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宿主越來越愛說笑了,就你放的這些內容,都能將那些小孩子嚇哭了,還好意思說自己善良。
楚嫺按下暫停鍵,確實是在爲大家着想,但,總有一些人,好奇心比較重,想要知道後續。
陸陸續續有人開口,一個比一個憤怒,畢竟他們有人活了半輩子,都不曾遇見過,這樣殘害自己女兒的人。
“接着放呀,我倒要看看,這對畜生能做出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
“小姑娘,法律會制裁他們的,太可惡了!”
“這些渣滓、敗類、社會的蛀蟲,就應該曝光!”
李欣瑤也是第一次知道未閒這麼詳細的過去,她覺得有些胸悶,對這個孩子心疼到了極點,對這樣的父母完全想不通,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不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嗎?
況且,何翠華自己也是女的呀,她爲什麼就不想想,倘若她的父母也如此對她,她還能活到結婚生子嗎?
不得不說,越貧窮越落後的地方,越覺得自己家裡有座礦需要繼承,必須生個兒子。
楚嫺扭頭,看着大家渴望鼓勵的目光,思考了一下,後面的片段大概也許可以放吧?
可,若真的播放,把人嚇出病了,她是不是還要賠償?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不做最好,但奈何,臺下的觀衆太熱情了,一邊哭一邊還要求繼續。
魏國正和何翠華,戰戰兢兢地坐在凳子上,在“電影”開播的下一秒,他們就想走了,那些錢,他們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可他們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子完全動不了,甚至不停從大腦的指揮,就像是被定在了凳子上一樣,只能坐着陪大家一起看所謂的“電影”。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們曾經帶給自己的女兒那麼多傷害,可誰讓她不是個男孩子呢?如果是男孩,他們一定會抱着,哄着,疼着,寵着,要怨,也只能怨她自己命不好。
即使到了這一步,魏國正夫婦依然不知悔改,他們是那麼理所當然地認爲,自己生的孩子,怎麼教訓打罵買賣甚至打死都沒關係,與他人無關。
再說了,是個女孩,本來就不怎麼重要,那些人,憑什麼用一種看噁心的蟲子的目光盯着他們?
這種畸形的理念,深深地存在自己魏國正夫婦的腦海裡,他們沒什麼文化,只是下意識認爲,生個兒子能傳宗接代纔是人生大事,至於女兒,就是個來討債的。
楚嫺考慮了一會兒,站在**臺上,拿起話筒,深深地鞠了一躬,再三確定:“你們真的要往下看嗎?”
“要!”整齊卻又震撼的回答,令楚嫺的耳朵都疼了一下,這些人,不知道自己的嗓門有多大嗎?
“宿主,你,那個,是不是到此結束比較好?”七七捂着自己的雙眼,小心懇求道,因爲那樣的一副畫面,它作爲一個統子,都覺得難以接受,更何況這些比它還要弱小的人類。
楚嫺撫了撫額前的發,微微一笑,沒有理會七七,這些年,她一個人走在黑暗裡,難免有些孤獨,如今,有這麼多人想要陪她一會兒,她又怎麼會不樂意呢?
七七抱緊自己瑟瑟發抖,宿主就是一個蛇精病,前一秒春風和諧,下一秒就能寒冬凜冽,嚴重懷疑自家宿主有很強的人格分裂症,不然怎麼會連星空聯盟的人都不怕?
楚嫺表示,她盡力了,總有人想知道那血淋淋的真相,倘若今天是原主在這裡站着,那麼多人想要揭開她身上一道道的傷疤,她又會怎麼想呢?
或許,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大家都懂,只是,更習慣打破砂鍋問到底罷了。
再次按下播放鍵,還是在那所醫院裡,何翠華生下了一個小不點,她執意想知道是男是女,但那位醫生,寧肯自己花着錢,請人餵養那個孩子,都不願意透漏嬰兒的性別。
他害怕呀,這些年,他也打聽過,未閒的生活,簡直是慘不忍睹,如今他也有了一定的積蓄,可以養活一個小孩了。
但,好景不長,魏國正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還是知曉了何翠華這一胎生的是女兒,又是一個賠錢貨。
於是倆人一陣嘀咕,找到了小女孩的嬰兒牀,魏國正端着一盆水,放在地上,何翠華抱着嬰兒,直接把她按在了水裡,活生生地溺死了。
有護士聽到嬰兒哭的時候,趕緊跑過來,終究晚了一步。
剛剛出生沒幾天的小孩子,就這麼,再次回到了天堂的回報。
“啊!”一聲尖叫從劉護士的口中發出,她使勁推開那對父母,小心翼翼地抱起嬰兒,身子都在顫抖着,更是覺得難以置信,這孩子,連眼睛都還沒能睜開呀,無聲的淚一滴滴滑落。
雖然,她與這小寶寶接觸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幾天,但感情是真的,她恨透了這種不配爲人父母的雜碎。
畫面戛然而止,魏國正冷汗直流,當時他們覺得不對,直接推開那個發狂的護士逃走了,萬萬沒想到,醫院竟然有監控,否則說什麼他們也不敢在醫院裡殺人呀。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所有的人,表情在這一刻有些扭曲,嘴巴微張,儘管如願以償看到了真相,可爲什麼,覺得心裡澀澀的,有種想親手打死臺上這對狗男女的衝動。
良久,纔有人反應了過來,那樣血腥的場面,又有幾個人受得了?
“爸爸媽媽,我愛你們,看到未閒妹妹,我以前真的太任性了!”一位少女抱着自己的父母痛哭,她平常一直認爲,父母總是喜歡管東管西,有時候忙起來只會拿錢敷衍她,一點兒也不關心自己,如今,卻覺得,自己的父母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有人抱着父母,訴說心事,也有人不寒而慄,暗自慶幸,幸好,幸好沒生在未家。
有些男生不太擅長表達,但下意識往自家父母身上靠的舉動說明了一切。
尤其是上官夜月,他抹了抹臉上不知不覺流的淚,真的覺得自己錯得離譜,明明未閒已經是千瘡百孔,他爲何還要隨着那些無知的人,去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