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溫暖第一時間就知道自己中了人家以退爲進的計策,可是就算她儘可能快地屏住呼吸,可是眼睛也只依稀看到那滿福脣角牽起的詭異弧度,瞬間陷入了昏迷。
她心中深深地懊惱,更有一種深深地不安,可是她連咬舌讓自己保持哪怕一瞬間清醒都做不到!
‘噗通’!
溫暖毫無技巧結結實實地摔倒在地上,臨秋看着溫暖臉上還沒有完全收斂起來的殺氣和狠厲,再次冷笑一聲。一個看起來年輕不大的小姑娘,輕輕鬆鬆地將溫暖扛在了肩上,確認四下無人,帶着一個‘拖累’迅速消失在了樹叢中,朝着既定的廂房走去。
程玟瑄一面咳嗽一面注意着不遠處唐風離開的方向,可是唐風離開了已經一盞茶功夫,至今沒有回來,這讓他心中涌出濃烈的不安的情緒。
他朝着一個方向看了看,始終覺得那裡似乎有人看着自己,但是那個方向卻是一目瞭然的空白,根本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再遠的地方,程玟瑄看不到,他也不相信有人能在更遠連自己都看不到的地方來監視自己。
終於,他皺了皺眉,以他和唐風接觸這麼多年的瞭解,唐風只怕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情。
他的目光隱諱地掃過在座的所有人,無論是溫侯爺,還是自己的兄弟們,更或者是手握重權的文臣武將,但是始終一無所獲。
忽然,端着茶水的小廝從他的旁邊經過,忽然不知道爲什麼腿彎一彎,手中的茶水直直朝着他的腿腳灑了下來!
程玟瑄雙目一寒,但是衆目睽睽之下他只能按捺住要躲閃的條件反射,任由那茶水倒在自己的身上。所幸的是,那小廝趔趄了一下,狠狠地抓住了手中的托盤,這才使得茶水只是濺出些許,打溼了他衣服的下襬。而且看到自己闖了禍,小廝嚇得跪在地上開始磕頭:“皇子殿下饒命!皇子殿下饒命!奴才……奴才也不知道怎麼的……請皇子殿下饒命!”
程玟瑄目光閃爍地看着自己的下方,擡起手帕捂住嘴咳了咳:“無妨無妨,也是本宮沒辦法躲開。算了,本宮去換套衣服……”
溫侯爺正和一個封了王的皇子聊得熱切,看到之後倒也如同一個主人那樣作了安排:“是下人無狀,殿下寬容但也得責罰。罰月銀三個月,明日杖責二十。來人,帶皇子去廂房換洗衣裳。”
下人們因爲這突發事件沒反應過來,卻有一個看起來有些高大面目普通老實的下人帶頭走了出來:“是,侯爺。皇子殿下,奴才推您去廂房。”直到程玟瑄點了點頭,這才伸手推着木質輪椅,朝着廂房走去。
當輪椅駛入人際稀少的路途,宴會中衆人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很快連聲音也聽不到了。
坐在輪椅上原本安靜的程玟瑄忽然按住了車輪,也沒有轉身,但是身上已經暴露出濃濃的殺意:“沒想到,今日本宮居然成了你們的獵物。說說看,是誰派你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