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這邊還沒說完呢,鈴蘭的神色便淡了下來,等他察覺到不對勁,慢慢的消了音之後,鈴蘭這才淡淡的說了一句。
“哦,這樣啊。”
之後,便沒有下文了。
這還是頭一次鈴蘭給人尷尬,不過經過這一次事情之後,基本上有些眼力見的人都明白,鈴蘭和他那弟弟不和了。
鈴蘭畢竟是個風雲人物,所以這件事情很快便傳的人盡皆知了,原本傳的人只是說兩兄弟不和罷了,但是不知道怎麼的,這件事情就傳承了鈴蘭厭惡自己那個雌性弟弟,並且還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原本雌性便是一羣特權團體,就因爲他們的身體比其他獸人更加嬌弱一些,就必須擁有更多的愛護。
而且,雄性獸人也更加喜歡雌性獸人,所有好的雄性都是緊着雌性先挑,雌性挑剩下了的,才能輪到亞獸人。
雌性的任性也許大人們能夠忍受,那些從小就被教導,要保護雌性獸人的雄性獸人也能忍受,但是亞獸人卻是不能忍受的。
平時不表示出來,也僅僅只是沒機會罷了。
現如今鈴蘭表示了對於他那個雌性弟弟的不喜,很快的,一些排擠便出現了。
一開始還只是一些小打小鬧,當那些人發現鈴蘭沒有任何反映之後,這事態便升級了。
當事態升級到老師都發現不對,並且開始進行干預的時候,就已經管不住了。
人的惡念是不能被激發出來的,一旦被髮掘出來,那就不是簡簡單單的批評教育就能止得住的。
有些壓抑了許久的人,就是愣是頂着老師和家長的壓力,前一刻還答應的好好的,下一刻就能扇小雌性一巴掌,看着小雌性被打的哭出來的樣子,就算是被退學,也會覺得很是愉悅。
小孩子的社會太過於簡單了,同時他們的情緒也是黑白分明的。
也許並不是所有人都討厭原主的那個弟弟,但是當其他亞獸人甚至是雌性,在其他的雌性那裡受了氣,看見原主的這個沒人保護的弟弟,總是會忍不住想要發泄出來的。
事情發酵到了第四天,就算漠不關心的鈴蘭也在放學的時候看見了一羣孩子對着那個小雌性拳打腳踢,鈴蘭想了想,還是擡腳準備走過去。
只是還沒等他走過去呢,一聲獸吼聲傳來,聽見消息的老師終於趕到了,這些學生四散逃開,只留下被打的哇哇大哭的雌性。
這個模樣的小雌性看起來還是挺可憐的,但是鈴蘭默默的看了一眼之後,卻轉身離開了。
這件事情鬧得很大,以至於最後,坐在車上還沒到家的鈴蘭都被一通通訊叫了回去。
推開校長辦公室的門,那裡現在已經有了不少人。
大部分是被當時趕到的老師抓起來的學生和被通知過來的學生家長,其次是一些面色不好的雄性獸人老師,校長和副校長都在,原主的阿父在,阿母和小雌性卻不再。
鈴蘭沒推門之前辦公室裡面還鬧哄哄的,但是他推門進來之後,辦公室裡面的聲音便停止了,而當看到進來的是他之後,原本情緒就很是不穩定的原主的阿父,一瞬間沒忍住,直接上來就想先給鈴蘭一巴掌。
但是鈴蘭怎麼可能會站着讓他打,他很自然的往後一仰,便躲開了這一巴掌。
之後跟在他身後的兩隻銀芒狼也反映了過來,一瞬間就撲了上去。
原主的阿父是一名雄性獸人,對付這兩隻半大的銀芒狼當然是不在話下。
但是在想要打鈴蘭,卻是不能了。
看銀芒狼把原主的阿父逼退了,他便招呼了兩隻銀芒狼,原本還兇猛攻擊的銀芒狼一瞬間便止住了身形,之後慢吞吞的退回到了鈴蘭的身邊。
但是那雙警惕的雙眼卻沒有從原主的阿父的身上移開,喉嚨裡面更是滾動着警告的低吼。
鈴蘭伸手摸了摸兩隻銀芒狼的腦袋,這才讓兩隻銀芒狼安靜了下來。
之後鈴蘭也沒看原主的阿父,而是看向了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校長。
“說吧,找我來什麼事。”
雖然原主的阿父並沒有真的打到他,但是剛纔的事情卻依舊讓他感到不悅,以至於他現在說話的語氣也變得不客氣了起來。
而校長現在的心情也不好,聽見鈴蘭這語氣不善的話,表情就更加不好了。
“麥爾笛同學,這次把你叫來是的原因你應該知道。這一次你唆使其他同學毆打雌性,造成雌性的身心都受到了傷害,現在,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很顯然,這是要給鈴蘭定罪了。
而鈴蘭會是認下這種罪的人嗎?
掃了一眼那羣低着頭不做聲的同學,不用說鈴蘭也能猜到校長的想法。
畢竟動手的學生太多了,全部開除也影響不好。
但是如果讓他一個人來承擔這次的罪名,那麼便只要他一個人退學便好了,而其他人因爲是被‘唆使’的緣故,小懲大誡一下也就好了。
更何況,這樣處理之後,原本毆打雌性的惡性事件便可以以家庭糾紛的方式結束了,這樣對學校的影響將會降到最低。
但是鈴蘭可不打算頂着這麼一個名聲。
他的嘴角勾了勾,眼底的神色有些冷。
“哦,這樣啊,那證據呢?”
校長一噎,他想過這名亞獸人會有的反映,也許會歇斯底里的大鬧,或者是威脅,或者是懇求。
卻沒想到他會如此冷靜的問他要證據。
那邊的那羣家長顯然也是很希望是這樣的結果,所以在校長看過來的時候,他們都或多或少的捅了捅自己家的孩子,示意他們開口。
只是,還沒等這些人張口呢,鈴蘭下一句話便直接把他們的打算給戳破了。
他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校長,用一種非常冷淡又冷靜的語氣說道。
“不要給我一些莫須有的口供,那些東西檢察院根本不認。學校是政府設立的,所以不要給我弄什麼一言堂。想要我背罪名退學,就拿出正兒八經能夠站得住腳的證據,如果沒有,那麼就請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
有些時候,最難纏的並不是胡攪蠻纏,而是冷靜的要求有理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