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會的人巴不得武者都改用妖元丹修煉,低階的妖元丹丹方並不難得,她從耿烈手上得來後,改進了下,煉製了一些出來。
妖核裡的能量帶有妖獸自身的規則,想把妖獸氣息完全剔除只剩下精純能量是無法做到的,在不動用規則層面的情況下,她也做不到。
她修煉的速度並不慢,又不打算走妖丹境的路子,所以不會服用妖元丹。
正好餵給嘯風狼鷹。
妖獸能直接吞噬其他妖獸的妖核,但整個吞服對內裡能量吸收的效率較低,吞服妖元丹幾乎能百分百吸收裡面的能量。
“昂!”嘯風狼鷹興奮地吞下。它服用過幾回,本能地知道是對它有好處的東西。
“妖,妖元丹。”耿烈的喉頭吞嚥了下。
他對妖元丹太熟悉了,賀兄餵給嘯風狼鷹的絕對是妖元丹,還是玄品丹。
他給過賀兄妖元丹的凡不假,他給的是最初級的黃品低階的丹方。
低階的妖元丹的丹方很容易得到,他不給對方一個大宗師也能從其他地方得到,他就做了個順水人情送了出去。
對方卻煉製出了玄品丹!
他很肯定,大楚皇朝的市面上沒有真武會的玄品妖元丹賣,要是有賣的,他何必急着趕回真武會總部。
會御獸,又會煉製丹藥,不知道賀兄是什麼來頭。
“賀兄,你手上還有玄品的妖元丹嗎?”
“有。”妉華扔給耿烈一個瓷瓶,“送給你了。”
“多謝賀兄。”耿烈攝到手中,打開看了下,瓷瓶裡有一粒丹丸,他聞了聞,是玄品妖元丹,似乎比他以前服用的還精純些。
他先收了起來。
要不要向賀兄買一些,還要等他完全確定了沒問題再說。
“我們走吧。”妉華招呼了下耿烈,先行飛到了嘯風狼鷹的背上。
耿烈跟着縱身躍上。
妉華上去後,往嘯風狼鷹脖子上套了個項圈。
武者裡,有一項技藝是御獸,御獸師借用御獸器具來御使妖獸。
御獸項圈是最普遍的一種。
妉華不需要用御獸器具來指揮嘯風狼鷹,給嘯風狼鷹戴上的項圈,只爲了告訴他人,這隻嘯風狼鷹是有主的,別當野生的妖獸給殺了。
這個項圈只是個樣子貨,沒什麼重量,也對嘯風狼鷹不起任何禁錮作用。
嘯風狼鷹扭了下脖子,感覺對它沒多少影響,也就接受了,長嘯了一聲,載着兩人飛上了高空。
……
一行多達上百輛車的車隊浩浩蕩蕩,行進在荒野裡。
拉車的不是尋常的馬匹,是一種頭似駝、體型似象、披着一身厚甲的妖獸。
它的力氣比馬大的多,拉着的大車有兩米多寬,三丈多長,上面堆滿了貨物都狀若輕鬆地拉動了。
車輛上插着的旗子上,寫着“慶祥商行”幾個字。
身爲車隊的管事,蔣仲一刻也沒放鬆過,天色漸晚,找個安全紮營的地點最爲重要。
荒野裡的地勢看着較平,山丘不多高,參天大樹也少,但危險性不比深山老林小。
再行進了一會,等到了一個山丘前,蔣仲傳達下去,“在前面紮營。”
前方有護衛隊長過來彙報,“蔣管事,還有其他人在前面落腳。”
“什麼人?有幾位?”蔣仲問。
護衛隊長道,“只有兩個人,都是三十上下的樣子。奇怪的是,周圍沒有坐騎,兩人像是徒步走進的萬里荒澤。”
萬里荒澤裡到處是沼澤,一眼望不到邊的荒草裡隱匿着不知多少妖獸。
徒步在這荒野上行走,不是藝高人膽大,就是有什麼隱情。
蔣仲沉吟片刻後做出決定,“我們安我們的營,要多注意,但不要去招惹二人。”
護衛隊長應下去做佈置了。
……
百米外。
耿烈站起來望了望過來的車隊,“原來是清玉城的慶祥商行。也只有這些大商行才養得起這麼多的地甲獸。”
便又坐下來了,繼續烤制起妖獸肉來。
他提出搭乘賀兄的順風鷹的時候,說了一路上吃飯的事他都包了。
妉華多看了幾眼拉車的地甲獸。
地甲獸是一階妖獸,性情較溫和,從小養起易被人馴服。
地甲獸體型大,速度卻不慢,唯一的缺點是飼養成本比馬匹高。
車隊停下後,開始紮營。
一百多人,全都是至少煉體境七重的武者,有三成達到了氣血境。
紮營的事他們做的駕輕就熟。
妉華忽然有所感應,“又有人來了。”
“什麼?”耿烈四下看了看,什麼都沒看到。但他相信賀兄的,幾天來,他了解了賀兄的性子,是個從不打誑語的人。
妉華指了個方向,“他們都騎着龍鱗馬,有四五十人。”
耿烈往妉華指的方向仔細感應了下,過了一會,感知到了來自遠處的地面震動。是獸類奔跑的聲響,具體多少他沒能聽出來,但不少。奔跑的速度很快。
耿烈從萬里之外的大晉來到大楚,好的不好的經歷都有,他起了警覺,“有可能是劫道的。”
車隊那邊這會也有人發現遠來的震動了。
從一輛獸車的車廂裡飛出一個人,是個面容削瘦的男子,他飛出車廂後,站到了車廂頂上,望向了遠處,臉色一變,高聲道,“有敵襲。”
蔣仲跟着喊,“快,弓箭準備好。”
他們常年穿行在山野林間,有着豐富的對戰打劫者的經驗。
在對方沒近身前,弓箭起的作用很大。
耿烈點頭道,“有宗師坐鎮,這麼多訓練有素的氣血境武者,來人討不了多少好。”
他話沒落,聽到上空有了變故。
天還沒完全黑下來,三隻四五丈長的黑色飛獸飛來,很難不被人注意到。
“四翼蝠獸。”耿烈看到每隻四翼蝠獸上站的都有人。
妉華聚起破妄眼,看向四翼蝠獸上的人。
三隻四翼蝠獸上都站着一位宗師境武者,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雙眼眼底泛着紅光。
她出聲提醒耿烈,“他們是血武者。”
血武者纔是真正的邪修,他們的功法能吸收武者血肉裡的血氣能量進行修煉。
功法的緣故,血武者的雙眼會泛起紅光,到了先天境會收斂一些,但細看眼底還會有紅光閃現。
她前天剛從耿烈那裡聽說了血武者的事,這就遇到了血武者。
“血武者!”耿烈也是隻聽說沒見過。他盯着越來越近的四翼蝠獸,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血武者都是魔頭,財也要,人命也要,遇上血武者沒有妥協一說。
“咚咚咚。”
地面的震動聲越來越近,已能讓所有人都聽到了。
同時也讓人看到了震動的來源,四五十隻的龍鱗獸,每隻龍鱗獸上都坐着一個人。
龍鱗獸上人都是氣血境武者,收不住雙眼的紅光,被站在車廂上的先天宗師看到,“他們是血武者!”
聽是血武者,蔣仲半點不敢放鬆,下令道,“放箭。”
血武者一身的邪功、邪毒,跟血武者對戰,最好不要讓血武者近身。
幾十支箭齊發,阻止龍鱗獸靠近。
龍鱗獸一身的堅硬鱗片,普通箭頭很難穿透。
血武者操控龍鱗獸躲閃着箭,舉着武器殺過來。
雙方很快廝殺在了一起。
血武者手段詭異,慶祥商行的人多,幾打一,很快各有了傷亡。
另一邊。
站在車廂上的先天宗師顧不上管騎着龍鱗獸來的氣血境的血武者,把他們交給了蔣仲去對付,因爲最有威脅的來自天上。
他朝着妉華和耿烈高聲道,“二位,他們是血宗的人,不會放過我們任何人,我們聯手如何?事後慶祥商行必有重謝。”
在車隊停下時,他已暗地裡察看了下兩人的修爲。
他能看出着黑衣的那人是先天,另一個穿青衣的看不出修爲,但能跟一位先天宗師成爲同伴的,修爲不會低。
他原對兩人持有警惕心。
但兩人不是血武者,就有能一起聯手的可能。
這些血武者明顯是衝着他們這一行人來的,這兩人說不好聽是運氣不好遇上了,也能說是受了他們的連累,所以他說事後必有重謝。
兩人一心想逃,他也沒辦法。
但他一點沒撒謊,四翼蝠獸是血宗先天宗師們的坐騎,三個先天血武者,他一個人對上結局只有一個死。
以往也有血武者,都是零星的不成氣候,突然冒出來個血宗,先天都有好多位,被血宗盯上的武者,幾乎沒有能逃脫的。
“可以。”妉華道。
她本沒想走。
能看出來,對方把她也當成了捕獵的對象了。
一隻四翼蝠獸已朝她這邊俯衝過來。
都想要她的血肉了,她這能忍?
另外,慶祥商行是清玉城吳家的產業,在青亙山脈時,她跟吳家的吳觀有些交情,不會坐視慶祥商行的人馬被血武者屠戮。
妉華一提氣血,飛上了上空。
準確地說,她眨間眼飛到一隻四翼蝠獸的背上。
那隻四翼蝠獸往下俯衝,妉華往上飛,倒像是四翼蝠獸專來接妉華的。
沒給四翼蝠獸上站着的先天血武者反應的機會,妉華站到四翼蝠獸背上的同時,已出了拳。
“轟。”
比拳頭大了數十倍的白色拳影,天外急落的重錘般擊打在對方的胸口,對方的胸膛當即癟了下去,血液在半空灑出一片紅色的長弧。
先天血武者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