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慪氣析居的怨偶(8)

雖然顧承銘非常誠懇的向顧承銳和陸拾遺夫婦道了歉,但是賞罰公正的顧老國舅還是當着所有人的面正式宣佈——等到顧承銘傷好以後,就把他送到京郊的兵營裡去鍛鍊個一年半載。

“祖父也是過來人,感情這種東西,從來就不是說斷就能夠斷的,與其眼睜睜地看着你一再被雲家的那個丫頭耍得團團轉,還不如一勞永逸的把你送到軍營裡去,反正咱們在那裡也有親戚,能夠照應得到你。”

顧老國舅的語氣裡滿滿地都是不容辯駁的堅決。

“你也別怪祖父沒有在事先通知你,這次你進了軍營以後,除非你能夠在裡面有所成就,亦或者你的爹孃爲你張羅了一門好親事,否則我是不會點頭同意放你出來的!”

對於顧老國舅的決定,大家都沒有異議。

事實上,別說顧老國舅了,就是顧承銘自己,也對自己沒有信心。

因爲,他根本就沒辦法確定自己再見了雲葶蘭以後,還能不能穩住本心,不再被對方輕易蠱惑。

畢竟只有和,雲葶蘭打過交道的人,才知道,她長了一張怎樣巧言令色的嘴巴。

有時候顧承銘甚至覺得,只要雲葶蘭願意,她甚至都能夠把一個死人給說活過來。

顧老國舅因爲年齡的緣故已經不像從前那樣愛管事了,但是,只要是他提出來的要求,不論是怎樣的讓人爲難或者不敢苟同,顧世子等人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遵循。

因爲敬老愛幼從來都是他們老顧家的傳統,

而他們家的老人也確實值得他們尊重。

顧承銘在臀·部的傷好了以後,就被顧承銳和陸拾遺夫婦帶到宮裡去給顧老太后請罪了。

顧老太后對自己孃家的晚輩還是十分看重的,在發現顧承銘確實是真心誠意在抱歉以後,她就藉着顧承銳和陸拾遺給她留着的臺階,順順利利地走下來對顧承銘表示了原諒。

不過,她也沒忘記好好的叮囑顧承銘一番,讓他以後千萬不要再做這種讓親者痛仇者快的糊塗事,否則,她還會讓人狠狠地打他板子。

顧承銘自是滿口答應不迭。

顧承銘被送往軍營鍛鍊以後,陸拾遺覺得承恩公府的空氣都爲之清新了不少。

更讓她覺得愉快的是,雲葶蘭被顧老太后下令打成了一個豬頭,雖然人沒有毀容,但是以後的前程也因此敗了個精光。

至少,京城裡腦子正常一點的當家主母都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娶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姑娘家進門了。

當然,這裡面最悲催的還是曾經的大衆情人聞人俊譽了。

自從他被大家當場抓到與兩名花娘苟且,那兩花娘的年紀比他親孃的還要大以後,他在京城人心目中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不僅如此,那些在暗地裡與他有些勾當的婦人們也偷偷疏遠了他。

說到底,她們現在都已經兒孫滿堂,委實不值當爲了一點身體上的享受而毀了自己的一生。

少年時期被嚴苛古板的祖父逼迫的莫名染上了這一難以啓齒癖好的聞人俊譽不敢找陸拾遺這個昭華郡主的麻煩,只能追着雲葶蘭宣泄自己的滿腔怒火。

他長了一個聰明人的腦子,半點都不相信雲葶蘭嘴裡的所謂意外……

所幸,雲葶蘭的母親因爲被雲葶蘭的父親酗酒家暴這麼多年,雖然表面看着一切正常,實際上心靈早已經徹底扭曲。

在聞人俊譽威脅她若是不把女兒雙手送到他手上任由他玩·弄,他就立馬與她切斷一切聯繫,再也不與她來往以後,雲葶蘭被自己驚恐萬狀的親生母親迷·昏了,偷偷送到了聞人俊譽等待已久的牀·上。

因爲對雲葶蘭私下裡做的那番小動物深惡痛絕的緣故,面對宛若待宰羔羊一樣的雲葶蘭時候,聞人俊譽手下的動作沒有半點憐惜……

等到雲葶蘭從昏睡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失去了自己保存了十多年的貞·潔,成爲了一個還待字閨中的,連婚約都還沒有與人訂下的小婦人。

雖然雲葶蘭藏了滿肚子的蠅營狗苟,爾虞我詐,但是在碰到這樣的情形時,她還是手足無措的險些沒有因此而崩潰掉!

在她的心裡,就算她不能把自己交給心愛的人,但也不能……但也不能和母親的姘頭攪和在一起啊!

滿心欲嘔的雲葶蘭還沒有想到該怎樣報復聞人俊譽對她的羞辱,對方已經一臉冷笑地搶先一步開口了。

“第一,你是你孃親自送到我手裡,來想我賠罪的,第二,如果不是你先對我坑害於我,我也不會對你不利,第三,在和你做那事的時候我沒有用羊腸小衣。”

聞人俊譽在說到第三點的時候,臉上明顯帶出了幾分幸災樂禍的笑容。

“如果你因爲這樣……”聞人俊譽的眼神慢悠悠地瞄到了雲葶蘭平坦地小腹上,“而懷了我的種,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的!”

“你無恥!”雲葶蘭撲身一巴掌狠狠扇在了聞人俊譽那張俊美的讓所有人目眩神迷的臉龐上。

“如果我這樣做叫無恥的話,那麼,揹着自己父親給自己母親做老鴇拉皮條的你,又叫什麼呢?”聞人俊譽慢條斯理地揩去了脣角的一絲血色,“你與我相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應該知道我的癖好有多根深蒂固,也應該知道睡了你的我,有多委屈!”

聞人俊譽一邊用力打開雲葶蘭猛然再次扇過來的手,一邊滿臉嘲諷地把這番話說完以後,才慢條斯理地開始站起身,一派大方坦然的穿衣服。

他的動作乍一看上去,帶着一種讓人着迷的韻律感,讓觀者無不爲之沉醉。

心知自己根本就奈何不了對方的雲葶蘭僵硬着背脊,眼看着聞人俊譽大搖大擺的走出這間房以後,忍不住連滾帶爬地從牀·上翻了下來……

只要想到前不久聞人俊譽還和兩個花娘以及她的母親在這上面……

她就說不出的噁心!

好在,雲葶蘭是個典型的利己主義者,在最初的彷徨和慌亂後,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自己接下來的當務之急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叫心腹去外面抓兩劑避孕的湯藥來。

認真說起來,這避孕的湯藥還是聞人俊譽親自給的方子呢。

雲葶蘭自以爲她做的極爲隱秘,卻不知承恩公府的人早就在私下裡盯了她很長時間了。

當雲葶蘭派遣心腹抓避孕藥的消息傳到承恩公府衆女眷們的耳朵裡時,大家震驚的一時間整個人都有些失語……

“……她、她怎麼能做出這樣可怕的事情?”顧秦氏震驚地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哆嗦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哪裡是還待字閨中的大家小姐能夠做得出來的。

“幸好銘哥兒沒有把她娶到咱們家裡來,要不然……我這個做孃的可真的要瘋掉了……”顧陳氏也是一副後怕的表情,“不行,這事兒得趕緊寫到家書裡讓銘哥兒那傻小子好好看看……免得他直到現在還把那女人當天仙一樣的放在手掌心裡捧着!”

顧秦氏也贊同顧陳氏的話,連忙讓丫鬟準備文房四寶,看妯娌飛快地寫起了家書。

顧陳氏邊寫邊問顧秦氏要不要把這事兒給捅出去,“怎麼着也得讓她知道我們承恩公府不是好欺負的!”

“就算要捅穿,我們也得挑個好時辰啊。”顧秦氏嘴角勾起一個有些冷冽的笑容。

“挑個好時辰?”顧陳氏滿眼好奇地看着自己大嫂。

“比方說在她確診有喜的時候。”顧秦氏慢悠悠地給自己的妯娌解惑。

她對那個預謀給自己兒子戴綠帽子的女人可是半點好感都沒有,巴不得她就這麼一腳踏空的跌進無底深淵裡去。

“可是她已經讓人去抓藥方了不是嗎?現在恐怕那藥都已經喝到肚子裡去了。”顧陳氏開始的時候高興了一會兒,但是很快又垮下了一張臉。

“放心吧,她喝得根本就不是什麼避孕的湯藥,而是專門用來給小夫妻穩胎的安胎藥!”顧秦氏在說到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忍不住多出了幾分真切之色。

她可是巴不得那個算計她兒子和兒媳婦的女人趕緊倒黴呀!

“這可真的是太好了!”顧陳氏聞言不由得大笑出聲,一邊笑還一邊問顧秦氏是什麼時候換的藥,怎麼她一點都不知道,還說顧秦氏真的太厲害了,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出這樣大快人心的事情出來。

“你可別誇我,”顧秦氏一臉失笑地對妯娌搖了搖頭,“這幕後的大功臣可不是我,而是我特意找兒媳婦借來的那兩個暗衛幫的忙。”

陸拾遺身邊跟着暗衛的事情,原來在承恩公府是一個秘密,直到前幾天,大家問起雲府裡的事情,陸拾遺才帶着三分緊張和忐忑的把暗衛的存在告訴了大家。

而顧老國舅等人也再一次充分的感受到了陸拾遺在顧老太后心裡的地位確實比他們原本所想象的還要重要得多。

在顧秦氏妯娌倆連起手來暗搓搓的算計着雲葶蘭,想要徹底把她踩進泥地裡的時候,難得休沐的顧承銳已經神秘兮兮的帶着她坐上了去往京城郊外的馬車。

自從嫁過來以後,還是頭一回見顧承銳這樣與她賣關子的陸拾遺覺得十分的好奇,她一邊看着窗外的景色唰唰從眼簾飛過,一邊好奇不已的追問他到底要把她帶到什麼地方去。

顧承銳每次都笑而不語,不管陸拾遺怎麼問都不肯鬆口。就陸拾遺半真半假地要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後,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到了。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幢看上去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的五進院落。

在院子的門外有十數個看上去至多五六歲的孩子在嬉鬧,他們的身後則亦步亦趨的跟着幾個拄着柺杖,瞧着已然垂垂老矣的老人,在更遠一些的地方,則坐着一些四肢不全的殘障人士,他們正在做着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計,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滿足的笑容。

在顧承銳的小心攙扶下,陸拾遺滿臉好奇地踩着腳踏下了馬車。

眼尖的孩童們一眼就瞧到了兩人,歡天喜地地迎了過來,邊迎邊嚷嚷着:“顧大人來了,顧大人看我們來了!”

心裡已經有了些許猜測的陸拾遺故作驚奇地看了他們半晌,笑吟吟地去問正拿了一大包糖果往下發的顧承銳,“怎麼他們都認得你是誰?”

“因爲他們現在就是靠我在養着啊。”顧承銳指了指院子前面的牌匾,示意陸拾遺去看。

“慈幼院?”陸拾遺一眼就認出了那熟悉的字跡,她環視着四周的一切,忍不住發自肺腑地感慨了一句,“難怪你平時做什麼都儉省的不行,原來是要養這麼一大家子啊!你可真的是太厲害了!不過,你以前怎麼不帶我到這裡來呢?你要是早帶我過來的話,我一定會好好的支持你,再也不大花大用了。”

陸拾遺是真的爲顧承銳的所作所爲感到動容,畢竟在這世上,不是誰都能夠像顧承銳這樣,年紀輕輕的就收留了這麼多老無所依和幼無所養的鰥寡孤獨廢疾者,並且盡他所能的讓他們能夠過上幸福又安謐的生活的。

“其實我也沒有你說的這麼好,”顧承銳被陸拾遺誇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突然起的念頭,從前的我,確實是一個非常吝嗇的小氣鬼,把金錢看得十分的重要!”

“那是什麼讓你改變了呢?”陸拾遺好奇地問,一邊問還一邊蹲身給一個沒有腿的清秀小姑娘撿起了她不小心掉到了地板上的繡蓬,然後換來對方一個充滿感激和害羞的靦腆笑容和一聲細若蚊吶的“謝謝夫人。”

其他人在看到陸拾遺的這一舉動後,原本還對她帶着幾分敬畏和拘謹的面部神情也不由得因此而軟化了不少。

“真要說起來,我應該算是突然醒悟的吧!”顧承銳自己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不靠譜,因此,臉上還帶着幾分自嘲的笑意,“在某一天的早上,我從牀榻上睜開眼睛,就莫名地生出了一個我自己都覺得十分荒誕的想法來,我想要積德行善,想要做很多很多的好事,我也說不清我怎麼就突然起了這樣的念頭,但是我知道,當我每做一件好事後,我的心總是會涌現出一種無法形容的寬慰感……就好像……就好像欠債的人又還上了債主的一部分款項一樣……”

顧承銳在陸拾遺溫柔的注視中,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頭,又道:“拾娘,我有一個特別偉大的願望,就是希望在未來的某一天,能夠把慈幼院開遍整個大寧朝的土地,讓老有所依,讓幼有所養,讓廢疾者也能夠堂堂正正的挺起胸膛在這世上勇敢而幸福的生活下去……”

“想要達到這個目的,”不知不覺已經牽着陸拾遺的手走到了一個僻靜角落裡的顧承銳在說到這兒的時候,語氣因爲忐忑而微微停頓。“必然要耗費許許多多的金錢……付出許許多多常人所無法想象的精力……拾娘,嫁給我……你註定要受很多很多的委屈……我……我真的很舍不——”

“我很願意去和你一起完成這個偉大的夢想!”陸拾遺快人快語地打斷了顧承銳即將出口的話,半點矜持都沒有的直接撲入了他的懷中,神情溫柔而心疼地主動踮起腳去親吻他的嘴脣,“你永遠都不要爲我而感到委屈,因爲,我打從心底的高興,我的夫君,遠比我所以爲的還要優秀,還要讓我驕傲!”

曾經在娛樂圈只是個小透明的陸拾遺在沒有拿到影后以前,最喜歡的一句電影臺詞就是:人沒有夢想,那和鹹魚又有什麼分別?!

正是因爲不想成爲一條鹹魚,她才努力在外表光鮮靚麗實則內裡污濁不堪的娛樂圈裡努力奮鬥拼搏,纔有了後來堪稱奇蹟一樣的偉大成就。

很清楚顧承銳是因爲什麼而有了這樣一個夢想的陸拾遺在眼睛酸澀滿臉動容的同時,也打從心底地爲自己的眼光感到驕傲!

別看她的愛人現在還是個連靈魂都脆弱的一掐就滅的小光點,可是,他爲了她所付出的那份勇氣和犧牲,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叩擊着她的心靈,讓她沒法不去愛他,讓她沒法不去爲他而做出更多更多的努力。

陸拾遺眼神專注地看着被她親吻的面上染暈的顧承銳,輕輕地在心裡呢喃:我的傻小子,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有多慶幸自己能夠在你徹底消散以前發現你的存在,並且小心翼翼地把你養到這麼大嗎?我的傻小子,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有多慶幸在這條漫長又無趣的人生道路上,居然還有一個你,能夠不離不棄的永世追隨着我嗎?

顧承銳被陸拾遺近乎火熱的眼神看得小心肝一陣亂蹦,自從那次的意外以後,他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主要是不好意思——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和他的妻子親熱了,被她這樣滿含深情和水汽的眸子一看,他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咳咳!”他重重地咳嗽兩聲,喉結也因爲這個動作而掩飾性地乾嚥了兩下,“拾娘,這是在外面,你別這麼盯着我看好不好?”他的聲音裡不自覺的已經帶出了幾分求饒的意味。

“爲什麼不能這樣看你呢?我很喜歡這樣看你呀。”陸拾遺明知故問地越發湊近顧承銳。

此刻滿心快活的她,實在是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激盪情緒。

顧承銳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隨後在陸拾遺近乎調侃的視線中,猛然又跨前一步,在她脣上用力吮咬了一口,“可問題是你這樣看我的話……很容易惹得我狼性大發的!”他隱晦的暗示她,眼神火熱而壓抑。聲音乾啞而低沉。

陸拾遺被他這半遮半掩地模樣逗得撲哧一樂,“狼性大發?什麼狼?色·狼嗎?”

“拾娘……”顧承銳這回說話的嗓音裡是真的帶着明晃晃地哀求了。他伸手把陸拾遺用力嵌入自己的懷中,讓她感受自己的熱情,“我知道我不該在路上對你賣關子惹你着急,我錯了,我向你道歉還不成嗎?你能不能寬宏大量的放我一馬,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做了!”

知道自己再這麼逼下去,恐怕真的會把對方給逼得徹底失去理智的陸拾遺悶笑一聲,不再刻意用挑逗的眼神看他,而是一本正經地清了清嗓子道:“你想在咱們大寧朝開遍慈幼院,這確實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也是一項無上的功德,不過,這事兒不能以你的名義更不能以我們承恩公府的名義來做,因爲這是搶當今聖上的飯碗,所以,趁着現在天色還早,夫君,我們去一趟宮裡,見一見我們那皇帝舅舅吧。”

有道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被陸拾遺一言點醒的顧承銳悚然一驚,連忙把頭點成了小雞啄米,“還是拾娘你考慮的周到,差點我就好心辦錯事了!”

如果因爲自己的一時心血來潮,而害得宮裡的顧老太后以及整個承恩公府都受到當今聖上的忌諱,恐怕他真的會後悔莫及的一心只想着以死謝罪了!

在陸拾遺的提議下,兩人很快又坐上了馬車,然後在大家依依不捨的相送下朝着紫禁城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由於兩人身份特殊的緣故,他們才遞上牌子不久,就得到了皇帝的召見。

皇帝身邊的大內總管吳公公親自出來迎接的他們。

面容與顧承銳足足有六七分相似的大寧皇帝一臉溫和笑容地一邊放下自己手中的奏摺,一邊示意兩人走到他跟前來。

“你們這兩個小傢伙可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說吧,究竟是什麼樣的大事,居然弄得你們要這樣灰頭土臉的跑到朕的御書房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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