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容羽毫不意外,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大廳某處一眼,邁步向前。
包廂裡的顯示屏上,紀容羽那精準的一眼彷彿透過隱藏的顯示屏射在毒娘子的身上。
毒娘子擡擡眉,饒有興趣地拍了拍此時正摟着自己肩膀,穿着半裸性感的型男帥哥,坐直了身子笑了起來,絲毫沒有打算將眼前血腥淫、靡的場子遮擋起來。
顯示屏裡紀容羽的腳步已經到了門口,毒娘子冷冷勾起鮮紅如血的嘴脣,結果那型男遞過來的飛鏢,在紀容羽進門的同一時間,狠狠地擲出!“啊!”慘叫聲在耳邊宛如魔音,那一支尖銳的飛鏢此時刺入被兩個黑衣大漢按住跪在地上,抓着頭皮強迫擡起頭切已經傷痕累累的男人右眼上,分毫不差。鮮血順着臉流下,卻根本掙扎不開。
兩個跟在身後的人下意識將手放在了腰間的槍上,而紀容羽卻連步子都沒停。慘叫聲剛停,沒有人看到她的動作,隱約覺得有什麼一閃而過,便見紀容羽已經越過那跪在地上的倒黴蛋,那人只是一眨眼,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跪着的左腿一陣碎骨的疼痛,比之前受刑刺眼之痛更甚,身體不由自主地朝側前方撲去,嗓子裡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呼:“啊!啊!……我的腿!”
毒娘子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忽然眯起了眼,卻見紀容羽再次邁開步子,似乎沒有看到血腥的刑法現場,沒有踩碎人家的大腿骨,沒有看到混亂****的男女組合,也沒有看到大咧咧放在桌上的****。
她的腳步不快不慢,七公分的高跟鞋踩得地板嘚嘚響,可是偏偏在這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踩出了讓人心跳的頻率。
饒是毒娘子,心似乎都被那清晰的腳步聲拎了起來。
這個女人……
毒娘子看着熟悉的蝴蝶面具,看着熟悉的身體輪廓,一種就算面對福哥都沒有的壓迫感和危險感從骨子裡蔓延。
她的肌肉下意識緊繃起來,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平淡的看着紀容羽直直坐在自己對面的軟皮沙發裡,舒服地半倚靠在靠背和扶手上。
毒娘子卻知道,這是一個可站可臥,可攻可守的姿勢,就算對方表現的似乎十分慵懶。
“不愧是毒姐。”紀容羽斜眼看了那還在哀嚎的男人:“這人看着有點眼熟?”
毒娘子壓下心中的思量,點了根菸,血紅的指甲掐着細長的女士煙,卻顯得剛烈且潑辣:“不過一隻吃裡扒外的老鼠,紀妹子怎麼有了興趣?”
紀容羽冷笑一聲:“毒姐什麼時候對這種背信棄義的狗也這麼大方了?”
北堂出了一個吃裡扒外的大貓,這還是委託人活着時候一次記憶中,一次取貨碰到其他勢力搶貨,大貓暴露出來的緣故。經過這一次的敲打,紀容羽尤其厭惡‘釘子’這種角色,但現在一切都不明瞭,她也沒辦法分毫不差地將釘子揪出來。
這次來找毒娘子,是隨機事件。只是沒想到在這裡,也看到了處理釘子的情形,而且這個釘子是毒娘子一手提拔起來,大部分時間跟在她身後的一個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