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萃巧比紀容羽不過大了三歲,說到底也是個沒及笄的孩子,又出生長在紀家那簡單的家裡,也沒太多的彎彎道道,就是簡單的覺得衷心主人。聽到紀容羽的話,覺得是有些問題,但是又不知道問題在哪裡:“姨夫人總歸是親人……”
“親人……”紀容羽身長穿着白色的素錦長裙,頭上只有簡單的幾個銀子打造的素花,畢竟身上帶着孝,總要避諱不少。
“看姨夫人給小姐準備的住處,應該是在乎小姐吧。”萃巧有些不確定地道。
紀容羽丟掉手中的葉子:“萃巧,姨母在乎的,無外乎我紀家的財帛。”
萃巧瞪大了眼睛,這句話她不是不懂,也知道財帛動人心的道理。但是親人之間的這種好也建立在財帛的基礎上,對父母雙亡的小姐,那是有多殘酷和無情?!
“小姐,那您打算怎麼回姨夫人?”萃巧有些憐惜地看着比自己矮了小半個頭的紀容羽。
“拜訪過了姨母,自然是回紀府了。”紀容羽面色清淡,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
原著中,委託人看到這景緻的閣樓,大受感動。本來打算離開何府,但是被大範氏的親情牌打亂了步調,以愛護之名留在了何府,一生也都埋沒在了這府裡,後來更是被官家小姐的圈養,溫水煮青蛙煮到了死。
大範氏收到了丫頭的消息,一聽說紀容羽主僕要走,哪裡願意到了家裡的金娃娃就這麼溜走了。一看到一身素白的紀容羽主僕進了大廳,給自己行了禮之後,纔將紀容羽小小的身子摟在了懷裡,‘心肝啊,可憐的孩子’啊地叫着,眼淚流的甚是暢快。事實上,紀容羽靈敏的鼻子聞到了淡淡的辣椒水的味道。
諷刺地暗暗一笑,紀容羽假意柔弱地用帕子抹了幾下眼睛,看起來也像是跟着哭過了。好半晌,大範氏放開了紀容羽,用帕子抹着眼淚地對紀容羽道:“小羽,你可是不滿意姨母給你準備的閣樓,就這麼要走?”
紀容羽道:“姨母準備的閣樓,自是極好的。但容羽不過商女,卑微之人。加上重孝在身,自是應該回家守孝,如何能享受着富貴,又連累姨母,做那不孝不義之人?”
大範氏一噎,眼底閃過一絲暗芒,暗罵這小丫頭一會不見,忽然機靈不聽話起來:“我的傻孩兒!你不過十一歲,自是需要長輩看護,一個人守着紀府,給那些外人欺負瞭如何是好!你母親是我親妹子,她不在了,我總要照顧你幾分。就算重孝在身,外人也是能體諒你的難處的。”
所謂外人,自然是指紀氏夫妻死後,十分照顧紀容羽的紀家大管事,如今也小有家財的樂東青。這麼不深不淺的一記眼藥,又堵了紀容羽的路,顯然大範氏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她壓根沒將小范氏和‘紀容羽’當成自己的妹妹和外甥女,否則也不會在原著中前後算計不管不顧,如今卻裝出情深意厚的模樣,讓紀容羽覺得分外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