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連上線了,中年女子迫不及待地說道,“大師,我家有髒東西,你救救我兒子,救救我,再這樣下去我們一家人都要被它害死了。”
海上升明月離鏡頭太近,連上線後,猛的一張面部凹陷、膚色臘黃、眼周一片青黑的大臉出現在屏幕裡,嚇了觀衆一跳。
【這要是劇本,化的妝很用心了,這位大媽的慘容跟鬼一樣了,純形容,沒有貶低的意思。】
【主播又要務正業了,我們等着看在線抓鬼。】
【我就喜歡看主播嘴裡不承認是大師,卻幹着真大師做的事。】
“我們找過好幾位大師,來家裡做了法,都沒有用。先是我,後是我兒子,都被鬼纏上了。纏上我就好了,爲什麼還在纏上我兒子。
我真沒做虧心事,沒害過人……爲什麼會被纏上……”海上升明月越說越激動,說的話變得無序,她大喘起氣來,呼哧呼哧地,像是在拉風箱。
她用手在脖子下方來回揉着,來緩解自己喘氣不及的情況。
“靜心。”妉華的聲音裡用上了能讓人清心靜氣的天道靈紋。
海上升明月,也就是何月霞,感到一股清涼之氣從頭腦灌入,頓時腦子一清,眼前的事物都變得鮮亮了,氣也能喘勻了。
似乎多天沒能睡好覺的疲憊感都一掃而光。
是大師幫了她!何月霞激動不已,她是看到熱搜摸過來的,熱搜的評論裡,有說這是個真大師的,有說是個假的,她是病急亂投醫了,想着過來試一試,萬一行了呢。
大師說了“靜心”,她立馬靜心了,她沒找錯,對方是個真大師。
她感激道,“謝謝大師。”
妉華對她微點了下頭,“說慢點,從頭說起。”
她很滿意遠程對何月霞施靜心咒的效果。
剛纔她已經發現了,這個世界的天道規則有了少許的變化,有了她的干預,不僅讓蘇晚一家避開了慘死的命運,而且還讓管強的氣運走低,醉酒後摔到河裡死了。
這個世界天道的獎懲規則更分明,更傾向於現世報了。
是向好的變化。
何月霞深呼一口氣,慢慢說起了她遇到的事。
一個多月前,她睡着睡着,模模糊糊感覺屋裡有人,她猛的驚醒,看到離牀不遠的地方真有一個黑影,似乎在朝着牀前移動,她大叫一聲打開燈,黑影消失了。
第一次她說服自己是眼花了,可睡下後不久又被驚醒,再見到了那個黑影,又是一打開燈黑影就不見了,她嚇的渾身發抖。
第二天夜裡一樣,驚醒後看到那個黑影,而黑影離牀的距離更近了,她不敢再睡着,硬撐着到天亮。
不光有黑影,她還聽到一些聲音,有時是小孩子笑聲,有時是腳步聲。
而跟她睡在同一屋的丈夫錢永卻什麼都沒聽到沒看到。
除非她不睡,每天晚上黑影總會出現。
她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去醫院檢查了,什麼病都沒有。
每天都睡不好,她精神變得恍惚,會忘記火上還煮着東西,差點造成火災。
她每天夜裡驚醒,都會發現那個黑影離她近了一點。
在第三天的時候,她跟丈夫錢永住到了酒店裡,可半夜裡,那個黑影出現在了酒店裡。她試過不住在家裡,可住在哪裡,那個黑影跟她到哪裡。
她只得住了回來。
她去找了大師,大師說她家裡鬧鬼,在家裡做了法事,但一點用都沒有,那大師是個騙子。
連找了三個大師,錢花了不少,可都不管用。
她還去了寺廟求了符,也不行。
從前幾天開始,她耳邊總有一個呢喃的聲音,讓她快點跳,跳下去就解脫了,跳下去就一了百了了。
還有兩次,她站到了窗臺上,不是猛的清醒過來,她一腳邁出去就摔到樓下了,她家在五樓,窗外是水泥路面,摔下去死亡的可能性很大。
她上大學的兒子錢子昕放假回來,剛回來的兩天還沒事,還說要帶她去京城大醫院裡做個全面檢查,看是不是生病。
第三天晚上,她聽到錢子昕大叫一聲,趕緊過去,看到錢子昕緊閉着雙眼躺在牀上,怎麼叫都叫不醒。
送到醫院,查不是昏迷的原因,就是不醒。
何月霞最後乞求道,“大師,求你救救我家子昕,哪怕用我的命來換都行。”
【嘶,明月大媽一家這是真見鬼了啊。】
【自從有了城隍夜審直播間後,我的三觀已經重置了,我相信世上真有鬼的存在。】
【還好不是光有鬼,還有鬼差城隍這些抓鬼的。】
【明月大媽家的這事有點奇怪,怎麼那鬼只纏着她跟她兒子,放過了她丈夫?】
【都說冤有頭債有主,是不是隻有明月大媽跟她兒子欠這鬼的,所以鬼來向母子倆討債來了。】
【偏個話題,明月大媽找過好幾位大師,拜過幾個廟,都沒有能碰到有真本事的大師,要是我們萬一也遇上了怎麼辦,上哪去找真大師去?】
【這不是有一位嗎,找主播啊。】
【主播十天半個月纔開播一次,哪能來得及。】
【一起血書讓主播改在線抓鬼怎麼樣。】
【臣附議。】
【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在等着看主播是承認有鬼呢,還是承認有鬼呢。】
妉華說道,“你所遭遇到的這些事,是人禍。”
“人禍?”何月霞盯着屏幕上判官臉的面具,似乎想從中看出些什麼,“大師,你說害我們一家的是個人?大師能算出來是誰嗎?他又是爲什麼要害我們?”
“爲了錢。你們死了,錢都會落到他手裡。”
何月霞把走的近的親戚朋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沒猜出那個人是誰,“可我們家很普通,沒多少錢,這人爲什麼要害我們一家人?”
妉華沒正面回答,說了個讓何月霞意外的消息,“錢永在兩個月前買彩票中了大獎,有一千多萬。”
“真的?”一千多萬,對何月霞來說,是筆鉅款了,她又驚又喜,也起了疑惑,“錢永怎麼一點都沒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