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短暫的交鋒。
場內外的觀衆之中不乏有人沒來得及?看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雙方甚至沒有過多的交集,只在最後簡單見了一面。?但這其中仍然體現出了兩位選手敏銳的嗅覺和機變能力。
?比起主播們單方面“屠殺”虛擬人物,主播與主播之間相互過招的場面,即使只是熱場,也喚起了觀衆體內的興奮因子。
稍勝一籌的紅方的直播間一改之前的連篇髒話,對艾貝這位不知名的小主播表示了一定認可。?
在這樣的場景下,艾貝卻心有疑慮。
那個金髮少年是玩家,除此以外,她沒有再得到更多關於棋局的信息。
他在她刻意挑釁的情況下,眼神確實有一瞬間閃過被觸犯的怒火,可那之後,反而點燃了他的好戰神經,他脣角的笑容咧開,就像是體內充滿爆發力的兇獸,突然看見了值得下嘴的獵物。這樣的表情放在一個身高只到艾貝肩膀高的小少年身上,如海里露出尖牙蠶食同類的小鯊魚,殘忍又恐怖。
可他不是小孩子。他在現實世界裡,一定是狂妄至極,絲毫不內斂的人。
“你在說謊。”他舔了舔虎牙尖,像是在彰顯掠食者的“寬容”,“給你個忠告,比賽纔剛剛開始。?”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剎那,艾貝的腦海裡勾勒出了一個紅髮張揚的身影。是那個叫奧特的男人。
他說得沒有錯,到目前爲止,主動權仍然掌握在防守方的手裡。他們攻擊方手中看似掌握了清晰的任務脈絡,且成功行進著,但這一切都有可能是防守方所佈下的陷阱。
就像她對他們所做的那樣。
伊澤被“傳喚”到遊樂場時,??艾貝正在中央舞臺下看錶演。
?她今天是上班日,穿著愛麗絲的藍白色“小女僕裝”,?旁邊圍著小朋友們羞答答地和她互動。她會說一些古里古怪的話應付,會開心大笑,也會表現出生氣的模樣,搶了不少舞臺上的角色的關注。
伊澤最初以爲她有事找人商量畢竟剛遭遇過和藍方人員的對戰。他願意來,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上次沒有信任她,心有歉疚,再加上她給武器研究院拉到了資金,?算是幫了他的忙,他自然願意給予幫助。?
沒想到一來會看見這麼熱鬧歡樂的景象。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艾貝以這樣的形像出現,陽光下如粼粼波光一樣的金髮,少女的笑容耀眼奪目,神態生動萬分,沒有一絲一毫煩惱的模樣。
連他都忍不住晃了下神,這和現實中那個灰粒一樣不起眼的女孩是同一個人嗎
回過頭來,?他驀然發現自己的出現和整座遊樂場格格不入。
放眼望去,遊玩設備前都是孩童、少年,有著滿臉的稚氣,哪怕有的少年身高几乎與他平齊,但眉宇間的天真英氣與成熟男人截然不同。就連扮演者們也都十分年輕,艾貝的外表年齡看上去不過16、7歲。
沒有家長
他腦海裡的疑惑一閃而逝,一邊走向艾貝。
直到正式的表演開始,艾貝作出認真觀看比賽的樣子,小朋友們才稍稍安靜,被表演的演員引走了目光。她身邊終於清靜下來,與此同時,舞臺上高昂的歌曲和熱烈的舞蹈正式進入了人們的視線。
伊澤頂著恐怖的視線壓力走到她身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就好像他一走到前面,背後的孩子都不再看錶演,而是盯著他看。可等他回頭,就會發覺是錯覺,小nc們都在看著舞臺,沒有看他。
他將這個發現告訴了艾貝,兩人以稍低的音量交流。
“你發現沒有,這裡有奇怪。”
“嗯,我知道。”
這座遊樂園確實古怪,但一時之間沒有更多的信息來解釋這種情況,艾貝覺得可能是他們找到的信息不夠多,尚且不能作出有效推斷。
“那你叫我來是”
“看錶演。”
看錶演
伊澤終於擡頭把視線放到了擠擠鬧鬧的舞臺上。舞臺的佈景像一場戰爭音樂劇,說是戰爭,實則考慮到來樂園的受衆人羣,佈置得童趣可愛。在低矮的城牆和縮小版的砲火之中,一個少年穿著西裝馬甲的少年?走到了舞臺的中央?。
他金髮貼著頭皮,臉色蒼白卻流露出傲慢之色,他唱道
“thedeeestrnerofhisorcecabi
白瓷酒櫃深處角落
eradsiritsithaickedgir
翡色烈酒閃著邪惡的光
hisouthcrackes,forhadheendedoura
他的嘴裂開笑,因爲他終結了我們苦惡。
enigaticeyesbetraysagiseofbeastydesire
謎一般的雙眼流露出野獸般的。”
這首歌,最初在中央舞臺上就曾出現,但當時身爲藍方選手的金髮少年只在報幕舞臺演唱了兩句,沒有演唱完整。
伊澤聽了幾句沒能,“難道這就是你發現的那名玩家”艾貝卻好像發現了什麼,突然撥開了人羣,如探險一般在人羣中穿梭,?只向伊澤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伊澤不得不跟上她的腳步,在人羣裡橫向行走,不少被他驚擾到了的小孩癟嘴不讓他過,待遇和“愛麗絲”完全不同。
他到的時候,正聽見艾貝詢問一個戴兔子頭套的工作人員,“他扮演的是誰”
按理,“愛麗絲”是不該跳出童話世界之外來問這樣的問題,所以她不能問其他人,只能問工作夥伴兔子先生。但她也不確定,
“唔”兔子先生思考了一會兒,不確定地說,“長官領導?好像不是,但很接近了哦我知道了,是那個執執法執法員”
艾貝“執政官。”
“就是他”
“你當時說給我的獎勵,是想告訴我,他的信息嗎”
“嗯”兔子先生一愣過後,像是回憶起來似的,笑了,“獎勵當然就是看錶演啊。 ”
艾貝仔細觀察著他的神情。這個兔子頭套活靈活現,能隨著扮演者的臉作出相應的表情,但終究不如人臉那麼細微,因此兔子先生的神情沒有任何破綻。
喧鬧的音樂聲裡,伊澤陡然清醒過來。
緊跟著,他和艾貝一起聽到了羣演?充滿興奮的?唱著
“heisodhedefeatedtheantofevi
他很好;他擊敗了邪惡的使者。
heisartheextguishedtheterribeuheava
他很聰明;他結束了那可怖的動盪。”
艾貝看著舞臺上表演的人?“選項b出現了。”
一旦代入“執政官”的身份,這些歌詞都變得非常貼切。執掌政權的人當然有“野獸般的”,而歌詞裡面提到的“邪惡的使者”,讓人不禁聯想到“上帝的使者”,令人好奇其中的關聯。
伊澤聽懂了她的話。
如果說市政廳的執政官是選項a,那麼這位就是選項b。
“他就是?你發現的那名玩家”
伊澤來到她身邊,仍覺得不可思議,“他居然會願意親自給我們唱提示詞”藍方的人有那麼蠢嗎,主動把線索送到他們手裡
“不,是替演者。”艾貝搖頭。
上一次見面之後,兩人挑明瞭玩家的身份,她就不再假裝不知情的人避忌對方。於是她開始關注這名玩家,?至少在她?與他接觸的時間段裡,?從未見過他登臺演唱這首歌除了最初那次簡短的報幕。
而他扮演的身份十分神秘,或者說冷門。整個園區裡的工作人員,無論她向誰描述“黑西裝馬甲少年”這樣的關鍵字眼,都沒有人說得清他扮演的人物。?
就像是條件未能達成,無法觸發提示的遊戲nc。
這個時候,她想到了替演者。
每個主要角色都有輪值的人,這個玩家所扮演的角色雖然一直被人所忽略,但正因爲“掩藏”得太深,顯露出了他身份的重要性。
她找內部人員拿到了中央舞臺的排班名單,才準確地在正確的時間點“狙擊”到這位替演者。
而藍方的那位玩家,或許請假,或許動用了手段,名字並沒出現在名單上。
伊澤長舒了一口氣,玩笑道“現在看來,還好你意外選了遊樂場的身份。如果你沒有選擇這裡,這個角色就是我們的盲區了。萬一他是他們隊定下的真正的執政官,就好笑了。”
至少在政府部門和武器研究院工作,又沒有子女的他們,是不可能會來遊樂園這樣的地方。
“不是意外。?”艾貝的表情沒有笑,伊澤卻彷彿看見了現實中那個灰髮灰眸的女孩微笑的表情,至少能肯定她的心情還不錯,“你還記得你一直在說的一個詞嗎”
“呃”
艾貝“系統平衡。爲了保證紅藍兩方的競爭公平,由於藍方是防守佈局的一方,掌握大部分的棋局信息,所以系統一定要給予紅方提示。那麼我們的身份重要嗎”
“我選了遊樂場的身份,就是想看看在這個身份之下,系統會以什麼樣的方式給我提示。”
沒想到藍方的人就在遊樂場,提示拿得異常容易。
藍方當然也是自選身份,不知基於什麼原因選擇了這個身份,但他們恐怕也沒想到,紅方有人會一時衝動同樣選擇了遊樂場。
她就像一個從爸媽那裡聽說過聖誕老人故事的小孩,在聖誕節的時候,對著窗戶外的夜空,伸手討要禮物。
“我的聖誕禮物呢”
“你說的平衡呢”
他和範妮都在費盡心思地選擇能夠拿到提示的身份。
只有她,選了一個和政府體系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身份,然後笑嘻嘻地看系統怎麼狼狽地把提示送到她手邊。
系統不是她爸媽,?但系統還真他媽給了提示主腦有智慧,但它的智慧沒有附加人類的情感,不會覺得被戲耍。他就是這個世界的上帝,胸襟廣博,不會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雖然不可思議,但伊澤並不笨,他稍加思索就明白了。
在這樣一個遠離政府的身份下,一旦有政府相關的提示,都會無比顯眼,如清水裡的池魚。反而比他和範妮的線索要好找。
這樣一想,他反而有些可惜,藍方正好撞到槍口上的選擇,少了許多樂趣。
驀然間,他想起上回討論回合,他和範妮希望她拉攏利克奧德里奇,去尋求她的幫助時範妮並不情願,但商談時間將近結束,暫時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們不想浪費一個回合,只得妥協。
出乎他們意料,她沒有任何刁難人的意思,同樣很快就答應了他們的任務要求。
但她說了一些奇怪的話。當他們告訴她找上奧德里奇的前因後果時,她用霧一般沁著冷意的眼神認真地看著他們。她的語氣,彷彿在陳述事實,“也許這就是系統的目的呢”
這個女孩,當他們在玩3v3的對抗賽時,她已經開始拉攏系統爲“盟友”,通過系統潛藏的提示去尋找藍方。
不過
伊澤自認做不到。想?這麼玩真的需要智商,哪怕他現在已經知道系統可以利用,還是想不出這裡到底有什麼聯繫。
“看來這就是系統給你的優待了。”伊澤絞盡腦汁思考,自己的武器研究院除了武器,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不。”艾貝望著舞臺上的表演,輕搖了搖頭,“我認爲不完全是。”
表演已經進行到了最後,邪惡的使者被打敗,在重新建起的城牆上,衆人舉手歡慶,?歡呼歌唱
“ahaithensu
執政官萬歲
ahaithegreatnsu
偉大的執政官萬歲”
舞臺下,?距離不遠的兔子先生也笑起來“我就說是執政官嘛。”
作者有話要說前面亂七八糟的信息很多,看不懂是正常的,看到後面應該會明白。
我攢存稿的時候,一開始十分快樂,因爲很新鮮,寫著寫著,就再也不想寫這個類型的故事了想念純粹虐虐甜甜的感情戲。
談戀愛它不快樂嗎,爲什麼要動腦子我明明是瑪麗蘇色氣向小選手,爲何如此想不開
然後,感謝荔簫的弟弟,友情贊助了這首執政官兒歌中文版是我給關鍵詞他修改的,英文版就是弟弟翻譯的,加上英文版看上去十分高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