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長大了。
“說,今天毒娘子約見我,你把這個消息交給了誰?”
“交給了……八指翔。”
八指翔,看外號就知道,此人只有八指,早先是因爲在慶隆會賭博,被砍了兩根手指。後來賣兒賣女買房子的勉強還了債,剩下哪一點就自己將自己賣入了慶隆會,成了慶隆會的馬仔。沒了資本了就賭不了,可這人也是個自私狠毒的人才,更有幾分能力,最後被會長福哥看重,一路調教試探拉拔起來,現在在中堂也算是有些地位的人。
再直白點,就是福哥的人。
紀容羽挑眉:“誰讓你殺我的?”
海昇臉色十分難看,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小弟,手心都有些冒汗。這個結果,或許不是他們想知道的,但是必須知道的。
“八指翔……”
紀容羽冷冷地收起了迷惑的精神力,捏着他下巴的手狠狠地一甩,直接掏出一塊手帕紙擦手,顯得十分嫌棄。那小弟因爲口中還有些藥物半迷糊,可如果想接着這藥性套出所有的話,也要看技巧。
前後只問了兩句話,連過渡都沒有,紀容羽乾脆的令人髮指,因爲海昇十分懷疑對方會給假消息。紀容羽沒空去問亂七八糟的事情,比如毒娘子會關心的爲什麼背叛,她只要知道自己要的結果,就可以。
剛纔喂的小弟的藥,有削弱意志力的致幻藥,也有三日發作的毒藥。一個威脅了自己性命的人,紀容羽不會留。所以就算毒娘子不殺他,她也不會放過她。
一直沉默的坐了半個小時,紀容羽才和海昇離開了九州夜。
海昇的住處,一人一杯咖啡,在這絕對安全的環境下,才適合談一些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牆上的鐘擺滴滴答答,這在空曠的客廳裡顯得十分明顯。海昇住的地方很大,但是隻有他一個人。他沒有老婆,沒有女朋友,理所應當的沒有孩子。
混這個的,家人就是拖累。如果真的有感情,那會讓家人被牽連,陷入危險。
海昇是個有擔當的人,就算黑,可是本性裡還是有一些堅持。所以他現在這個年紀,除了偶爾逢場作戲,根本沒打算禍害人家姑娘,給自己給自己可能愛上的人找麻煩。
一直安靜地坐了十分鐘,海昇再次看看紀容羽,嘆了口氣:“你問吧,我全部告訴你。”
紀容羽看着海昇熟悉的臉,彷彿從他的性格里看到了紀父的痕跡。
“哥,不瞞你,我碰到了七年前那對雙胞胎。”紀容羽沉默了一下,繼續道:“那次綁架事件現在想起來,根本不是求財,而是索命。雙胞胎的命是,而我當初無意中聽到風聲趕過去救場,連我的命也是。現在想想,爲什麼那麼恰好的讓我聽見?爲什麼十三歲我能那麼輕鬆的離開家裡找到綁架的地方?”
海昇的思緒隨着紀容羽彷彿也回到了七年前,這種悶悶的情緒讓他忍不住拿出一根菸,點上,他複雜地看着紀容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