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3章 能搞大一切的土(無喬木番外)
寧城,宛徳巷,柳府
柳張氏死亡半個時辰之後,才被趕過來的大夫確診死亡,消息傳到柳雲湖他們耳中的時候,柳雲湖和他媳婦,乃至於他們家的孩子都只是憤怒和悲傷,而大夫人和大夫人家的孩子,此時卻是擔憂害怕。
因爲先前丫鬟說的很清楚。
是柳大老爺把老太太氣昏過去的,現在老太太不是被氣昏過去。
而是被氣死了。
那麼這也就意味着,老太太是被大老爺氣死的,這在這個時代是何等不孝的一件事,這不僅會讓柳云溪的名聲徹底臭大街,就連他們那一脈,從他媳婦到他兒孫數代。
恐怕都會受人不待見。
甚至於婚姻嫁娶都會很難。
這種情況下他們怎能不害怕。
“大哥他可真是好樣的啊!
來人,所有人都給我出去找柳云溪那個傢伙,誰找到我賞他一百兩銀子,快去,所有人都給我去。”
柳雲湖在將他母親死亡的消息消化後,立刻就強忍住內心的悲痛欲絕,開始吩咐人先去找他大哥。
不管怎麼說,人肯定是要先找回來的,就算他此時此刻憤怒的想殺人,那也得先把人找到了再說。
而且此時讓所有下人都出去找人,除了能夠儘快把人找到之外。
還能順帶着讓那些下人傳遞一下他們柳家老太太已經死亡,並且是被大老爺給氣死了的消息,爲接下來他爭奪家產佔據一定的優勢。
特別是爭奪老太太私財。
其他錢可以按規定平均分,可是老太太的私房錢,總不能分給把她氣死的人吧,這讓老太太情以何堪,所以這方面,柳雲湖絕對是能靠輿論,想辦法多爭取一點的,甚至於就是全部奪過來,都有希望。
此時此刻,大夫人那邊就算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也不敢說什麼。
因爲的確是他們理虧。
有活活氣死母親這個罪名在。
她說什麼話都是沒用的。
於是,柳家老太太被自己大兒子氣死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寧城,偷偷躲在外面,等着他娘用私房錢幫忙還錢的柳云溪,也很快就收到消息,並且整個人都懵了。
他雖然又貪又蠢又壞。
但是再怎麼蠢也不至於蠢到連社會基礎準則都不知道,更不至於蠢到不清楚氣死母親這件事的影響有多大,可也正因如此,這才使得他精神恍惚下走到街道,並且被柳家下人發現,把他抓住帶了回去。
而在此之前。
賭坊的朱管事在收到柳老太太去世的消息後,就立刻暫且從柳家退了出去,因爲他很清楚,接下來柳家必然會有一場大亂,他實在是沒有必要摻和進去,反正他有欠條在手,早幾天晚幾天收債無所謂。
之後很多事都是理所當然的。
比如說柳家兩兄弟在靈堂上打了一架,再比如說柳家族老參與進來,想要爭奪家產以及分家之爭。
如果柳老太太是正常死亡。
那他們兩個人只能平分柳家的一切東西,包括老太太私產,當然了,這是指老太太沒有留遺囑的情況,如果留遺囑的話,那老太太表示把資產留給誰就是誰的,就算留給一個外人,他們倆也沒資格爭。
但是現在,柳云溪佔據輿論的絕對劣勢,如果不是沒有人告官。
以柳云溪氣死他母親的行爲。
絕對夠他流放三千里的了。
只是目前他們家並不是很想把事情鬧到官府,所以並沒有人去報官,柳雲湖也只是藉着這個輿論優勢,想要稍微多佔一點,甚至於直接奪取柳老太太的全部私房資產。
並沒有把他哥弄死的想法。
但是,柳云溪也不是吃素的。
他不要臉起來可沒幾人能比。
那撒潑和不要臉的態度。
差點沒當場氣死幾位族老。
但是,最後的最後。
還是柳雲湖佔了優勢。
順利得到了她孃的所有私房。
因爲本地教諭正好過來主持鄉試,並且聽到了這件事,特地點名批評了一下,然後本地的官員自然得懲罰一下這個有礙他們這名聲的傢伙,於是原本就沒啥優勢的柳云溪在被本地知府打了五十大板後。
自然就更沒有任何優勢了。
得到官面和輿論雙重支持的柳雲湖,很順利的得到了他母親的所有私房,就連柳家大宅都被他給拿到了手,而柳云溪只能帶着他們家自己的私房以及少許分得的家產。
狼狽離開柳府。
然後又被朱管事追住,硬搶了他價值一萬多兩的東西,再一次損失慘重,而這些,都還不是結束。
柳云溪作爲一個名聲已經徹底臭大街的存在,他家人出去買東西都沒人願意賣,是個人都能唾罵他們兩句,這日子顯然是沒法過的。
不論是柳云溪,還是他媳婦。
乃至於他子女都不願意過。
迫於無奈,他們只能搬家,只能從寧城這邊往外搬,搬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搬到周圍人都不認識他們的地方,這才能安靜的生活。
不過就柳云溪那性子。
就算是搬家了也改不了。
沒幾年的時間,他就把家產給霍霍的差不多了,霍霍的他那兩個兒子迫不得已,只能去自謀生路。
可是有這麼一個拖累在,他那兩個兒子賺的點錢又夠幹什麼的。
還不夠被柳云溪想方設法。
或騙或偷或搶的弄走呢。
這種日子,柳鈞楷和柳鈞輝他們兩人忍受了十幾年,最後實在是受不了,這才半夜掐死了柳云溪。
可是他們兩個殺了人。
自己自然也不會有好下場。
再加上殺的還是親生父親,最後直接動手的那個被判了斬立決。
沒動手,只是旁觀沒阻止的。
則被判了流放。
大夫人收到這個消息後,當即便悲痛欲絕的大呼了一聲,說恨不得自己親自弒夫之後,自刎而死。
至此,柳云溪那一脈撲街。
是被他自己毀了的。
而留在寧城的柳雲湖一脈,雖然沒能獲得什麼成就,也沒有子孫後代有出息當官,可生意的確是磕磕絆絆的做了下去,即便遠遠比不上祖上那般闊綽豪富,但是好歹也不像先前那樣入不敷出的艱難了。
幾十年後依舊以商戶立足。
百年後也沒能出個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