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到門口,白君文卻發現竟然開不了門!大門上似乎有一層無形的屏障,讓他碰不到把手。
白君文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夢境世界裡面。當初在莫扎特家的時候,也發生過類似的事。白君文有一次剛進入的時候莫扎特不在,他想要離開客廳去找莫扎特,就發現自己開不了門。
另外,白君文和莫扎特兩個人彈琴的聲音,似乎也被某種奇異的力量屏蔽了。否則,兩個人大晚上的玩命彈琴,沒理由同在一件屋子裡住的莫扎特父母毫無反應。
總之,跑是跑不掉的。這就很尷尬了。
白君文回過頭來,剛好對上女導演似笑非笑的面孔。女導演單手託着下巴,那表情就像是在嘲笑白君文:“你走啊!你倒是走啊!”
我是真的想走啊!白君文欲哭無淚。可此情此景,白君文又能說什麼?只好尬笑一聲,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哦?不走了啊?”女導演明知故問。
“嗯,不走了。”白君文乾脆豁出去了。
這是夢啊!我怕個球?對對,這是夢,這是夢!沒什麼好怕的!白君文拼命自我催眠。他又回到女導演面前,也對着女導演看。
仔細這麼一看,白君文就發現這個自稱導演的女人真的很漂亮啊!看上去不像導演,倒是像演員多一些。
“呦呵!你這什麼眼神?你還真有想法啊!”女導演倒像是被白君文給逗樂了,回頭咂摸片刻,又對白君文說道,“你這個眼神不錯!有股狠勁兒。……看在你膽子不小的份上。我倒不是不能給你個機會。”
“啊?”白君文看着女導演凹凸有致的身材,下意識的兩腿一夾。
真要潛規則啊?大姐,我沒有心理準備啊!
“嗯?你想哪兒去了!”女導演眉頭一豎,白了白君文一眼,“毛都沒長齊呢,還想佔老孃便宜?行了,廢話少說。明天我還有事,大晚上的可沒空陪你折騰。不就是想在《鋼琴人生》裡混個角色嗎?能摸到我房間來,說明你背後的人本事也不小。其他的事情我都不管。現在給你三分鐘時間。證明給我看,你適合這部戲。如果我這邊通過了,你要拿什麼角色,讓你背後的人去運作。我這邊到時候可以給你投贊成票。開始吧。”
“《鋼琴人生》?演戲?”白君文聽着,女導演好像是來真的,不由暗自叫苦。
這個夢境世界裡的劇情不按套路來啊!這女人說的話,我要怎麼往下接?
“這個……我真不是來證明什麼的。我是來找莫扎特學鋼琴的。”白君文想來想去沒轍了,只能硬着頭皮說真話。他看着女導演,眼神特別真誠,語氣特別懇切。
“嗯……有點意思。雖然臺詞說的拘束了一點,不過這面部表情算是入戲了。”女導演點點頭,完全體會不到白君文內心的崩潰。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白君文快哭了。就在這時候,白君文眼角的餘光剛巧看見了房間裡的那臺鋼琴。
白君文立刻有了個想法。
“我可以證明給你看!”白君文堅定的站起身向鋼琴走去。
“喂!你要幹嘛?”女導演看白君文要碰鋼琴,倒是有點緊張,“這可是施坦威!我好不容易借到的!別亂碰!”
“沒關係的。”白君文在鋼琴前坐下,對女導演擺擺手。
“行,我不管你是裝模作樣也好,故弄玄虛也好。機會我給你了。還有,弄壞了我的鋼琴,你信不信我讓你這輩子都拍不了戲!”女導演冷着臉說了句狠話,但是她沒阻止白君文,反倒在白君文身後不遠處坐了下來。
白君文笑笑,沒在意女導演的話。雙手擺在鋼琴上,白君文就進入了狀態。
拍戲什麼的白君文不懂,但彈琴——白君文是大師級的!
悅耳的巴赫宛如清澈的小溪,從白君文指尖流出。
或許女導演本身彈鋼琴的水平並不是很高,但至少女導演知道,巴赫十二平均律可不是誰都能彈的!沒有個鋼琴業餘八九級的水平,根本都不敢接觸巴赫的曲子。
而且,白君文還連曲譜都沒用,完全憑藉記憶在演奏!
與此同時,女導演聽着白君文的演奏,就感覺這絕對不是簡單的業餘水平!儘管她對鋼琴演奏的欣賞水平也就是一知半解,但女導演爲了自己的電影,可做了不少的功課!她至少能分辨出來,白君文現在的演奏水平,絕對比普通鋼琴十級的愛好者要高明,而且是高明得多!
不可能!你蒙我?女導演在一瞬間的震撼之後,卻是疑心大起。
不是白君文彈的不好,而是白君文彈的實在太好了!這種水準的鋼琴演奏,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一個半夜跑來搞潛規則的小鮮肉身上?
況且就國內的那幫小鮮肉……女導演眼前閃過幾張面孔,然後從鼻孔裡噴出了不屑的氣息。就算那幫白癡彈過幾天鋼琴,撐死了也就業餘四五級的水平了!能穩穩當當彈個《兩隻老虎》就算他們牛逼了!巴赫?而且還是這種水平的巴赫?絕對不可能!
再說了,這幫小鮮肉們有一分的本事都恨不得吹成一百分!要是眼前的小鮮肉能把鋼琴彈到這水平,他的經紀人還不早就給他吹爆了?說不準吹成李斯特再世都難說!怎麼可能會默默無聞,自己一點都沒聽說過?
女導演越想越覺得狐疑。她這會兒剛好坐在白君文身後,看不到白君文的雙手。
於是,女導演慢慢的站起身來,向白君文身邊走過去——她現在強烈懷疑,白君文壓根就沒真彈琴,只是裝個樣子,身上揣着什麼播音的設備,這鋼琴曲是從他身上的播音設備裡面放出來的,而不是他自己真彈的!
“嗯?”走到白君文身後,女導演突然把頭從白君文肩膀上探過去。她就想看看白君文的手是不是沒碰琴鍵,只是裝模作樣。不過,一心只想着打假的女導演倒是沒注意,她這動作一做出來,整個人差點都趴在白君文背上了。
白君文被突然冒出來的女導演嚇了一跳,手指拍在鋼琴上,幾個鍵同時按了下去,調子頓時就全亂了套。
“果然!剛纔的曲子根本就不是你彈的吧!”女導演立刻以爲自己猜中了,立刻皺起眉頭,冷笑看着白君文。
“啊?你說什麼?”白君文一臉懵逼。他的思路沒跟上女導演的節奏。
“嘿!還敢狡辯?你知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被人騙?敢在我面前弄虛作假?”女導演冷笑一聲,“你還不服氣?快說,你把播音設備藏哪兒了?”
女導演這時候是真生氣了。她已經不打算繼續跟白君文交流下去了,想着趕緊來個人贓並獲,讓這個當面弄虛作假的小鮮肉滾蛋!
於是,女導演一邊說着,一邊乾脆直接上手往白君文腰上摸。白君文這天穿着件白襯衫,褲子有點鬆,腰間鼓鼓囊囊的,看上去的確藏着什麼東西的樣子。
“你……你幹什麼?”女導演的動作把白君文給嚇壞了。
這女人也太猛了吧?這就低頭奔自己褲腰帶來了?白君文大喊一聲,急忙奮力反抗。
可白君文越反抗,女導演就越興奮……哦,不,是越認定白君文心裡有鬼。
“你別躲!你還敢躲?”她拽住了白君文的褲子,另外一隻手順着白君文的腰摸了過去。白君文玩命向後撤,結果一不小心,右腳卡在板凳腿上,身子一歪人就倒了,順帶着還把凳子也踢翻了。
跟白君文糾纏在一起的女導演自然也被帶倒了。
“啊!”女導演發出一聲尖叫,腦袋咚的一聲撞在凳子上。
兩個人倒在地上滾作一團,白君文摔得七葷八素。他感覺自己被壓得快要窒息了,趕緊伸手把壓在身上的女人推開。
不過,白君文立刻就想到自己的關注點不對。他喘不過氣來問題不大,可剛纔腦袋撞凳子那“咚”的一聲聽着可不妙!白君文再看一眼,就發現女導演躺在地上不動了!
別!可千萬別!一瞬間,白君文真的是汗都下來了。他也顧不上其他了,趕緊湊過去,膽戰心驚的伸手在女導演鼻子上探了一下。
還好,還有氣。白君文咕咚一下坐在地上,渾身的力氣彷彿全被抽走了。
白君文喘了好一會兒,終於感覺恢復了一點。
“唔……”女導演也就是剛纔一下被撞懵了,很快就醒了過來。她捂着劇痛的腦袋呻吟了一會兒,睜開眼睛,就看到白君文坐在兩三米外的地方,老老實實像個人畜無害的小白兔似得。
女導演愣了一下,隨後迅速明白了狀況。
她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