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對於這些低分位的妃嬪來說卻沒有辦法,新人入宮在即,她們卻半老不嫩地位不高不低,心中如何會沒有壓力?
紀容羽的目光掃了一圈兒,一面摩挲着手中的銀絲紅瑪瑙手串,一面將幾粒神識種子種了下去。
正準備離去,感覺到遠處的氣息,擡頭一看,果然在地圖上看到了昭光帝一行人不緊不慢走過來的標識。她又坐了回去,倒不介意看看戲,更摸摸昭光帝這個人。
“參見皇上!”
或高或低或嫵媚或深情重女子的聲音一起響起,更有餘音繞樑纏綿不休的,直接讓紀容羽打了個寒戰。昭光帝的臉上看不出喜怒,目光都沒有在這一羣女人的身上停留:“起吧。”說完,直接邁着腳步朝着前方走去,顯然這些妃嬪們曬了半天的太陽都白曬了。
紀容羽眯着眼睛看着昭光帝的背影,再次感覺到被彈回來的神識,索性毫不客氣地將神識的種子重在了他的貼身大太監汪正德和他的貼身大宮女莛芝身上。她還是習慣將目標掌控在手中,無法主動刺探到昭光帝的任何信息,那她便毫不猶豫地選擇迂迴。
目的已經達到,紀容羽沒有再在這裡聞胭脂味兒地打算,果斷地帶着自己的下人回到宮殿,思量起來。
紀容羽前腳剛走,昭光帝也停下了腳步:“汪正德,去那面樹蔭後看看,誰在那兒?”
汪正德弓腰垂着眼眸道:“是,皇上。”一路小跑到紀容羽剛纔待過的地方轉了一圈兒纔回來道:“回皇上,沒人兒。奴才看着,似乎是已經離開了吧。”
昭光帝心中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但感覺不到危險。他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真切,兩吸之後才繼續邁開步子,沉穩地朝前走去。
這羣女人,又要折騰什麼了吧。
汪正德趕忙跟上昭光帝的腳步,盡職盡責,只是已經有什麼,不一樣了。
昭光帝算得上是一個好皇帝,比起絕帝爲了男色玩江山,昭光帝則是先江山後美人,兩者兼得。休息了沒一會兒,便又開始看摺子,看書,最後才舒緩神經般的,寫了兩帖字。
“水美人最近怎麼樣。”屋裡沒有外人,昭光帝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他手中揮墨,依舊是招牌式的木瓜臉,如果不是跟了昭光帝這麼久,汪正德幾乎要以爲這人從頭沒說過話,張過嘴。
“回皇上,水美人這幾日也還是足不出戶,還算順暢。”汪正德看到昭光帝微微柔了半分的眼眸,頓了頓,繼續道:“只是……”
“吞吞吐吐做什麼,說吧。”昭光帝沒有停頓。
“只是,只是……”直到昭光帝擡起頭,那如墨的眼睛無甚情緒地看了他一眼,他才一身冷汗地跪在地上:“只是,水美人似乎發現了,素絹的身份,而且,有些防範……”
昭光帝的眼睛幾乎是下意識地一眯,驚得汪正德趕忙低下了頭。
‘發現了素絹的身份’,和‘發現素絹是昭光帝的人手’,這是兩個不同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