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斌的確是專業的,擼起袖管,三兩下便搞定了一串雞關節,還指着一個小凹陷道:“專門找這裡,軟軟的好穿透,動作要快,一蹴而就。”
“厲害厲害。”
“我們上大學那會兒,饞了都自己做的,七八個大小夥子,眼睜睜地分那四五十串,你別說,那麼搶着吃是最香的。”
這邊正聊着,一羣嘰嘰喳喳的女孩也蹦躂着往這邊湊過來。
雲吞和胖虎被她們圍在中間,她們抱、搓、揉、抓、吸,恣意妄爲。
“哇,這貓好乖啊,竟然不跑,怎麼揉都沒事。”
“小姑娘叫聲媽媽好不好?”
“不好。”
“哈哈哈。”
走到跟前,大姑娘們也瞬間對自行DIY穿串產生了濃烈的興趣,分別開了三桌自己給自己穿。
不過她們並非是循規蹈矩的那種勞作,而是天馬行空的創作。
比如把一塊肉筋、一隻大蝦、一塊魚豆腐外加一疊雞皮串在一起。
又或者把好好的一根肉串,硬生生纏上兩根韭菜。
當然拍照纔是真正的核心,誰都不忘把自己穿的串兒記錄下來,而且幾人分的很清楚,都堅持要吃自己創意的串兒。
但這件事也沒這麼簡單,尤其對於力量不足的女生而言,這會兒鄧斌的經驗就顯得彌足珍貴了,他樂得四處走動,手把手指導女孩們如何穿出完滿的串串。
一時之間,穿串場地變得熱鬧非凡,有亂跑的小孩,有滿手肥油還在強行自拍的少女,有專門撿掉在地上肉渣的肥貓,還有四處被拉着合影的,假裝很乖巧的雲吞。
7點來鍾,太陽落山,燈光亮起,鄧斌親自上手,跟兒子兩個人使勁扇着扇子給烤架裝炭生火,另一個烤架前是周遊和雲吞的組合,不過扇子到雲吞手裡好像成了芭蕉扇,隨手扇兩下就蒼生寂滅了。
就這麼呼扇了二十多分鐘,碳總算熱了,第一批烤串隨之上爐。
鄧斌主烤一個爐子,旁邊嘟嘟也有模有樣翻烤着屬於自己的兩串,另一爐子被一米八四的女亞索霸佔,其她女孩都搶不過她。
滋啦滋啦的油聲響起,香氣四溢,剛熟一串立刻就被會搶走瓜分,根本也分不清誰是誰的了。
酒水無限,飲料自取,雲吞藉着大家的嗨勁兒,暗中狂磕營養快線,周遊也管不過來了。
想不到,臨時的燒烤晚餐變成了DIY狂歡,因爲很多串串都是自己做的,外加拖到挺晚真的有點餓,大家眼睜睜盯着肉串一批批烤出來,然後一搶而光,搞的有種至尊美味的感覺。
鄧斌更是拉着周遊的手就差熱淚盈眶了,他說回憶起了大學單純的感覺,當然,很大的原因是他可能十幾年沒有同時接觸過這麼多年輕女生了。
肉串烤到差不多的時候,周遊拿起啤酒四處招呼,瞎聊瞎侃瞎合影,這會兒姑娘們的分享也已經擴散出去,這中間已經開始有更多的人諮詢房間問題,周遊一概回答週六早晨開放下週的房源。
令周遊想不到的是,這幫大姑娘們酒足飯飽後,竟然聚在一圈開始……搓手遊,那場面就像一堆男生結伴去網吧一樣,氣氛極其熱烈的對着說別人聽不懂的騷話。
鄧斌和吳玲玲則依偎在比較遠的湖邊,看着月色與倒影,說些外人聽不到的話。
雲吞不知道通過什麼契機,與嘟嘟展開了小學三年級強者的PK,蘇依依負責當裁判出題,場面十分激烈,不分勝負。
晴朗夜空下,周遊和白靜也終於徹底放鬆下來,握着酒瓶,仰躺在湖邊某處。
白靜長舒了一口氣,說話帶着癡癡的長音:“好久沒看到這樣的星空了。”
因爲是在半山腰,外加今天空氣不錯,的確能看到清晰的星河。
“我天天看。”周遊舉杯跟白靜碰了一下,“本來打算今晚招待你住臨湖房的……可突然來了這麼一批。”
“呵。”白靜勉強碰了個杯,“你這樣唯利是圖,見色忘義,我早有預料。”
“講真的,應該是……見利忘色吧?”
“……”白靜突然被周遊憋得啞口。
周遊也覺得很尷尬,撓了撓臉硬聊道:“你媽……最近怎麼樣?”
每次尷尬的時候,都只好用這招了。
這次白靜卻顯得有點生氣:“要不要幫你開個視頻自己問?”
“這麼晚了,不合適吧?”
“還知道很晚了?”白靜突然一個仰臥起身,“好了,我走了。”
“這麼晚了走什麼。”周遊也跟着起身,“住下唄。”
“不是沒地方了嗎?”
“嗨。”周遊一拍大腿,思路那叫一個迅捷,“讓雲吞睡地上唄。”
“……”白靜捂着胸口憋回了一些事情後,硬撐着起身抖了抖衣服:“我走了。”
周遊跟着起身笑道:“開玩笑的,別生氣,有地方住。”
“不住,就走。”白靜擺了擺手,自顧自走向停車坪,“明天週五了,我還要送不少東西過來,還是回去吧。”
“別,麻煩你這麼多次了,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我自己去買東西。”周遊一把拉住了白靜的手,突然柔聲道,“留下吧,睡我牀。”
白靜一愣,難得的慌張起來,想掙脫周遊的手,卻不知爲何有種酥軟的無力感。
“那你呢?”她小聲問道。
“我睡雲吞牀,雲吞睡地上。”
“……”
“不然呢?你在想什麼呢白靜?”
“周……遊……你很好。”
看着白靜吃癟的表情,周遊心下暗爽。
想不到吧,這種時候老子還有精力套路你,可真是太機靈了。
白靜瞬間恢復了力量,甩開周遊上車,搖下車窗眯眼道,“可以的周遊,這種時候還記得惡作劇鬥智鬥勇。”
“沒啊,我很認真的。”周遊故作無辜。
“呵,有你的,你給我等着啊。”白靜哼了一聲,“總有一天,讓你知道什麼叫防不勝防,讓你爽飛天。”
留下一句話,車子揚長而去。
周遊何嘗不知一切的爽都是有代價的,可面對白靜,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去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