株。
性格開朗活潑的阿烈,老遠就扯着嗓門喊:“大巫!大巫!這像不像您說的竹子?”
徐茵正在用自制沙盤教部落裡的崽子們學“天地人、日月星”等簡單文字,兩隻翼虎幼崽趴在她腳邊,聽久了打個哈欠眯起眼,但毛絨絨的尾巴時而會蹭一下她的腳脖子,確定她在旁邊,就特別安心。
聽到阿烈的大嗓門,徐茵騰地站了起來,把兩隻幼崽嚇了一跳,緊隨着也站了起來,圓滾滾的身子,亦步亦趨跟着她。
近日來,他夜窺星海、日觀雲圖,隱約摸到生機所在。
哦,還需要在靠近樹林的地方建個茅廁,約束一下子民,別到處屙屎,她已經踩到不止一次了。
其他人以前應該也是一戶一個洞,這不,近期燒出了很多陶陶罐罐,還有好幾個儲藏着鹽的罈子,一個儲藏洞已經無法裝下它們了。
徐茵看到青綠的竹節、碧綠的竹葉,展顏笑了起來:“沒錯!是竹子!你們哪兒找到的?”
它們媽媽外出獵食了,讓它們跟着這個人類。
“大巫!這是不是就是我們的厄難?”
衆人快急哭了。
想到這兒,閔的頭更痛了,真的要向比他們還要弱的徐氏部落求救嗎?這麼做不會把徐氏部落拉下水、害了他們嗎?
“怎麼了怎麼了?”
徐茵聽到動靜走出來的時候,現場詭異的安靜。
“什麼?”
凌晨時分,徐氏部落的子民,被翼虎警告的低吼吵醒。
徐茵忙說:“那倒不用,回頭我算算需要多少,用多少砍多少。”
只是場地終究小了點,她希望每戶一間主樓,甚至兩夫妻一間主樓,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一個石洞住着兩戶乃至三戶人家。
還有最前方,她計劃蓋一座哨所,隨着部落物資增多,還是要留個人揹着弓箭放哨的。
部落前方的空地上,跪着兩名跨河部落的子民,渾身溼漉漉、血淋淋,一看就是剛和水獸搏鬥過。
大巫搖搖頭:“你們沒聽錯,我也沒說錯,我們的生機,是徐氏部落。”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以爲聽錯了,摳摳耳朵,還真挖出來一大坨耳屎。
竹樓與竹樓之間、竹樓與養殖場之間,最好都間隔些距離,總不能到了晚上,有人過個夫妻生活,所有人都能聽到來自原始的情動,清晰地像在看現場,想想就尷尬。
“……”
“大巫……”
“大巫,您不是說有一線生機嗎?我們的生機到底在哪裡?女媧娘娘還沒給出指引嗎?”
“求你們救救我們部落!”
之後幾天,狩獵隊上午打獵、下午砍竹子,每天都迎着夕陽滿載而歸。
閔闔了闔眼,再度睜開,蒼老的聲音似是喟嘆:“你們想辦法渡河,找徐氏部落尋求幫助。”
人能擠,陶罐、陶壇可不能擠,磕碰一下就糟了,於是人口相對比較單一的家庭,自發地搬到一起,以便騰出石洞裝這些。
就在徐茵把目光投向部落兩邊的樹林、摩挲着下巴尋思要不要問樹林借點地時,跨河部落出事了。
“……勞煩大巫您再說一遍,耵聹堵實了我的耳朵,剛纔沒聽清。”
“大巫,……”
狩獵隊成員把扛在肩上的長幹植株放到地上。
“大巫,來不及了,如果您知道生機所在,快告訴我們吧!”
羽翅部落的人口組成很奇怪,明明也就百餘人,狩獵隊卻佔了七八成,且個個兇猛好戰。據說,不久前還降服了一頭翼虎。
竹樓蓋起來、養殖場擴起來,可以試着從山頂引泉水,從而免去每天從河裡打水、挑水的辛苦,還可以做一個竹筏,順河而下去看看更遠的風景……
阿烈等人七嘴八舌地說起他們發現竹子的過程。
既然有一大片竹林,那可以好好規劃一下家園了——
徐茵則每天用腳丈量土地,時而拿石子兒在地上畫個圈:這兒蓋竹樓、那兒建個養鹿養羊的棚……
“……”
“出什麼事了?”
閔睜開睿智的眼,遙望河的對岸。
兄弟,你沒搞錯吧?
“大巫,那邊很大一片山頭都長着這個,需要都砍來嗎?”
大家七手八腳地燃亮火把,驚愕地看到——
但他十分不解:人口不足二十人的徐氏部落,怎麼可能是跨河部落度過此次厄難的生機?莫不是他的預思能力出了錯?
可生機指向的的確確是河對岸。
可既然打算蓋房子,徐茵覺得有必要讓大家都住得舒服些。
這麼一來,現有場地顯然不夠用。
他們跨河部落的人口,雖說和羽翅部落相當,但驍勇善戰的狩獵隊成員,連對方的三成都不到,何況羽翅部落的人,個個比他們高一頭,真要打起來,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她例外,她是大巫,擁有一個獨立的石洞。
“大巫!雨被羽翅部落的傀抓走了!對方放狠話,說明日黎明前,他們會圍攻我們部落,若不交出神秘之石,他們不僅要當着我們的面殺了雨,還要踏平我們整個部落!”
她問了句“發生什麼事了”,才讓大鷹等人回過神來。
“大巫,是跨河部落的人,他們說部落遭到了羽翅部落的圍攻,來尋求我們的幫助。”
其實,大鷹個人是願意答應幫這個忙的。他和羽翅部落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他的妹妹阿冬,三年前被羽翅部落的首領傀擄走,他前去營救,遭傀奚落不說,還被打得差點命喪黃泉。
如果可以,他願意身先士卒,去和羽翅部落的人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