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世界她可是吃了不少這樣的虧的,事出反常必有妖。
換作往常,像這種關鍵的劇情,系統不會出聲鳥她。
所以,今天這事,八成很棘手。
不過,只要弟弟沒事就好。
下了車,秋翊一眼就看到了圍在醫院門口的大堆警察,頓時,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秋翊!你終於來了!”護長見到來人,立馬喊了聲。
秋翊喘息未定,急切道:“怎樣了?”
護長搖頭,“警察還在查監控,現在基本上已經鎖定了嫌疑人。”
秋翊還沒開口問,警察就走了過來要她去看看監控。
監控裡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堂而皇之地走進林俟與的房間把還在睡覺的人帶走。
秋翊氣得想捶牆,屏幕裡那人,她化成灰都認識。
之前原主的父母雙亡,原主的舅舅林白就看上了她們家那套房子,後來因爲林俟與重病,她只得住在醫院,等再回去時,那房子就已經在她舅舅名下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
本來父母雙亡這件事就給她和林俟與的打擊很大,這林白又搶了她們的房子,這下更是雪上加霜。
好在後來主角出現的及時。
警察已經派人去搜尋,說是有任何情況會通知秋翊,可秋翊坐不住。
這林俟與要是出了什麼事,她怎麼對得起原主,怎麼對得起她死去的父母?
“唉,好煩。”
此時已經是半夜,發生了這樣的事醫院的人也變少了。
走廊上沒什麼人,唯有燈光是亮堂的。
護長已經去忙了,秋翊獨自一人坐在長椅上,煩躁得很。
“我向你保證,你弟弟沒事。”系統突然出聲道。
秋翊沒理它,她薅了薅頭髮,嘆了口氣。
“秋翊?”
安靜的走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秋翊一驚,循聲看去。
“顧稀?”
他怎麼在這?
顧稀走了過來問了幾句,句句充滿了關心。
秋翊現在沒心情說這些,三言兩語帶過,她也沒心思去想顧稀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
現在沈以邢的電話還是打不通,讓她整個人更加煩躁。
不過,反應過來後才冷靜下來想,自己什麼時候這麼依賴沈以邢了,不應該啊。
就在她出神之際,手機響了起來,她下意識的覺得是沈以邢的電話,立馬接了起來。
可電話那頭的聲音卻讓她僵在原地。
顧稀察覺到了秋翊的異樣,小心翼翼問了句,“怎麼了?”
秋翊掛掉電話愣愣看着他,“沒事,顧稀,我現在求你一件事,辦好後必有重謝。”
她三言兩語交代完便匆匆跑出了醫院。
顧稀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就不見了身影。
秋翊一路罵罵咧咧把系統詛咒了七八百遍,這還叫沒事,都吊起來了還沒事!
剛剛那個電話就是林白打來的,讓她一個人帶一千萬去換回孩子,而且還不能報警。
錢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不能報警。
所有她讓顧稀在她離開半個小時後通知還在醫院裡的警察。
不給自己留條後路估計會大.麻煩。
林白給她的地址是一個廢棄的碼頭,從市區到這開車都要兩個小時。
秋翊一路催一路,最後那個司機都差點發飆,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司機惡狠狠瞪了她一眼才驅車離開。
她也沒惱怒,現在的當務之急可不是吵架,要是換作以前的她估計沒一場對罵都結束不了。
夜晚的碼頭很寧靜,周圍很空曠,海邊停放着一艘巨大的破敗輪船,她一眼就看到了被吊在甲板上欄杆上的林俟與,他身體懸空,腳下是一片漆黑的海水。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那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那一瞬,秋翊心臟揪疼得厲害。
林俟與看到她了,哭喊着她的名字。
秋翊也不管林白到底在沒在附近,腳下生風跑上甲板,眼看就要觸到那根繩子時,餘光卻瞥見一個黑衣人。
她動作一僵,因爲那人正拿着槍指着她的太陽穴。
他孃的,這傢伙哪來的槍啊,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氣氛凝滯了片刻,秋翊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你想怎麼樣?”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攥緊了拳頭。
一滴冷汗悄無聲息的滑落。
她聽到了對方發出了一聲冷笑,在周圍海浪聲中顯得格外刺耳。
“錢帶來了嗎?”林白說。
秋翊沒回話,拿出兜裡的卡緩慢遞給他,“一千萬,放我們安全離開,密碼是俟與的生日。”
林白接過,但手裡的槍還沒有放下。
“我怎麼知道你這卡不是空卡?我不是說要現金嗎?我知道你傍上了一個金主,區區一千萬而已,對你金主來說應該都不值一提吧。”
秋翊內心翻了個白眼,別說這一千萬對沈以邢來說不值一提,對她來說都不值一提好嗎?但是這麼短時間內怎麼可能湊得齊一千萬的現金?
“只有卡,沒有現金。”
她剛說完,頂在她腦袋上的槍又近了幾分。
“林秋翊,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耍呢?卡是可以凍結的。”林白咬牙切齒,怒火都快要噴出來了。
秋翊突然頓悟,她怎麼還沒想到這一層?
她只想着把卡扔給隊對方然後帶着林俟與走,但是腦子卡殼,忘了這銀行卡還能凍結這回事。
唉,自以爲這是萬全之策,沒想到這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失策啊失策!
難怪在影視劇裡那些劫匪都說要現金才能贖人,從來沒有一個說拿銀行卡贖人的。
她秋翊是第一個。
呵呵。
最後,通過她伶牙俐齒巧舌如簧的嘴炮,終於把林俟與拉了上來。
不過就是她變成了那個吹冷風的人。
冬天的刺骨寒風肆意拍打在她臉上,很冷是真的。
她不敢往下看,黑黝黝的一片能扯出她心底的恐懼感,那種密密麻麻的感覺,毛骨悚然。
甲板上有一盞小小的燈,能讓她勉強看見岸邊。
秋翊想,等會不論來的人是誰,要是她能成功被救下,那……那她就給人嗑三個響頭然後喊三聲爹!
就這麼決定了。
半個小時後,當她看到來的人是沈以邢的時候,她猛然想到之前說過的話,flag能少立就儘量少立。
那一刻,她內心很後悔,超級後悔。
她甚至都想到了自己跪在他面前喊爹的模樣有多社死,沈以邢的表情有多裂開。
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她居然有那麼一瞬鬆了口氣。
緊繃的神經鬆懈,腦子就開始昏昏沉沉。
被風吹的久了,難免有些想睡覺。
她知道只要沈以邢出手應該沒什麼事是不能解決的吧,那她就放心了。
天塌下來都有沈以邢頂着呢,睡一覺醒來應該就好了。
睡一覺吧……
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聽到了一聲槍響,她好想睜開眼睛看看,奈何眼皮重的跟什麼千斤巨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