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牀上的人動了一下,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醒了?”她一急,噌的一聲站起來。
沈以邢緩緩睜眼,像是懵了一會,而後彎了彎嘴角,扯着極爲難聽的嗓音說了句,“我沒事”又睡了過去。
秋翊急忙喊來醫生,在被告知對方只是太累了睡着了的時候,攥緊的拳頭才鬆開了些。
她重新坐回牀邊,看着被捏紅的手心,有些晃神。
剛剛自己急成那副囧樣……不,那不是她,一定是她體內被封印的人格。
秋翊安慰自己。
……
城郊外的碼頭,前幾天發生過一場劫持人質的案件。
四周的封條還沒完全拆除。
林秋奕掀開封條走進去,她身前就是那艘大船。
“阿奕。”
身後傳來一道男聲,她緩慢轉身看着對方,臉上沒什麼表情。
“你來了。”她說道。
許隨州嗯了聲,他蹙眉,表情有些糾結。
林秋奕只看了眼,又轉過了身去,“你之前是怎麼跟我保證的?”她聲音冷了下來。
許隨州眉頭蹙得更深,“阿奕,你之前怎麼跟我保證的,你說過不會害人!那林白的槍是哪來的?”
“隨州哥哥,這是我的事。”
“阿奕,收手吧。”許隨州嘆了口氣,語重心長。
林秋奕突然笑了,那笑滿是蒼涼蕭索的味道。
“我回不了頭了,隨州哥哥,你不是說愛我的,爲我做這麼點小事你就怕了,那你憑什麼說愛我?”
“阿奕,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一晚不夠是嗎?那今晚繼續啊。”林秋奕轉身看着他。
許隨州怔住,對於這樣的林秋奕他突然有點恍惚。
五年前的阿奕絕對不是這樣的,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但是自己又心甘情願樂在其中。
誰讓自己喜歡她呢,因爲喜歡,所以她讓自己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阿奕,對不起。”他垂首,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林秋奕冷漠的表情收斂,“哥,你說什麼呢,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我只是想讓你幫個忙,只要事成了,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她說的無比堅定,許隨州有些恍惚,他信了。
“那我要你跟我走,你願意嗎?”
許隨州從小就默默喜歡着他的阿奕,可對方就是怎麼都看不見他。
他想要的很多,不僅僅是身體。
他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要帶她離開,去一個沒有沈以邢的地方。
可是對方猶豫了。
他看着林秋奕蹙着的秀眉,心臟抽疼了一瞬。
算了吧,是他奢求太多。
“好,我答應你。”林秋奕突然說。
許隨州僵住了,他完全沒想到對方答應了。
“你……”他猛然擡頭,瞪着眼睛看着她,一時語塞。
林秋奕走上前去,環抱住他的腰身,小臉埋在那寬闊的胸膛。
“我答應你,等事情辦好,我們就離開。”
許隨州久久不能回神,這是他配得到的回答嗎?
周圍傳來莎莎的風聲,吹着海浪滾滾,也同樣吹着他的心,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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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沉默了好一會,纔回答。
林秋奕點了點頭,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是瘮人的微笑。
……
秋翊這幾天都待在醫院,沈以邢醒來也好些天了。
她這幾天算是把無微不至這個詞發揮的淋漓盡致。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古人就是有智慧,八個字就概括了她這些天所做的一切。
她現在可不能有任何一句怨言,畢竟她欠了沈以邢一條命,任何理由都抵不過一條命。
不過,對於救命恩人,她還是很有耐心的。
就是沈以邢,臉上雖然滿是驚喜,但是看她的表情又帶着點不可置信。
“你幹嘛這麼看着我?”她終於忍不住問了句。
此時,她正端着一碗瘦肉粥放在嘴邊吹涼,抽空瞄了一眼正躺在牀上目光如炬的沈以邢。
沈以邢聞言,沒有收回目光,反而越發肆意。
“看你好看。”他說。
秋翊動作一頓,表情有些無語。
情人眼裡出西施,她理解。
“好了,可是吃了。”她把瘦肉粥舀了一勺遞過去。
沈以邢抿了口,目光沒有從她身上移開一分,粘粘乎乎的。
秋翊有些受不了,好不容易一碗粥見底,她如釋重負,找了個藉口離開一小會。
她需要緩緩,第一次被人這麼看着有點招架不住。
那愛意,要是有實體的話估計整個房間填滿了。
她有些恍惚,彷彿和系統打賭已經過去幾個世紀,但其實也才過了一個月。
一個月啊,沈以邢就徹底放棄了他的原配愛上了一個替身。
她有罪,她有悔。
唉。
“現在沈以邢也已經恢復了一點了,你的那個flag還作數的話可以實施了。”系統突然提醒。
秋翊又又又翻了個白眼,她發現自己最近翻白眼的次數越來越多,全敗系統所賜。
“榮幸之至。”系統好似頗爲得意。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廁所裡沒人,秋翊洗了把臉,鏡子裡倒映着少女的精緻臉龐,水漬順着臉頰滑進胸口,讓原本溫暖的地方帶去了一股涼意。
冷的她倒吸一口冷氣。
系統說的那個flag,她其實都想放棄了,一想到自己跪的人是沈以邢她就分分鐘社死。
——滴,日常任務已更新,跪沈以邢並喊三聲爸爸。
突兀的機械音在腦中響起,秋翊愣了一下,頓時火冒三丈。
“你幹嘛?”她瞪着鏡子裡的自己喝道。
在這隻有自己的廁所裡顯得有些詭異。
系統:“劇情需要。”
秋翊被氣得咬牙切齒,要是能看得到系統的實體,現在的它估計一臉的得意又欠揍。
“行啊你,給我等着。”她惡狠狠的甩了鏡子一把水漬,以來發泄自己的不滿。
“好好醞釀一下吧,等會給你個驚喜。”系統說。
秋翊連忙制止,“可別,我可不想要什麼驚喜。”
就係統那張開過光的嘴,能有什麼驚喜,驚嚇還差不多。
秋翊一邊整理好髮型,一邊醞釀情緒。
她要想想等會要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才能讓對方的表情不那麼難看。
不過,好像不論她是什麼樣的反應,對方肯定以爲自己被奪舍了或者是腦子進海水了。
“唉,好累。”她再一次感嘆,flag真的不能隨便立,因爲你不知道自己會面對什麼樣的囧境。
還好自己當初沒有立什麼更過分的。
要是再來個什麼直播倒立拉稀啊之類的估計這個世界就得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