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平靜了兩天,這時候的紀洺琇身上的傷口都已經結痂,每次都是紀容羽親自接手清洗上藥。紀洺琇都會安靜地坐着,看着她白皙的手拿着棉布替他擦去身上的藥漬血漬,然後小心地上藥包紮。她長長的睫毛隨着眨眼的動作微微顫抖,她的呼吸也會噴在自己光裸的皮膚上,溫溫癢癢。
他想,這個女子在自己心中,到底是和別人不一樣的。但是就是再不一樣,他也不能容忍這個女子逃離和他血液的這種羈絆,骯髒的充滿悲傷的羈絆。他願意縱容這個女子一些,因爲從一開始,他就決心拖着她和他下地獄,所以,某些方面,何嘗不是對她的補償?
又過了幾天,這次紀洺琇和皇帝的大吵再次湮滅在了無數次父子的衝突之中。
令人意外的是,這次上早朝,皇帝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宣讀了一封聖旨,一封冊封五公主紀容羽爲皇太女,將來繼承九五大統的聖旨!
這一道聖旨彷彿一道驚天霹靂,不但炸得朝堂抖了三抖,就是後宮,甚至是民間都被這個消息驚的不輕。
酸儒們唸叨着,怎麼可以讓女子當政,那絕對是牝雞司晨!
一直爲了四皇子登基籌謀的權臣們也在叫嚷,四皇子纔是大統,五公主只是女子,應該遠嫁!
後宮中驚濤駭浪,皇后妃嬪們幾乎是坐立難安,公主當皇太女,那她們怎麼辦?
一時間,彷彿一場巨大的風暴席捲,讓三地的氣氛絕無僅有的緊張。反對的聲音層出不窮,一張張奏摺堆滿了皇帝的桌案。
皇帝十分淡定,老神在在,該幹嘛幹嘛,讓很多人摸不着頭腦。
紀容羽看着繡局一票繡女三天不眠不休設計和繡制的三條女式太子金黃色的長裙,還有製造司趕製的女式龍簪寶冠,摸着上面的金線和龍口,也冷笑起來。
“怎麼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最近的氣氛有些詭異,宮廷的夜晚尤爲安靜。當紀洺琇忽然出現在瓏譽宮的時候,很輕的聲音卻顯得十分清晰。
紀容羽早就揮退了安蓉和安華,紀洺琇現在越發肆無忌憚把瓏譽宮當成了自己的海笙殿。他走上前,看着紀容羽面前的太子龍袍和寶冠,忽然露出頗有些幸災樂禍的笑容,一把摟住了她的腰肢:“害怕了?”
紀容羽順勢坐在了他的腿上:“這不過是父皇給我的小小考驗罷了。”轉過身,她十分自然地解開他的長袍外衫和中衣,露出裡面開始緩緩掉落血痂的皮膚,那燙傷恢復的十分快,等到掉完,就可以開始塗抹專門調配的除疤恢復的藥膏:“恢復的不錯。”
紀洺琇吻了她兩口,忽然道:“你……”不知道想到什麼,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紀容羽精神力有捕捉他的情緒,她大概能猜到他想要問什麼,但是她並沒有用語言賭咒發誓之類,因爲對於沒有安全感的人來說,說的再多,不如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