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何要化形爲人？”妉華反問。
司羽斟酌了下，“不化形爲人，難以修煉成仙。當下天道偏愛於人，妖族修煉變得維艱，以人形修煉會多些天道眷顧。”
妉華點頭，“是如此。天道非一成不變，過往的天道規則利於妖、巫兩族，怎奈妖、巫兩族枉顧了天道偏愛，爲爭奪先天神祗離去後天下的掌控權，大打出手。
想執掌天下，本質上是爲利。兩族混戰數百萬年，打得天地撕裂，道統前路昏暗，所立之地走向毀滅。
巫、妖兩族兩敗俱傷，幾近滅族，從此一撅不振，將將能延續不至整族滅絕。
天地毀，天道則化爲無。
後有諸聖齊出，保住了天地不滅，天道轉而凝視向人族。
人族大興在即……”
司羽聽得入神，等妉華講完後，深思了片刻，才又問，“天尊，我該如何做才能做到化形爲人？”
“既然你知道當下天道利於人族，爲什麼選擇修煉古時妖族的功法？”妉華從司羽的妖力中所含規則之力判斷出她修煉的是什麼樣的功法。
“原來是功法原因。”司羽苦笑道，“我有幸通過族中考驗，得到古時狐族一位妖聖先祖所修功法，盈盈喜喜，修煉不綴。
初時修煉的很快，其他族人都不如我，後來無法化形，修爲停滯至今。我只知當下天道利於人族，沒曾想過古時功法會不利於當下的修煉。”
妉華道，“與時俱進。無論功法還是行事，都該與時俱進。”她有時不很理解，爲何今人都執着於修煉古功法，而不多去考慮適不適合當下。
像是林爭，最想的是從洪荒世界得到一份功法，拿到他的現實世界裡修煉。
他的世界的天道規則跟洪荒世界相差很大，他應該知道什麼叫時移世易。
其實她還想旁觀一下林爭修煉上古功法的成果怎樣。
等再見到林爭，問問他願不願意讓她旁觀，如果願意，她送他一份上古功法。
門那裡有許多部洪荒世界的上古功法，不過門是個甩鍋高手，不會主動把功法給林爭就是了。
“與時俱進。”司羽似乎明白了她的問題所在。
“與時俱進？”東嘯也似有所悟。
“天尊，我是否要棄了功法重修？”重修等於讓幾百年的苦修一朝化爲烏有，司羽再不捨也得當斷即斷。
“倒是不用。功法略做修改即可，等修煉出的新妖力替換掉原本的，修爲即可增進了。”
司羽大喜過望，她狐身朝前，前爪伏地，九尾皆貼地並放，“敢請天尊修改一二，司羽今生不敢忘恩。”
她不認爲一位天尊會覬覦狐族聖境先人的功法，能得一位天尊修改功法，不止是她的，還是整個狐族的幸運。
“可。”妉華並不是白做好事，巫、妖兩族興盛時的功法，對她參悟洪荒世界的天道規則有些參考價值，“你暫且等等。”
她看向東嘯，“你想問什麼？”
東嘯說道，“敢問天尊，冥界是否存在，人死了後是不是真的去往了冥界，我死後能否見到祖上？”
妉華知道東嘯其實問的是心理問題，東嘯從小被灌輸的世仇的理念太入腦，造成了很重的心理負擔。
妉華不相信東嘯家族的大能修者會真的認定萬年前的仇必須報，想來本意應是以有世仇來讓族人有個一致的目標，以此來增強家族的凝聚力。
她如果說東嘯家族的不是，東嘯不會聽，她只說冥界，“有冥界存在，人死後化爲鬼，不出意外會被招引進冥界。至於你的祖上還在不在冥界，無法得知。
人死去了冥界，會有機會重新投胎轉世。有血脈相連方爲親人，成爲鬼進入冥界後，血脈不存。
另有，人死爲鬼，鬼死爲𫆏，𫆏死爲希，希死爲夷，夷死爲微，微存在於天地間……”
東嘯心頭的鬱氣漸漸散開，身體爲之一輕。
當即伏身向妉華致謝後，說話也大膽起來，“天尊，近日我於修煉時，時常感到有斑雜之氣入體，卻無以驅除，是何故？”
“你在此運功一個周天。”
東嘯盤膝而坐，運行起功法來，一連運行了兩個周天才停下。
妉華已得出了結論，“斑雜之氣本質上還是鴻蒙之氣，它由鴻蒙之氣轉化而來，你可稱它爲靈氣。”
此時的洪荒世界，正處於天道變革期，鴻蒙之氣漸漸變得稀薄，由此轉化爲更有利人族修煉的靈氣。
變化在很早之前已經開始了，天地源氣從衆神時期的鴻蒙紫氣漸變爲不那麼精純的鴻蒙之氣，拉長了修煉期，能得道的人變成了少數。
“靈氣入體是件好事……”
東嘯和司羽正聽的入神，忽見周圍起了華彩，忙四下看，數百米高的鴻照樹籠罩在流光溢彩裡。
再往樹外看，華光是從上空落下，似霞彩之瀑從天上落下凡塵，更有千朵萬朵的錦花玉團落下，入地方纔消散。
又似有樂音響起。
兩人都有所感，莫名知道了這是因爲鴻照天尊的講道符合天意，上天降下的祝福。
兩人的心情無法形容的好，不是各有家族，兩人都恨不得立即拜到鴻照天尊的門下。
妉華則有點懷疑是不是她弄錯了，其實洪荒世界生出了天道意識，所以能想出以這種方式道德綁架，讓她成爲新的道統的講道人。
可預見的，她講道講的弄出了天花亂墜的異相之事傳出去，前來想聽她講道的修者得有多少。
【想讓我做講道人也行，拿出報酬來。】妉華就是這麼好說話，道德綁架什麼的無所謂，只要報酬夠。
洪荒天道的迴應來了，又給她放開了更多的權限。
比如允許她任意查看命運之河，不用再拿一絲意念來換。
行吧，不就是營業嗎，她會的很。
東嘯和司羽都沒有馬上離開。
妉華爲司羽修煉了功法，司羽在荒野的一個小山丘上挖了個洞穴做修練之所，修煉起新功法來。
在發現在這裡修煉無比順暢後，東嘯不想這就走了，並開始有意多吸收靈氣入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