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容羽從來不覺得做任務,自己哪怕什麼都不做就能輕鬆完成,那就是完全是撞自己蝴蝶效應的運氣,最不靠譜。人性是複雜的,任何一點變化都會朝着無法估計的方向前進,不會所有人都莫名其妙遷就自己這隻煽動翅膀的蝴蝶,只以爲她帶來所謂的良性的變化。
紀容羽把玩着手中自己調配的一瓶藥粉,眼眸中精光閃爍。
是時候在鄭皇后動手前,改改劇本了。
……
每個月初一十五,按照規矩都是皇帝到皇后的中宮就寢的日子。
鄭皇后早早就沐浴了一番,此時坐在梳妝鏡前梳理容裝,晚上迎接昏君的御駕。等到福娟幫她梳好頭,伺候她穿好鳳袍,鄭皇后豔麗精緻的模樣讓福娟心裡樂開了花。
“娘娘果然是最美的。”福娟看着鄭皇后:“這後宮佳麗,根本沒辦法和娘娘相比!現在皇上每個月有大半月都在中宮,娘娘纔是在這後宮之中屹立不倒的第一人!”
鄭皇后捏着帕子的手如今染着鮮紅色的丹蔻,聽到福娟的話,只是輕笑一聲沒有接話。這世界上,除了她之外,誰會知道這曦帝的天下剩下不到三年?眼中厲色一閃而過,她重生的秘密,沒有告訴任何人,即便是福娟,即便是她的父親,甚至是現在同她緊密相關的影鷹。
一想到這裡,就又想起了父親那裡被劫走的十萬兩現銀,還是說,這就是天意,天意讓她放棄支持鄭家的異母弟弟享受她辛苦而來的果實,而是讓她從臺後站在臺前,成爲鄭家的榮光!所以,她第一個要做的事兒,就是藉着昏君的手,剷除了莊王之流!
“隔牆有耳。”鄭皇后坐在桌前,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我想靜一靜。”
福娟一愣:“是。”乖順的退了下去。
自從她這次回宮之後,娘娘似乎不像以往那樣待她親厚信任了。很多時候,都會打發自己離開。
福娟總覺得有什麼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讓她有些忐忑,但是她是鄭皇后船上的人,這一點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改變。
福娟離開不久,一道黑色的影子輕飄飄從頂上飄下,落在了鄭皇后身側:“香蕎,你這樣盛裝見另外的人,真讓我不高興。”
鄭皇后冷笑一聲:“影鷹,不要忘記你的身份。跟在我身邊的,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別人。但是沒有我,就絕對沒有你。”
影鷹蒙着黑巾的臉上表情並沒有多少變化,只是那漆黑的眼眸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攬住了她的腰:“香蕎,晚了,從你選擇了我,我們就註定在一條船上,而且,我纔是你最好的選擇。”
鄭皇后接過他另一手遞過來的一小紙包的粉末,極其熟練地掀開桌子上的香爐,直接倒了進去:“晚上把那昏君扔遠一點,看到他就倒胃口。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影鷹笑了一聲:“放心,我離開前還是會和往常一樣把他搬回來,好方便你吹枕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