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農家極品老太太(3)
進了廚房,喬木又是看桌子又是翻竈臺的,結果愣是沒找到一樣能吃的,最後,一拍腦袋纔想起東西都被原身鎖在櫃子裡,她不開櫃子門,家裡媳婦沒有人能拿到吃的。
這時候大多數人家都是一天吃兩頓,早上七八點左右吃一頓,下午三五點左右再吃一頓,現在纔剛剛過了正午沒多久,而且又正是農忙的時候,所以幾個兒子要麼在田裡勞作,要麼就是回來拿個東西繼續去田裡勞作,剛剛在外面詢問喬木身體狀況的老三穆春世就是回來取割稻的農具的,估計再過一兩個時辰,就算喬木沒醒,其他人也得想辦法把她弄醒,畢竟她不醒就沒人開糧櫃門,沒人開糧櫃的門,就沒有糧食去做下午要吃的晚飯。
想到這,喬木便趕緊回屋取了鑰匙,開了糧櫃,開始翻看起原身的家底,櫃子裡整整齊齊的擺放着一堆雜糧和米麪之類的東西,看着種類很多,但其實量都不是很多。
米麪加起來估計都不超過二十斤,算是精糧,剩下的都是些豆子慄米之類的雜糧,這也是他們家的主食,米麪之類的精糧一般都是摻雜着大部份雜糧吃,純精糧只能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偶爾吃上一頓。
除此之外,整個糧櫃裡剩下最貴的估計就是角落的一塊臘肉了。
那還是過年的時候剩下的。
也就農忙時能切點吃吃,給下田幹活的兒子稍微補充下體力,其他日子是基本沾不到葷腥的。
至於家裡爲什麼這麼窮?
呵,總共就三畝田,剩下田都是租人家的,一年忙到頭又能得到多少糧食,這些糧食交了稅之後又能剩下多少,只勉強夠家裡人吃罷了,要是碰到有人生病,那日子就更難過了,家裡唯一來錢的渠道就是原身做些刺繡賣錢和原身的二兒子每個月帶一兩銀子回家,理論上來講,這些年應該也能攢下幾十兩銀子,可是別忘了,他們結婚都是要錢的,嫁妝聘禮啥的不要錢嗎?
嫁女兒的時候出的嫁妝還有聘禮能抵掉,可是兒子娶媳婦哪有什麼回頭錢,就算媳婦帶了些嫁妝進門,那她做婆婆的也不能去搶媳婦的嫁妝呀,所以,這些年理論上能攢下來的幾十兩銀子,基本都用在了給他們娶媳婦和抵消徭役上了。
她家總共四個兒子,只要有徭役下派下來,那怎麼都逃不了,只能花錢抵掉,當然,不花錢其實也可以,可是最近這些年徵發的徭役不是挖河道就是開山,這可都是死亡率很高的活,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丟掉半條命,原身哪裡捨得自家兒子受這苦,甚至丟了命,所以只能花錢抵掉徭役唄,也正因爲如此,這些年都沒攢下什麼錢,日子過得依舊還是扣扣索索的窮酸樣。
家裡最珍貴的東西就是糧櫃裡的糧食,以及原身藏在自己臥室裡的五兩三錢銀子和三畝地契,除此之外,再無他物,原身原本陪嫁的銀首飾,也早就在多年前當光了。
“唉,真窮啊,這些兒媳婦攤上這樣的婆婆還有什麼好抱怨的,估計這幾個兒媳婦手裡拿捏的私房錢加嫁妝銀子都要遠超過原身手裡的錢,一家子竟然全靠原身刺繡賣的錢和二兒子每個月帶回來的錢過日子,真是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喬木嘆了口氣,心裡更是多了幾分成算,原身願意拼着眼睛瞎掉都要刺繡賺錢養一大家子,喬木可不願意,況且,這家裡幾乎每個人都有些心裡的小算盤,明面上住在一起,心早就散了,與其強硬的用孝道讓他們在一起不分家,還不如早早分家,讓他們自己打拼去呢。
分了家,沒了指望,說不定還能更勤奮些,還能想辦法找出路。
“娘,您醒了,您想吃什麼讓我來做吧,您剛醒,還是多歇歇吧!”
就在喬木想着有的沒的,順帶着思考要不要把櫃子裡剩下的那點臘肉給蒸吃了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句女聲,差點沒把她給嚇到。
趕忙轉頭看了一眼,道:
“老四家的呀,你走路怎麼也沒聲啊,差點嚇到我,既然你要做飯那就你來做吧,把櫃子裡的臘肉都取出來蒸了,再煮點雜糧飯,多加點米,我有點想吃米了,豆子什麼的就不要放了,放點慄米進去。”
喬木是真吃不慣豆飯,但也不好意思直接說要**米,所以只能勉爲其難的退而求其次,讓四兒媳煮雜糧飯,加慄米的那種雜糧飯。
“什麼?娘,你說什麼?”
第一瞬間,穆李氏還以爲自己聽岔了,或者說聽錯了,因爲婆婆平常連雜糧都捨不得吃,基本都是吃些豆子野菜啥的,更不用說吃臘肉了,臘肉只有逢年過節或農忙氓的時候纔會拿出來切上十來片,給下田的幾個人每人分上一兩片,每一片還切的薄如蟬翼,這突然說把臘肉都煮了,要吃雜糧飯,穆李氏又哪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幻聽了。
“我說把臘肉都蒸了,再給我煮一大鍋雜糧飯,等會他們幾個回來一起吃,就當是分家最後一餐。
對了,煮飯前你先去老二家屋裡,跟她說一聲,讓她想辦法託人去把老二給叫回來,最好今天晚上就趕回來,今天晚上我要分家,他要是趕不回來,回頭分家文書什麼的不太好寫,讓他快點給我回來。”
喬木這時候已經決定既要把剩下的臘肉吃了,也要分家,所以說話的時候,故意把聲音放大了許多倍,明面上是說給老四媳婦聽,實際上屋裡但凡活着的都能聽到。
一時間,喬木隱約都能聽到其他幾個屋子裡東西突然咣噹掉落的聲音,顯然,還在屋裡的另外兩個兒媳婦也有些震驚於喬木的決定。
至於爲啥只有兩個,那是因爲老大媳婦跟老大一起下田去了,他們兩個過的最辛苦,也最不會爲自己謀算,那真是下死力氣幹活,從來都不知道憐惜自己的身體勞力。
其他幾個兒媳婦說要在家裡幫忙做活,幫忙照顧雞鴨和做飯洗衣的時候,只有她悶着一口氣什麼也不說下田去了,把自己當男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