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容羽反而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施斕看到紀容羽的反應，心中有些懸空的不踏實感，但是莫名地又覺得她並沒有生氣，繼續道：“我認爲你們也應該知道真相，而且我保證我沒有說任何一句謊話。”
殷賢宇這個時候終於刷了一下存在感，替自己的師父大人辯護：“真的，他從來不說謊，這些年也沒結婚！”
施斕被補了一個軟刀子，但是心裡十分妥帖，繼續道：“我不缺錢，但是我也沒有鉅額的財富和身份，我是一個國際傭兵，日子過的並不太平，所以從來沒有想要娶老婆生孩子連累愛人和下一代的想法。當年和你母親，是一個意外。一次任務，我中了任務目標研製的新型藥物，藥物的作用不明。我好容易壓抑着藥性返回了酒店的房間，結果走錯了門，碰到了你的母親。你母親當時也醉了，我們兩個都稀裡糊塗……第二天我心情複雜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專門去偷查了客房記錄，本來想給你母親一個交代，才知道那一天是你母親和紀世荀的婚宴，知道你母親是一個剛嫁人的新婦。”
真是……
紀容羽不知道怎麼表現自己黑線的心情。
“我是一個男人，不想推卸責任。我想去找你的父母，可是驚愕的發現，你的母親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徹底將那天的我當成了紀世荀，而紀世荀居然也什麼都沒說沒反駁。我以爲你母親和紀世荀是真心相愛，紀世荀是爲了保護你母親故意這樣，所以一瞬間，因爲害怕影響他們的夫妻關係，我沉默了。再之後，一個月，發現他們夫妻兩個人關係沒有任何影響，而我還有其他任務，也怕自己因爲這件事情做出什麼，就離開了。說來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我甚至不會知道，你的存在……”
那原著中呢？因爲沒有殷賢宇，所以沒有人將訊息帶給施斕？
紀容羽沉默了一下，忽然開口：“說實話，不知道應該怨恨你還是感謝你，但是從我的角度上講，我想是感謝多一些。如果沒有你，我媽媽會一輩子都陷在那個男人編織的謊言，和以愛爲名的傷害中。最後我想問你一句話，你對我媽媽，是什麼感情？”
施斕嘆了口氣：“她是個好女人，是我孩子的媽……”後半句脫口而出，忽然愣了一下，有些尷尬下意識地看了紀容羽一眼，看她沒有排斥才暗暗鬆了口氣，“說對她有愛那是騙人的，但是感情終歸是不一樣的。我想，大概是愧疚和責任感多一些吧……”
紀容羽點了點頭。
殷賢宇腦中閃過一個古怪的念頭，總覺得這父女兩個人的對話模式有些奇怪，有點像……找工作面試？還是丈母孃見女婿？不，更應該說，女兒給媽找男人……
他難得地黑線了一下，還是沒有說話，暗戳戳地看了施斕一眼，但是對方專注地盯着自己女兒乖覺地回答問題，讓他真心覺得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