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聽出皇帝語氣中的肯定,她有些疑惑的看向皇帝,想到之前皇帝和夏無殤單獨談了一段時間,她倒是有點好奇那段時間他們到底談了些什麼。
夫妻多年,看到皇后的眼神,皇帝怎麼能不知道皇后在想什麼,想到之前他和夏無殤的談話,他也不由得怔了一下。
這邊皇帝在給皇后講他和夏無殤的談話內容,鳳傾那邊也在纏着夏無殤說之前他和她父皇說了些什麼。
夏無殤對鳳傾,那可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自然是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之前……
夏無殤跟着皇帝進了禪房之後,皇帝一直沒有說話,夏無殤也沒有說話,堅決貫徹敵不動我不動的方針。
皇帝看着夏無殤氣定神閒的坐在那裡,彷彿周圍只有他一個人似的,他心中不由讚歎,但是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
“夏無殤,流火大皇子,外人都認爲你不受寵,雖是中宮嫡子,但是卻是一顆棄子……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皇帝把玩拇指上的玉扳指,挑眉問道。
夏無殤眼神不閃不躲,直視皇帝,他嘴角掛着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
“陛下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皇帝被夏無殤的話噎住了,他忽然覺得夏無殤臉上的笑容很刺眼,怎麼辦?!
“哦?那你說說我都知道什麼了?”皇帝追問道。
夏無殤心下無奈,但是眼前的人畢竟是自己未來的岳父,所以……
“岳父大人怕是該知道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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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夏無殤的語氣卻是確定的,他可不相信他什麼都不瞭解就放心把他帶回宮去。
“你叫我什麼?”皇帝的聲音有些尖銳。
夏無殤無辜的聳了聳肩,看着皇帝臉色有些不好,但是他還是不怕死的又叫了一聲“岳父”,有些事情可以慫,但是在有關傾傾的事情上,他可不能慫!
“岳父大人把我帶回宮,難道不是已經認同我和傾傾的事情了嗎?岳父大人,君無戲言啊。”夏無殤笑道。
“傾傾現在喜歡你,所以我才把你帶回宮,若是日後傾傾不喜歡你了,你和傾傾的事情自然就不作數了。”皇帝沉聲道。
夏無殤一點也不意外自己聽到這樣的話,畢竟自己可是要拐走他最疼愛的女兒呢。
“傾傾和我是一定會在一起的。”夏無殤看着皇帝,淡淡道。
皇帝看着夏無殤,雖然夏無殤的語氣淡淡的,但是他不知爲何卻從中聽到一絲篤定。
“給我一個理由。”皇帝妥協了。
“生而爲她。”
皇帝怔怔的看着夏無殤,如果是別人說這番話,他定會嗤笑一聲,但是看着夏無殤的眼神,他的話卻說不出來了,大概是因爲他眼中的情緒太過強烈了吧。
想到自己之前調查過的事情,皇帝看着夏無殤,聲音異常嚴肅。
“夏無殤,看在傾傾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但是如果你做了對不起傾傾的事情,即使傾傾還喜歡你,我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第一,我永遠不會傷害傾傾,第二,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用你動手,我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
皇帝看着夏無殤的表情不似作假,他也沒用再多說什麼,關鍵的事情都已經說過了,剩下的事情以後再慢慢說吧。
“走吧,他們該等急了。”皇帝看了夏無殤一眼,說道。
夏無殤看向皇帝,知道他這是通過了,他心中歡喜,面上卻不顯。
“父皇和你說了這麼多啊?”鳳傾託着腮,看着夏無殤道。
夏無殤捏了捏鳳傾的臉頰,“這不算多,若是有人想要拐走我們的女兒的話,我說的肯定比這還多。”
鳳傾打掉在自己臉上搞怪的手,聽到夏無殤的話,她更是瞪了他一眼。
“說什麼呢,你以爲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啊?!”
夏無殤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卻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一刻的鳳傾怎麼都沒有想到,夏無殤竟一語成讖,在十多年後,真的有一個人想要拐走他們的女兒。
關於夏無殤被懷疑是皇帝私生子的事情,皇帝在朝堂上直接挑明說開了,看着那些大臣漲紅的臉,皇帝陛下表示他心情很好!
“你們有這個閒工夫在這裡八卦,怎麼就不能多去處理自己手中的事呢,朝廷養着你們可不是讓你們每天都在這裡八卦的!”
皇帝的聲音很嚴厲,聽得很大大臣膽寒,這時他們纔想起來,座上的皇帝可是力排衆議只要皇后一個人的人。如果他真的有私生子的話,那這麼多年他又怎麼會一直駁回他們上書希望皇帝填充後宮的摺子呢。
底下大臣都沉默了,皇帝看着他們就來氣,這個時候知道沉默了,之前議論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看他們沉默呢。
皇帝也不是不讓他們八卦,只是他們就這樣輕易相信這種空穴來風的消息真的是讓他十分心寒,這就是他們國家的大臣啊,這些可都是鳳舞的肱股之臣啊!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但是朕希望你們能夠有最起碼的辨別能力,而不是在人指出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愚昧無知,事後諸葛亮有什麼用呢?”
“退朝吧。”
皇帝說完,甩了一下寬大的袖子,轉身離開了。
底下的大臣都沒有動,直到丞相動了,他們纔敢動。
“大家都散了吧,陛下這樣說,也是在指點我等,都回去好好想想吧。”丞相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丞相離開之後,那些大臣才三三兩兩的離開。
御書房。
“他們都離開了?”皇帝問身邊近侍。
“陛下,丞相大人先離開的,丞相大人離開之後,他們才離開的。”李爲庸恭聲說道。
“陛下,丞相大人離開之前說了一句話,說是讓那些大臣回去好好想想。”李爲庸將皇帝離開之後大殿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皇帝聽到李爲庸的話,想到丞相,他嘴角微微揚起。
“丞相倒是難得的明白人。”
李爲庸聽着皇帝的話,恭敬的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