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極快的奪走了自己拴在腰間那塊刻着自己的名字,且據說是自己親生父母留下的玉佩。
“你快看看,是這塊嗎?”
“沒錯,就是這塊!我們終於找到公子了!”
“走,我們快把公子帶回去,這麼多年總算是能給將軍交代了。”
他尚不知他們在說什麼,只是看着自己的玉佩被奪走,伸手就要搶。
只是他剛有動作,他就被人打暈了。
等他再次醒來,是在一個很大很空曠,擺着很多大方村裡從沒見過的精緻擺設的房間。
一個極度陌生,而且沒有阿姐的地方。
即便奢華到讓他從不敢相信,但是沒有阿姐的地方,就讓他心生惶恐。
很快,就有僕從發現他醒來,然後驚喜地往外叫喊進來一個大叔。
他生得與自己有幾分相似,面容有帶着幾分殺戮的戾氣。
他說他是自己的父親。
他說因爲他的過失弄丟了自己,他說自己擁有高貴的身份,不該在那樣一個破舊的小鄉村。他說自己應該忘記過去,好好做自己的祁大公子。
也許他說的是真的——他是我的父親,這是自己的第一想法。
只是,當他口口聲聲說阿姐只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鄉野村姑,粗鄙而不識禮數。說大方村,破敗而簡陋,說讓自己忘記過往的一切,不要再和那邊所有的人接觸之時,自己便不能接受他的話。
自己怎麼可以忘記阿姐,不再與阿姐見面呢?
那是自己唯一的溫暖,她答應過自己要對自己一輩子好的。即便她要反悔,自己也是不允許的。
而現在這個據說是自己父親的人,要攔着自己和阿姐見面,口口聲聲說着身份懸殊。
那麼自己選擇,不要這個所謂的將軍之子的身份!也不要承認這麼一個,近乎於突然闖入自己生活的陌生的親人。
阿姐……阿姐對自己纔是最重要的。
如此,也就是如今這般局面。
待到思緒回籠,已是許久之後。
祁寒再將那毀了的畫卷一點點撕碎,重新提筆。
五年過去,顧南卿的眉眼依舊深深印在祁寒的腦袋裡,所以他的畫,細細繪出,倒是真有幾分神韻。
待畫卷完成,祁寒又將這張畫上的墨跡晾乾,收入一個櫃子裡。
而櫃子裡還有很多收好的畫卷,無一不是祁寒記憶裡,顧南卿的樣貌。
當年不是他自己負氣要離開的,那樣的分別是誰也不曾想到的。
顧南卿在不斷尋他,同樣祁寒也在日夜想着離開這精緻的囚籠。
奈何,祁揚似乎是早就料到他的想法,無論他去往哪裡,身邊終有擺脫不了的人跟着。
第二日清晨,祁寒纔剛剛醒來,門外便有僕從帶來祁揚的話。
“少爺,將軍說了,今日讓你不要離府。過幾日便是宮宴,他已經爲你請來了京都最好的繡娘,爲你量身。”
祁寒聽到這樣的話,只是輕哼了一聲。
離不離開這將軍府又如何?
大方村與這隔了那麼遠,而祁揚又每日派人跟着自己,在府裡與府外對他來說,沒有阿姐都一樣。
這個時候的祁揚沒有想過,他竟然能在將軍府見到那個日思夜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