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弶有些難以置信地摸了兩下紀容羽的長髮,聞到她發間的香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個女子現在真的在自己面前。但是忽然想起來她來到這裡的架勢,心中莫名涌出一股不好的想法,讓他的心開始下沉……“羽兒,你……”
也難怪他會想歪,一個宮女有這樣的架勢出行?
紀容羽有些無奈:“我這番出宮,是李代桃僵罷了。”她指了指椅子,示意兩人坐下來慢慢說,看到宮弶的神情彷彿鬆了口氣一般,又笑了笑,然後有換上了十分嚴肅的表情:“我還有幾個月就可以出宮,但是發生了點意外,不得不這次冒險。”
宮弶的臉色也凝重起來:“何事,以至於讓你冒如此大的險?外面那些人……不行!你這樣太不安全!”
紀容羽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近七年未見,表哥還是表哥,是羽之幸也!但是這次的事情非同一般,時間不多,表哥先彆着急,聽我說完。”
私自出宮,也不宜耽誤太久。宮弶只能按捺下心中的急切和擔憂,道:“好,我聽着。”
“這次送我過來的,鄭家的人馬,而他們原本要送的,是現在居住在我服侍的冷宮的廢后,鄭氏。”
宮弶真覺得莫名其妙了。鄭家能將鄭皇后,不,廢后從皇宮裡‘偷’出來,他一點都不意外,但是,他們兩人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那個女人爲什麼來找他?
也許看到了宮弶的疑惑,紀容羽也沒浪費時間:“廢后頗有些心計和手段,她這次出宮,是爲了我,也是爲了你,更是爲了莊王。”
宮弶臉色更加嚴肅,因爲這條串聯起來的線,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昏君當政,民衆怨聲道哉。鄭氏被廢,是她自己故意爲之。”紀容羽道:“至於我,因爲年齡,還有即將名正言順出宮這件事,成爲她看中的‘替代品’。廢后爲人機敏,再次之前查了我的過往,又查到了表哥,更牽出了莊王,所以這次來見表哥,怕是想要生些事端。”
宮弶能和莊王做朋友,自然不是傻的。昏君當政,多少人都動了歪心思,只怕手握斨國三分之一兵權的鄭家亦是如此。所以各種原因,他也能猜得幾分。聽到紀容羽的話,他也嚇了一身冷汗,畢竟紀容羽一個弱女子被擁有鄭家作爲靠山的廢后盯上了,想要利用她的命,他如何能放心?“這黑心的賊婦人!”
紀容羽笑了,再次安撫他:“我這些年也學了些傍身的功夫,否則也不會代替她出現在這裡。表哥,我時間不多,你且記着我的話。”
宮弶捏了捏拳,強自壓下心中對廢后不將紀容羽性命當回事兒的憤怒:“恩,我聽着。”
“第一,表哥你有危險,第二,莊王也很危險。”她認真地看着他:“我無意中聽到過他們的對話。鄭家爲了起事,準備挑撥各王甚至其他勢力和昏君相爭,最後坐收漁利,莊王已經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