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憤懣不平的月媚欲拂袖而去, 奈何一旁的古盛乾突然暈倒,順勢擁抱住自家主子,焦急地呼喊。
看面容憔悴, 眉頭緊鎖, 氣息紊亂的人兒, 心口又痛又苦澀。
一行人立馬護送着古盛乾返回了古家。
而逃出去的月影一行人, 踏着月光, 也開始了慢慢逃亡之旅。
“噗”體力不支的仲孫涼順勢撲向大地,“停!原地休息一下!”
“現在回哪裡?”月影就着衣袖輕輕擦拭薄脣上的血跡,四處搜索可疑痕跡。
“回茶寮”
平日裡肆意散漫的話語變得稍稍虛弱軟淺, 聽起來到是舒坦幾分。
“其實回攝政王府更安全!”月影看着月光下愈發深諳的脣色,款款建議道。
“最近衛生太差, 我潔癖!”
月影:“……”
都是本土土著人, 就你窮講究!
“我揹你吧!”月影看着一步三倒的男人, 心裡有點急也有點亂,只想快點離開這個烏鴉鴉的夜。
吸氣聲此起彼伏, 病嬌體軟的太上皇斜睥睨不知所謂的暗衛們,所到之處暗衛們偕斜目而視,看天看地數星星。
“好~”
秉持着能動手就不囉嗦的太上皇環住月影的脖頸,等着某人的背背。
“額”
有一點悅鵲還有一點點興奮,像個魚鉤一樣勾引着懸浮的心, 一顫又一顫, 是該死的懦弱, 還是這該死的錯覺?難道是接觸的男人少了?
自動背夫的月影心裡一陣凌亂。
“嘎吱”腳步踩在枯枝敗葉上發出了清脆明澈的樂音, 伴隨着呱呱呱~蛙聲一片。
“噗”烏黑的樹影上氚出一隻只鳥雀, “走!”暗衛們迎難而上。一時間場面又混亂,“放開!”
“影兒, 我的命要緊,先回茶寮!”
握住莫邪劍的手指被厚實硬朗的手按住,陣陣溫暖包裹着涼涼的手指,引得月影心神眷戀。
嬌呵一聲,拂開手掌,揹着混蛋遁入了黑色的密林中。
“前面有一顆樹”
“右邊有狩獵坑”
“左邊有蛇!”
……
背上的仲孫涼柔軟親暱地對着白皙的耳旁建議,細膩輕微的氣息鋪撒在耳邊,癢癢的!又有點暖暖的,還有點怪怪的!
“前面有個k~e~n~g”
“閉嘴!”嘰嘰喳喳的聲音像個麻雀讓月影有點煩,自己像個丫鬟一樣東奔西走,簡直是違背了自己生存法則。
語畢,兩個“打情罵俏的人,”“撲通”兩人雙雙落入坑中,枯枝敗葉策簌簌而落。
“eng~”痛苦地悶哼聲在身.下響起換回了月影的思緒。
難怪有點彈軟,還有暖乎乎,感情自己趴在太上皇的身上,有點熱,月影稍許彈坐起來。
拍拍土,拂撫葉,清清嗓門兒,“那個……謝謝!”
良久,沒聽見聲響的月影有點慌,驀然回首,就看見倒在坑裡的男人,墨發凌凌然地撲開,叨叨不住的嘴就着皎月愈發緊珉,面容蒼白如雪,額前的汗珠隨着微弱的呼吸聲起起伏伏。
“醒醒!不能睡!”
倏爾靠近仲孫涼,環抱住瑟瑟發抖的男人,月影有點慌。
對了!水!還有創傷藥也可以緩緩蛇毒!
“emm……”被強勢灌入的水讓仲孫涼不自覺地拒絕。
眼皮下滾動的眸子讓映紅的脣瓣離開了緊珉的嘴。輕輕磨挲着嘴角,有點彈還有點軟,又有點甜……
原來接吻是這樣的!
白衣天使月影圈住高大而此刻又脆弱的男人。
“男人都是薄情漢!例如古盛乾就是渣渣的代表,你要守住心,不忘初心”
“看着人模人樣,說不定這個太上皇已經後宮佳麗三千人,日日纏綿,夜夜笙歌,指不定渣中極品!”
黑衣天使月影在腦海裡各種補腦傳說中的渣男,拒絕渣男,愛護可憐的單身狗月影。
“停!睡吧!累了一天~”
心思紊亂的月影揪揪頭髮,將乾燥的枯葉抱在兩人身上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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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爲她不知道這個該死的男人爲了獨處,居然設計假刺殺,裝刺殺也得換換武功招式好嗎?
既然敢耍我,那就坑裡耍,看誰更舒服!睡前月影嘀咕,手還是摟了摟男人。
“一二”“一二”
男人們粗重的吆喝聲在頭頂上響起,月影看着吃力的人影,有點煩!
“醒了!我們好像獲救了!”
“你醒了?讓讓!我腿麻”月影被抽筋的腿疼得直抽氣。
“那行吧!你坐我腿上!”某皇委屈巴巴將人摟在腿上,一臉可憐懵懂。
“好像?你的人還沒到?”
“他們是路癡!”
月影:“……”
不氣!不氣!氣死自己無人替!月影按耐住想要揍人的手。
“你最好保證他們早點到不然……”
話還沒有說話,兩人被一羣糙漢圍住,“天噠噠!這個野漢子真他媽俊,正好我家茹茹缺個女婿”
“嘖嘖~這婆娘也挺美的!正好我缺個暖炕的婆娘,哈哈哈~”
“不行!我也缺婆娘!”
……
因着男俊女美,引發土匪們的口水戰。
一盞茶後,“滾!我娶他!”月影被嘰嘰喳喳的男人吵的頭疼,更重要的是肚子像是被刀子攪滾般一陣一陣疼,痛的抽氣。
“我也覺得娘子言之有理!”
某人順勢將手放在月影的腹部,瀟灑悠哉地看着混亂的土匪們。
“我呸!兄弟們,先回富竹寨”
橫眉豎眼的大漢揮舞着手中的大刀,一聲吆喝原本散漫的土匪們立馬擡着兩人緩緩進入了密林中。
“餓不餓?”
“我沒事!”肚子不舒服的月影躺在冷冰冰的木板上,身上唯一的熱源就是肚子上的那雙厚實的手,緩解着疼痛。
“來人!來點熱水和吃的!”
“吃吃吃!吃死你得了!給”
“怎麼着?嫌棄髒啊?那就渴着!省了我的糧食”擡木板牀的武九竹看着漸漸遠去的大部隊,又看了看兩個麻煩精,心裡那個氣啊!立馬氚出來,非得發泄到兩人身上才舒坦許多。
“給!沒用過!”一個面白的男人將手中的水袋和乾糧遞給了相互依偎的兩人。
“來~喝點?”
“吃點牛肉乾?”看着喝完溫水的月影,將大塊牛肉乾撕成小塊,放在眼前,耐心詢問。
“我飽了!你也吃點吧!”喝完溫水後,月影看着幾近脆弱的男人,心湖泛起點點漣漪。
“停!原地休息!”
“哎!累死老子了!”
“就是,該死的破地兒玩啥啥沒有!真是晦氣!”
“來!吃點牛肉乾,回點氣兒!”
“書生,吃不吃?”土匪老大將手中的糙餅遞給樹幹上的書生。
“我不餓,你吃吧!”一如往常冷淡,讓同性的土匪們有點不爽。
“嘿!來都來了!擺個喪臉給誰看!我說儲品鄴都入土匪窩裡,保持高尚節操給誰看……”刀疤臉男吃完牛肉乾,意猶未盡之際就看到自家吝嗇的老大將手上的好糧遞給了小白臉,還被落魄書生給拒絕後,摸摸咕咕亂叫的肚子,心裡有點不服。
“閉嘴!再胡咧咧,你家的娃娃啓蒙就別來了”大漢怒目而視,瞪着不知所謂的兄弟,而後躺在枯枝敗葉上,不想搭理人。
“他好像有點本事”
“不冷嗎?”
“有點……”
“睡吧!明天有硬仗要幹!”
順勢將月影圈進懷裡,秀髮中的香胰子味道清爽綿綿,充斥在胸·腔裡,安全又舒服!
今天又是和娘子睡覺的一天,真香!
某·賴皮·皇趁着病,撩着心上人,頃刻進入了夢鄉。
疲乏的月影本來要逃離這個讓人心跳加速的懷抱,縷縷血腥味兒讓她送開了意欲掙扎的手。
今天又是被動“同牀”的一天,真累!
風過樹颯颯,樹幹上的少年終於逃開了逡巡的視線,凝視着相擁而眠的兩人,心裡遺竇從生。
“嘎吱”“嘎吱”行走的木板牀發出了嘶啞的聲音。
日頭投影在茂密的樹葉下,暖暖的!
“醒醒!你怎麼了?再堅持一會兒!”感受到灼燙的溫度,月影看着被緊緊捆住的右手,無奈地用左手拍拍陷入昏迷的人。
遠處的吵鬧聲越來越近了,大家腳步越來越快,月影心漸漸沉了許多。
“當家的!回來了!”
“喔~爹回來咯”
到處歡聲笑語,親人們擁抱。
“什麼只收獲了兩個要債貴!這怎麼行!本來咋們寨子就缺糧,怎麼能養得起其他人?不行!我堅決反對!”
人羣中爆發出刺耳的罵聲,衆人立馬屏息以待。
“黃嬸兒,俺們寨子好多漢子還沒婆娘呢,你瞎嚷嚷啥!要不,把你家燕妮嫁進來!”抱着自家殷實許多的土匪頭頭本來鬱悶的心情都消散了,愣是被自家寨子裡赫赫有名的黃大娘給氣死了!
“額!那咋成,我家燕妮可是要嫁書生的,誰稀罕你們這些泥腿棒子……”
“切!”
“切!那你可要守好自家那個大寶貝”
“喲~”
外出的土匪們嬉笑嘲諷地走進了寨子。
走在隊伍後邊的兩人,慢慢地接受到越來越多的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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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依山傍水,建在山上,九曲十八彎,拐來拐去,終於到了一個小木樓。
“那兩人先撂到書生家裡,其他人回去墊吧墊吧!下午午時一刻,到大堂討論兩人的歸處”
“喔!”
“喔!喔!”
一陣歡聲鼓舞,男人們留戀於美貌的月影,雲英未嫁的女人們羞澀地瞄了瞄木板牀上的仲孫涼。
流氓、褻瀆之意不言而喻,月影攙扶着仲孫涼坐起來,踏進了書生家。
一張牀,兩個凳子,牀前粗製濫造的桌几上放着乾涸的墨跡。
淡淡的墨香讓人心曠神怡,“進吧!”感受到月影猶豫,儲品鄴,只好攙扶着中毒者進入自己的寢房。
“哥哥,你回來了!咦?怎麼?……”
聞聲而來的嬌弱聲讓兩人習慣性回頭。
“去弄點熱水,做點燙飯”不容置疑地話說完,儲品鄴轉頭給仲孫涼墊好枕頭。
“喔:-O”
悅鵲的嬌妹妹像個沒有吃到美味佳餚的麋鹿一樣焉噠噠地走出了房間。
餘光癡癡地看着牀上側臉英俊不凡的少年,握着秀髮的手指不停地攪動着,片刻依依不捨地轉身離去。
“你會醫術?”
“他中了蛇毒,有點棘手!”
“儘快解毒吧!”
“需要什麼?”
“缺少半邊蓮”
“這附近可有郎中?”
“有!可惜家中沒這種稀缺藥物,我前幾天去看過藥材,只存了少許治理風寒,傷疤等藥物”
“我去山上看看”
“現在來不及製作半邊蓮,最好有成品”
“我記得土老大家裡有半邊蓮,只是拿到手的可能性很小”
“謝謝!”
“你臉色不太好,我給你瞧瞧?”
“嗯?喔!”月影鉦楞一瞬,伸出右手。
淡寂的眼神眼神看着玄色衣袍下若隱若現的紅色胎記,手一晃,手搭在了桌子上,“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點頭暈!”
“你身體損耗太多,需要將補,不能太過勞累!”
定下心來的儲品鄴凝視着眼前疑惑的少女,摸摸頭,收脈轉身,離開了屋子。
“我去山裡轉轉,你們好好休息!”徒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盪漾在屋子裡。
“唔~冷!”
男人的囈語讓月影有點頭疼!
“哥哥,飯好了!”
端着饅頭湯飯的儲品穎喜滋滋地放下食盒,四處掃蕩一圈,沒看到礙眼的哥哥立馬湊到牀頭。
自覺忽視了絢麗如花似玉的月影,“呀!他怎麼抖成這樣了!”
“冷?可是沒有多餘的被褥了,我就勉強抱着你取暖好了!”
“出去!”
“搞清楚!這是我家,這是我哥的房間,該出去的是你”終於正眼瞧月影的儲品穎,瞅着比自己好看幾分的女人,心裡比嘴巴更不服。
“嗚嗚~”【翻譯:有本事你給我解開穴道,……】被點住啞穴的儲品穎,眼神含火,恨不得燒死眼前這個目中無人的妖女。
“冷!冷!”被三牀被子包裹的仲孫涼一直喊冷,月影無法直接忽視眼前這個脆弱如浮萍一樣的男人。
只好隔着一牀被子將人抱在懷裡,雙手在墨黑的頭頂上喝了幾口湯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