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法每週定期向院長室發來了業績週報，這是六十三號研究所連續第二百六十一週不達標。
這周的滅殺產出又是一，月產出不足四。年產出不足五十，均全國倒數第二。
哈瑞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看見週報的郵件已經是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了。
習以爲常的哈瑞點開一個個郵件，將編輯好的檢討改了個標題向上面一發。
隨後起身悠閒的走出了辦公室，檢討的內容是自己對實驗體再教育的心得和感受。這三年發上去的內容都是差不多的，有兩年的嘗試之後哈瑞也知道這玩意上面根本就不會去看。
比起自己的檢討會不會被上級查看，其實哈瑞更好奇倒數第一的研究所到底是什麼樣的業績。這院長又是何許人也？說不定自己和他會聊的很開。
哈瑞第一年當院長的時候，業績一落千丈也曾擔心的問阿爾法後果。
哈瑞也怕聖誕節後會有什麼檢查團來，然後找自己算總賬。畢竟從自己接手六十三號研究所後業績就沒有正常過，自己定的規矩幾乎是完全限制了實驗體到滅殺的產出。哈瑞也曾天天盼望着會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切變得越來越好，但顯然從來沒有向着哈瑞想要的方向去過。
阿爾法對於業績的回答讓哈瑞長出了一口氣，阿爾法說沒有做錯的管理層並不會被處理。研究所的滅殺產出只是橫向表現在對院長的工資和研究所撥款之上的。
在哈瑞沒犯什麼打錯的情況下，此刻院長的工資和管理層員工幾乎相差無幾。
五年後的今天，也一樣拿着差不多接近於管理層底薪的工資，但就算是如此底的工資在外面也已經是天價的數目了。
但當哈瑞知道上一任院長每個月工資是自己的二十倍的時候，也間接性的明白了爲什麼院長會需要那麼激進的造假。特別是在自己即將退休的最後一年，那些造假的數據都和他的工資成正比。
當然反正哈瑞也從未想過自己能當院長，能將研究所管理起來就已經很不錯了。自己還能穩拿管理層的工資，已經夠自己樂呵的了。
哈瑞也不是沒想過適當回到一點之前院長的管理模式，但上任院長怎麼死的自己可是親眼所見。
哈瑞的管理導致實驗體向滅殺成型的合格率低下，但研究所卻變得其樂融融。
五年後的今天，所有386個房間全部都是無威脅。
D級人員和實驗員的活實驗體都能幫着一起幹，當然也有各邊調皮的存在。學校裡總有調皮的差生，整個場面不像是一個研究所更像個學校或者託兒所。
哈瑞的手錶發出了提示音，週一的早會需要自己上臺演講。
哈瑞上臺之後開始大放言辭，明明的倒數數據被完全掩蓋。什麼上面又誇我們了之類的話被講的頭頭是道，每週這時候餵雞湯都是哈瑞最拿手的。
反正只有自己知道這間研究所的業績不達標，上面也從來不派人來調查。那麼說什麼還不是由着自己，幾百人的實驗員不斷的鼓掌去迎合接下來的一週需要堅持住並且更努力之類的說法。
臺下也沒多少人在意發生了什麼，每個月工資拿還不是鼓掌就好了。他們都對哈瑞的話深信不疑，畢竟他現在就是院長。而且所有實驗體確實都變得好管理起來，至於研究所的目標是什麼還不是院長規劃的。
哈瑞之下，四位銅牌的管理階級中有隻剩下了一位老面孔。
那就是尤金，尤金對哈瑞不滿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的。
因爲尤金是武裝人員出身，此刻也被哈瑞認命爲武裝人員的總隊長。每週聽完哈瑞扯皮之後還需要去給幾十個武裝人員開同樣的小會，日子一天天過尤金卻似乎鑽入了牛角尖。
尤金幾乎每幾天都會去實驗部調查哈瑞的資料和當年，K264、K213和K168的檔案。尤金一直對K264、K213和K168的死念念不忘，雖然不知道那天黃色肩章的女人是如何做到給哈瑞測謊的。但尤金總覺得裡面還有別的事情，以至於現在研究所凡是出現了什麼捉摸不透的案件。不管是不是命案尤金第一個想起的都是哈瑞，尤金也堅信總有一條會水落石出。
其餘的三位管理都是新人，老的兩位管理員因爲年歲大了在前年和去年相繼退休。如今的三位管理新管理分別是安迪、奧利佛和亞伯。
除了安迪是第一年由哈瑞按成績推舉出來的，後兩位都是實驗員們互相推舉而出。
也都算在研究所內比較有貢獻的，所謂的貢獻反而不是培養合格人數最多的。反而是對實驗體最有耐心的，說是管理不如說是育兒專家。三位管理層每天聊得最多的就是哪個實驗體又調皮了，誰有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沒錯，整個研究所也因爲一次次改革變得和之前完全不同。從原本的兵工廠成了幼兒園，所有的實驗員更像是細心教導的老師。
而每天哈瑞回到房間之後總有一堆的不合格文件等待審閱，這些不合格的文件都是那些調皮和拒接學習和配合的實驗體。而真到了屢教不改的程度，哈瑞會想到的就是劉星。
哈瑞這五年的時間明白了一個道理，人類和使徒之間在親密始終會有隔閡。而使徒和使徒之間反而更加具有信任，所以劉星成了研究所內和實驗體溝通的最後王牌。
開完早會的哈瑞回到院長辦公室，批改了半個小時之後。拿着新來的頭疼文件，384號實驗體拒絕做測試的文件去往了實驗體休息區。
332號房間，哈瑞敲開了門。
開門的是一大一小，兩個男孩子。
五年後的劉星十二歲了，差哈瑞半個頭。
白皙的皮膚一頭金髮完全是白人的樣子，唯獨湛藍的雙眼出賣了劉星是使徒的事實。劉星穿着S實驗體的衣服，全身的缺陷只有右手。
劉星解決的方案是用一塊自己裁剪的皮革布料，包裹住橫切面讓其他人不會第一眼就看到那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