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娘再怎麼知道前世誰以後發展的好,但要是和離了,被靖安伯逐出了家門,也不會有誰會娶她的,所以看靖安伯這樣說,沈元娘雖然氣死了,但也沒辦法,只得偃旗息鼓,不敢再囂張地跟忠勇伯庶子對掐,表示“離就離”了。
而忠勇伯庶子也考慮到要是離了,年紀大了很難娶到像靖安伯府條件這樣好的人家的姑娘了,畢竟靖安伯可是三品實權高官啊,對他以後做官是有好處的,所以看靖安伯將沈元娘罵了頓,也就沒提休了沈元孃的事,兩人就這樣繼續湊合了。
這便是原身世界,忠勇伯庶子再怎麼討厭沈元娘,最後也沒跟她鬧崩的原因。
不提忠勇伯庶子沒考中進士,沈元娘不高興,卻說琳琅出了月子不久,有人找上門,說是沈二孃夫家的人,說是聽說琳琅生了孩子,所以派人過來送禮。
雖然琳琅不喜沈二孃,且她那夫家也不是個消停的,要不然當初也不會慫恿沈二孃帶着他們全家上京了,好在被靖安伯壓下去了,怕靖安伯收拾他們家大房,所以便只能回去了,所以琳琅對她那個夫家也不是很喜歡。
但再怎麼不喜歡,人家是聽說她生孩子,過來送禮的,該有的禮數還是要盡的,所以當下琳琅便吩咐下人按章辦事即可,反正她不會過分禮遇,但也不會失了禮數,讓他們有什麼話說。
當然了,因爲對方不是什麼普通來客,而是她親妹妹夫家下人,所以琳琅還是要見一下的,要不然,要是普通來客,只要將禮交給下人登記,給出回禮就行了。
琳琅本以爲見一下,寒暄客套兩句,對方就會像其他送禮的客人那樣離開了,回去了。
結果沈二孃這夫家,果然不是消停的,人家給她送個禮,竟然還一禮二用,既是送生孩子禮,還打算把這隻算人情往來的禮,當成拉攏關係的禮,好像給了琳琅多大的人情似的,一再強調他們的身份,說他們是琳琅的姐夫家,大家是連襟的關係,要多走動走動,但很遺憾,因爲隔的遠,一直沒見過,讓他們一直想見見安江郡王和琳琅這一對妹妹妹夫,這一次既是送禮,也是想跟琳琅說一聲,說是他們準備過來拜訪他們。
說上一次來京城,太倉促了,沒來得及拜訪他們,這一次他們不那麼倉促了,準備好好上門拜訪一番,希望琳琅不會怪他們唐突。
什麼不會怪他們唐突啊,請的或同意對方來拜訪的纔是客人吧,這樣不經她同意,不請自來的,這也叫客人?
而且從沈二孃夫家的話風中,對方似乎是打算來拜訪她,就住在王府,不打算住外面客棧的。
對方還挺會找藉口的,而且還是爲她打算的藉口,說是他們要住在外面,會讓人說她這個妹妹沒禮數,沒人情味,所以就打算住在王府,剛好住在一起,也方便交流。
話裡話外的,要是她讓對方住在客棧,不住府裡,就是琳琅沒禮數,沒人情味。
其實一般親戚來,府裡的確會安排住在家裡,不可能讓對方住到客棧的。
但主家這樣安排是人情,他們這樣說,就顯的以禮相逼,讓人覺得無語了。
且,他們又不是經主家同意過來的客人,是不請自來的,還打算住進主家裡,這誰喜歡啊,就像現代家裡不經同意來了一羣人,還說不住賓館,就住親戚家裡,估計誰家也喜歡不起來一樣。
然後還說,這幾個下人就不回去了,讓他們呆在王府熟悉一下環境,到時等他們到了,有熟悉情況的下人指引,也不至於手忙腳亂,給琳琅這個妹妹丟臉。
琳琅聽了不由無語,當下便表示,她剛生過孩子,沒精力招待客人,以此爲藉口,拒絕了沈二孃一家人準備跑來安王府拉關係的想法。
琳琅不願意,那下人還想糾纏,畢竟他們是帶着任務來的,要是沒能在王府住下來,回去的話,只怕是要讓主家不高興的。
琳琅剛生完孩子,雖然孩子有下人帶着,她只要稍微照看一下就行了,不用她一直照顧,但到底也是有孩子的人了,操心的事自然就多了,而琳琅又是個鹹魚的個性,光是帶孩子就夠煩的了,哪還有心情跟這些人磨唧,當下便表示自己還有事要忙,不奉陪了,讓青草她們將人打發出去了。
看琳琅將人打發走,沈二孃家的下人,自然不敢賴着不走,於是只得悻悻離開了——一想到回去肯定會被主家責怪,他們就對琳琅喜歡不起來,所以離開的時候,自然是着惱的。
但他們是下人,再不高興又能怎麼着,又不敢賴在王府不走,於是只能回去覆命了。
果然,沈二孃的丈夫、婆婆和公公,聽下人回來說,琳琅不想他們去,果然不滿,想着他們這樣親的親戚,想去京城拜訪她,她竟然還能拒絕,也太不近人情了。
當下果然將下人一頓罵,說他們不會辦事,這樣親的親戚,也不能在人家府上住下來,無能。
倒是沈二孃聽說他們去找琳琅,心裡一肚子火,畢竟一想到要去巴結沈琳琅,她就不高興。
現在看他們鎩羽而歸,不由有些幸災樂禍,想着讓你們巴結那個討厭鬼啊,如何,巴結不到吧。
不過面上不能表現出來,免得夫家人看了不高興,畢竟她可是知道,夫家人一直想攀上安王府的,上次從京城回來後,就一直遺憾,沒去安王府,跟安王府打打交道,畢竟一旦打交道成功了,有一個皇帝堂弟、堂堂親王府的人脈,對他們可是好事。
於是當下只裝作安慰的樣子,道:“她不是說她現在精力不足麼,等她孩子大點再去就是了,反正她是我姐妹,這層關係跑不掉,無論她承不承認,相公跟安江王爺都是連襟。”
她夫家的人聽她這樣說,連連點頭,道:“這倒是,那就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