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陳家一家人都已經陷入深睡,秦香蓮坐在院子裡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那天賠錢之後,在陳家父母的追問下,陳世美說出來租書錢被偷,遇見富家小姐接濟的事情。
陳父陳母沒覺得有什麼,自己的兒子平白無故的一筆錢,還讓這次意外得到解決,是件挺幸運的事。
畢竟以他們家的這種情況,如果沒有這筆錢的到來,說不定被逼死,再或者被告上公堂,陳世美很有可能失去科考的資格。
所以說,每個人都在慶幸有這筆錢的出現。
坐立不安的只有秦香蓮,因爲自己的丈夫收了別的女人的荷包。如果是別的,她還可能安慰自己。
可是他們夫妻十餘載,自己的相公從來都不肯無緣無故接受別人的饋贈,連平時鄉里鄉親的吃食,都要再回禮回去。
但是這個荷包,他卻輕描淡寫一筆帶過,沒有多餘的解釋。
她的內心無比的煎熬,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牀上的冬妹已經睡着了,楚凝和洞洞幺回到了空間,她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慵懶的靠在那裡。
在冬妹那小小的身體裡呆着,身體感覺都有點蜷縮了。
“這個世界進度也太慢了,古人做事都那麼磨嘰嗎?”
真懷念現代的日子啊。
洞洞幺看着她一臉無聊的樣子,又從身後變出了一個蘋果,邊啃邊抱怨。
“我說讓你不用顧忌劇情隨便破壞,只要陳世美離不開村莊就行,其他的不用管,是你自己非要說要完成冬妹的願望,儘量讓她家庭圓滿的。”
楚凝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不是當初聽這個故事的時候覺得陳世美本心不壞還能拯救一下嘛!誰知道他本性如此啊!”
洞洞幺瞥了一眼楚凝,從地上飛了起來。
“如果他是好的,那麼這個故事就壓根不會遺臭萬年了。”
“你說的對,唉,這個世界呆夠了,我先回去做任務了。”
楚凝走到觀願臺,閉上眼睛,瞬間又回到了冬妹身體裡面。
牀上的冬妹慢慢的睜開眼睛,春哥在一旁睡的呼呼的,秦香蓮坐在院子裡還沒有回來,楚凝長長的嘆了口氣,這個傻女人啊,古代封建的思想真的是害死人哦。
她控制着冬妹的身體,慢慢的爬下牀,去了院子裡。
“娘,你在幹嘛呀!”她裝作剛睡醒的樣子,揉揉眼睛朦朦朧朧的朝秦香蓮走去。
看着女兒迷迷糊糊的朝自己走來,她的心都化了,自己的兒女就是自己最大的軟肋了。
“怎麼出來了,冬妹。”
“我想尿尿,一看娘沒在牀上,娘你在院子裡幹嘛呀,多冷啊。”
楚凝搓搓秦香蓮的雙手,冰冰的,也不知道這傻女人怎麼想的。
聽女兒一說,自己才感覺到確實很冷,她趕緊將女兒摟在懷裡。
“尿完了嗎?尿完了我們回屋睡覺去了。”
“尿完了。”
秦香蓮抱着冬妹回了房間,將被子緊緊的掖在冬妹身下。
“快睡吧,冬妹。”
她輕輕拍拍冬妹的被子,親了一下女兒的額頭,也轉身睡去。
一夜無眠。
楚凝睡了一個好覺,難得今天沒有人打擾她,日曬三竿了,她還窩在牀上沒有動彈。
其實她也不是完全深睡,今天一大早她就聽見陳母把陳世美和秦香蓮從房間裡叫了出去,把自己和春哥留在了房間,到現在還沒有大人回來。
她轉頭看了看一旁睡的和小豬一樣的春哥,饒有興趣的捅了捅他的鼻子,只見春哥嘟嘟嬢嬢的說了什麼,又揉揉鼻子,翻過身又睡了過去。
楚凝樂的笑眯了眼,這個小孩真的是太好玩了。
又等了好久,大人還是沒有動靜,她實在是等不住了,偷偷在意識裡喚出了洞洞幺。
“你快去看看那些大人都去哪了?一早上了怎麼一個人影沒見。”
“不用找了,一羣人開會呢!我給你開個實時轉播!”
洞洞幺將外面那羣人聊天的畫面,傳送到了楚凝腦海中。
她在牀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靜靜的看着外面的人商量事情。
“除了留了家裡剩下幾個月的口糧,其他的存糧都賣了已經,但是還是差一大筆錢。”說完這話,陳母擡頭看了看秦香蓮。
秦香蓮被看的莫名其妙,但這是爲自己的丈夫湊路費,自己不能不站出來說話啊
“兒媳這兩天趕了一幅繡品,掙了一兩銀子,已經給了世美了。”
陳父聽聞,粗略的算了算,又問自己的兒子。
“世美,你看還差多少,我們在想辦法。”
看着一大家子的親人,爲了自己的路費東拼西湊,甚至賣了爲數不多的糧食,他覺得臉都紅了,唉,羞愧難當啊!
但是自己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這麼多年竟是一點賺錢的法子都沒有。
“爹孃,唉,就算兒子儘量省吃儉用,儘早趕路也差了許多盤纏啊。”
“這。。。。。。”一家人聽完,各自的臉上都佈滿了愁容,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終於還是陳世美忍不住了,他有些難以啓齒的向自己妻子開口。
“香蓮,你看我這還差不少。記得岳母還給你留了個鐲子,你能不能先幫幫爲夫。”
陳世美有些羞恥又有些期待的看着秦香蓮。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