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太微境。
一座古樸的宮殿靜靜地矗立在空間的中心,白玉爲飾,桐木爲樑的宮殿主體之上雕刻着一些若隱若現的符文,符文一呼一吸之間,卻又與周圍的天地相合,隱隱還透着一股難得的安然自在之意。
這座宮殿,就好像陷入了沉睡一般,與此處的天地同呼吸,共生死。
而在這時,一股輕輕的震動,從宮殿的中心傳來,瞬間就將這座富有靈性的宮殿喚醒。
佈滿了整個宮殿的符文瞬間的亮氣,將整座空間照亮,絲絲仙靈之氣,遊走在空間之中,凝結成一朵朵的天花,從空間落下。
宮殿之上黯然的明月驟然間明亮起來,爲天花籠罩了一層微光,空間中的生靈似有所感,一個個的擡起頭來,望向太微境的中心處,那座正散發着生機的宮殿。
他們心中一喜,然後紛紛從居處走了出來,朝着中心的宮殿施禮,“恭迎尊者出關。”
在宮殿的中心處,一個古樸的靜室裡,一個身有九尾的白狐微微的張開了眼睛,然後輕輕的搖晃着背後的尾巴,尾巴攪弄起的仙靈之氣,讓這處空間涌起了一陣靈潮。
狐狸眉心間有一道紅痕,這道紅痕看起來不起眼,實則卻不然是由一道道細小的符咒之鏈構成,符咒之鏈構成了一個既繁複又簡約的圖案,圖案上應天心,隱隱與天地大道相合。,若是修爲不夠的仙人,細看說不定會讓神魂迷失。
而此刻,這道紅痕卻在漸漸的消退,長離眼睛半眯着,任由眉間的紅痕散去。
他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就已經將大半的力量封印在這具身體裡,因爲神魂無法在人身之內長存。
直至今日,他的神魂愈發的強大,在與先前被封印在這具身體裡的的另外一部分神魂相合,瞬間就讓他的實力暴漲。
只不過這個世界他應該不會再來了,而這一次離開,必定要將所有的神魂都帶走,如此強大的神魂在前往一些低等世界之時,必然會被那些世界排斥,那時他說不定要封印所有的神魂了,而記憶說不定也會隨着神魂的封印而殘缺,不過他也不懼就是了。
蒲團上的狐狸眯了眯眼,然後就化爲一個白衣的少年。與此同時,一股意念出現在太微境之中,“都各自去修煉去吧。”
太微境的生靈這纔回到了洞府,繼續修煉,他們心中感嘆,這位尊者閉關了這麼多年,他們還以爲他已經徹底的坐化了,沒想到居然再次醒來。
果然,這等實力強大的神尊又哪能那麼容易的隕落?
太微境中新生的那些生靈,則是一臉好奇的盯着自己的長輩們,讓他們訴說那位尊者的事情。
雖然他們以往也知曉太微境有一個主人,但幾十萬年不出現的主人與沒有又有何差別,直到今天看到那位尊者醒來的模樣,他們才知道這太微境中的天怕是要變了。
長離一道神識掃過整座宮殿就都被喚醒,許多閒置的區域也自動運轉了出來,包括以前長離煉丹丹藥的丹房。
長離裡走進丹室之中,取下留在那裡的一道火種,火種之中留下了他的一縷意念,既能夠讓他有所警戒,也能夠維持着空間的運轉。
將火種收入神魂之中,長離就對太微境這幾十萬年的發展有了數。
他又將那火種放出,火種就化爲了兩個藍色衣衫的道童,道童對他拱手作揖,“拜見尊者。”
長離點了點頭,“將這洞府收拾乾淨。”兩個道童便領命而去,將這道宮中因數十萬年沒有運轉而滋生出來的陰邪清掃乾淨。
而長離本人則是走出了道宮,親自去收拾除洞府以外的地方。
幾十萬年沒有露面,他開闢出的這處秘境也出現了一些無法無天的生靈,這些生靈仗着沒有主人,四處作威作福,壞了長離當時規劃好的好些靈地,此時他出關,就正好去清理。
第一個是被收拾的,是一隻具有龍族血脈的蛇妖,蛇妖佔據了長離當時用來栽種碧心蓮的碧落湖,就連長離當時留下的照看這處湖泊的水族也被他趕了出去。
長離裡出關之時,而且蛇妖尚在湖中小憩,感覺到長離出關的消息,蛇妖也沒有出湖相迎,雖他知曉,能夠開闢一處秘境的肯定是大能,但他自身也不是毫無來歷的妖。
他之所以能夠進這秘境,也是有秘境中的妖族相迎,而那妖族正是長離以前收服的用來看家的小龍,只不過長離神識掃過這片空間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那隻小龍的蹤影。
碧落湖,碧心蓮,蓮映湖心波水漾,這是碧落湖昔日的場景,而如今,剔透若碧玉的湖泊一片渾濁,花開如玉,花蕊透紅的碧心蓮也只剩殘枝敗葉。
長離到來之時,那污濁若墨水的湖面連他的影子都倒映不出來,但湖中那一隻蛇妖的身形卻明晃晃地展示而出。
長離當即出手,將那隻蛇妖攝了出來。靈氣化成的大手將蛇妖抓取到了半空中,蛇妖那巨大的身形被靈氣大手一襯,就仿如一隻小泥鰍一般。
他驚恐的說道,“尊者、尊者,我是由龍虛引薦而來。”
長離冷笑着說了一句,“我爲他命名爲龍虛,他倒是半點不虛心,居然還敢壞了我的秘境。”
說完,他就廢了這小蛇的萬年道行,讓他變爲一隻連化形都做不了的小蛇,然後將它丟出了秘境中。
他反手一輝,寬大的袖擺就引來一陣颶風,瞬間就將碧落湖中的污穢消彌,碧落湖就又回到了原先的剔透如碧玉的模樣。
長離第二個收拾的是一隻稚鳥,這隻鳥佔山爲王,整日裡召集衆多妖靈,在他們面前展示自己那亮麗的翎羽,讓他們極盡想象力的誇讚,稍有不如意,便拔去那些妖靈的鱗甲羽毛,爲他做裝飾,而他佔據的這座山,正是昔日長離種植藥草的地方。
今日長離出關,這隻雉鳥倒是連忙躲了起來,在長離到來的時候,他就躲在一處茂密的荊棘之中,將頭埋了進去,只剩一個肥大的屁股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