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咯咯……”
正當霧影連昕準備揭開雲殤的面具時候,一旁的凌亂的草堆內傳來了“咯咯咯”的聲響引起了霧影連昕的注意力。
霧影連昕放下準備揭開雲殤面具的手,黑水晶般閃亮的眸子好奇的盯着那凌亂的草堆,“咳咳,咳咳,咳咳……”
“咯咯,咯咯,咯咯……”
“咳咳,咳咳,咳咳,呵呵呵呵…。”
站起身來,霧影連昕貓着身子,黑水晶般的眸子右瞅右瞧,然後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悄悄的一步一步小心的朝那草堆走去,在來到那雜亂的草堆旁時,白淨修長的手悄悄的緩緩的揭開草層,便見到一隻白中帶着毛絨絨白團兒被壓在一塊大的石頭下面,“咦,這是什麼東西。”
“呼呼,呼呼,白白,不痛,白白,不痛。”
霧影連昕瞪大眼睛好奇的看了一會兒,便用力將壓着那白色球團的石頭揭開,將那白色的毛絨絨的物體抱了起來,一邊對着它腳上的染血的傷口吹氣,一邊開口安慰到。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白色絨毛物體在霧影連昕的胸口蹭了蹭,咯咯的叫到。
“呵呵…。”
似乎感覺到懷中的東西喜歡自己,霧影連昕呵呵的笑了出來,隨即又臉糾結成一團,將白團兒抱着來到昏睡過去的雲殤身邊,看着雲殤那張銀色面具下閉着的眼眸,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眼睛。張了張櫻紅的脣卻還是沒有叫醒雲殤,低下頭看着懷中的白色團團,“白白,殤哥哥,累,要睡覺,不吵,爺幫你洗傷傷。”
這般說着霧影連昕又輕輕的跨着步子朝得先前雲殤幫他清理身體的那個水潭走去。
“嘶,好涼,好涼。”剛觸及潭水,霧影連昕就又將手縮了回來,喃喃碎碎地念到。隨即將手中的白團兒放到了地上,拾起一旁雲殤做的那個醜陋的木勺,從潭中勺了一勺水,然後便猛的盯着勺中的水看。
不熱,不熱,還不熱。霧影連昕眉頭臉糾結成一團,狠狠的盯着木勺中的手,像是要將他們戳個洞,可勺中的水除了因爲他端的不夠穩漾起起個波瀾以外,他想看到的事情卻始終沒有發生。
“壞,壞,壞。昕兒不喜歡它,它不聽昕兒的話,不熱,不熱,一點都不乖,白白你說是不是。”
“咯咯,咯咯…”
霧影連昕將木勺放到地上,然手,皺着眉頭將手伸進木勺內,拾取水來爲趴在地上的白團兒小心翼翼的仔細的清理着傷口,“乖,不痛,不痛。呼呼。”
“好了,好了。小白更白白,香香,乾淨。”
好一陣兒後,霧影連昕站起身上抱起被他叫做小白的白團兒,臉上溢滿笑容的說道。
“咯咯,咯咯……”
小白舔了舔霧影連昕的手,在霧影連昕懷中蹭了蹭,發出愉悅的聲音。
“呵呵……”
一陣微風拂過,霧影連昕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將懷中的小白抱得更緊了,看着那一旁靠在樹上睡着的雲殤,霧影連昕皺了皺眉頭,“殤哥哥,不蓋被子睡着了會凍死的。他纔不要讓殤哥哥死,殤哥哥睡了,他要保護殤哥哥。”
看了看四周,霧影連昕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跟個漂亮的有些凌亂的小老頭子。
“咯咯,咯咯…。”
聽到懷中的聲音,霧影連昕黑水晶般的眸子瞬間水亮,抱着小白便朝雲殤走去。
“乖乖小白,暖暖,讓殤哥哥抱抱。”霧影連昕將小白放到雲殤懷中,讓雲殤抱着。觸及到雲殤冰寒至極的手忍不住一縮,隨即臉色煞白,連忙將手撥開雲殤的一點點衣服,直到碰到雲殤胸口的溫度才放下心來。
“縮~”
將自己的衣服撥開,把雲殤的手放心自己的胸膛,霧影連昕連續打了幾個寒顫才停了下來,然後,將自己的頭靠着雲殤看着那白團兒,眨睛兒眨兒眨便閉着了。
另一邊,在霧影連昕墜崖之後,最終霧影宮霖和雲莫竹哭的昏睡過去的小人兒,跟着神色蒼白憔悴,渾身散發着攝人的冷氣的霧影鴻天回宮了,而宮淺白等便帶着一行人下崖底去尋找霧影連昕。
“小姐,還是沒有找到太子爺。”
己經一夜過去了,寧御看着渾身毫無顧忌的散發着嗜人冷氣的宮淺白和一邊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全身透着一股凌厲的嗜血之氣的霧影輕翔開口說道。
“主子。”
這時,在另一邊帶着一些人搜索的易行也來的了兩人身邊,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霧影輕翔的臉色變得更加的暗沉和難堪,以及深深的自責。冷眼看着周遭的環境,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小昕的下落,他不排除小昕己經落入別人手中。手緊緊握成拳頭,只成到骨節咯吱作響的聲音。
看着這樣的霧影輕翔,易行心底十分震憾,主子是從來不會輕易在外人面前泄露出自己的情緒的。
“主子,易行屬下等己將此處搜索了一遍,並無發現任何可疑的痕跡,和摔落的痕跡,換言之,太子爺似乎並沒有完全掉落下來。”
聽到易行的話,宮淺白眼中寒光閃閃,想起那一抹隨霧影連昕墜下的白影,冷冷地開口道,“搜,就算把這山夷爲平地也要把他搜出來。”霧影連昕,你最好給本妃活的好好的。
說完,宮淺白便擡起腳下向往上爬去。
纔剛走幾步手卻被拉住了翻轉過身,對上一雙嗜血狠厲的黑眸,冷而寒的沒有絲毫疑惑的聲音傳入了宮淺白的耳中,“那團白影你應該認識。”
看着這樣的霧影輕翔,宮淺白心中一片震驚,臉上的神情卻迅速的冷靜下來,“不只本妃認識,你也認識,不是嗎?”宮淺白不答反問道。
“雪宮雲主雲殤。”一字一頓彷彿從牙間蹦出來的強而有力的字,霧影輕翔皺着眉頭,他不想追究眼前這個女人和那個男人到底存在着什麼關係。兩隻手抓住宮淺白的肩膀更緊深陷,惹的宮淺白不皺了皺眉頭,一旁的寧御想要上前阻止,卻被雲殤對上的充血的眸子給驚嚇住了。
霧影輕翔將宮淺白壓靠在一棵樹上,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又鬆開來了。眸光看向易行,“本王只要看到小昕好好活着的樣子,不然你也不用回來了。”
聲音很輕很淡,彷彿又恢復了當初那溫文爾雅的模樣,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是。”
待所有人都退下去再次往崖上攀爬去尋找線索的時候,霧影輕翔擡頭看着崖壁,“他不會傷害他的對吧!他下不了手的是吧!”
這聲音這話語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再給自己勇氣。兩個人都不在,說明他們現在在某處還活的好好的。
宮淺白愣怔的看着這般的霧影輕翔的似乎很落寞的背影,彷彿看到了被一層金箔包裹的脆弱,彷彿只要你說一個不是,眼前的人便會轟然崩塌。而且,她明顯的感覺到上眼這個人在顫抖。
“淺白你說是吧!”
霧影輕翔突然轉過身上,宮淺白便對上了一雙憂傷中帶着極至的脆弱的眸子,看着便心痛難受,這樣一雙眸子,就算到了很久以後宮淺白依舊無法忘懷,甚至對它耿耿於懷。
“是。”
宮淺白別過臉去冷硬的說道。她不想再對上這樣一雙眸子,也不想去掀開這雙眸子中隱藏的什麼。隱隱的這雙眸子,有一種讓她想逃的衝動,讓她感覺到了強而有力的危險。
“他會活的好好的,本妃會找到他的。”
說完,宮淺白便輕輕往一旁的樹上一躍,藉着它頭也不回的向那崖壁爬去。
霧影輕翔目光看向那輕盈的身影,真是很理智的一個人啊!即便是內心焦急的要命,面上卻依舊鎮定自若,目光依舊是那般的堅定。
“淺白,那個女人其實是本王的母妃。”
本來還在往上攀爬的宮淺白一怔,側往身上低下頭,看着下方的藍影,便再次聽到霧影輕翔的聲音,“那個愛蒲公英的女人其實是本王的母妃。”
“哦!”其實是誰?對於她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她的。不過,宮淺白的脣角還是止不住的向上揚起來了,擡頭看了看上方,宮淺白再次堅毅的向上爬去,她會找到他的。
看着那更加堅定的身影,霧影輕翔的眸光更是黯淡下來。
一個身影瘦弱,眼睛哭的紅腫的躲在角落裡的小男孩,警惕又有些緊張的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比自己還要小個一點點的,穿着漂亮像個精靈一般的面上卻沒有一點笑容的男孩,眼睛閃了閃,“你是誰?你。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本殿,你弟弟。餓了,給,吃。”將手中精緻的點心遞到一身白衣,哭的紅腫的小男孩面前,“三哥的母妃去了很遠的地方,不會再回來了,以後,本太子替你母妃保護你,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那個如精靈般的男孩神情冷傲卻堅定的看着那個哭的紅腫的小男孩說道。
那一年他九歲,而他七歲。他的母妃剛離開了他,他出現了,說要保護他。那是他見到的除母妃以外的第一個親人,但其實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他。
那時,他不知道他爲何要保護他?可是他其實見過他一次,是在窗角里見過他一次。那日,他生病發高燒,母妃出去幫他找藥,回來時,帶回來一個小男孩。他聽到好聽的說話聲,從牀上下來,將窗戶輕輕拉開一個角落,他的家從來沒有來過客人,那時的他很膽小,害怕見生人。他是他偷偷見到的第一個客人。
他的手在流血,他看着母妃小心的幫他包紮,他看到他對着母妃笑。他的笑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笑容。後來,他離開了,還帶走了桌上母妃本來是爲他準備的一碟包子。
可那以後他再也沒有來過,他希望他病好了他會來,會來陪他玩,可是他卻再也沒有來過。他的家卻有了另一個陌生的少年的氣息,每次都是同一個人,他叫做‘司嚴’,他和他記憶中那個男孩差不多大,一樣的孤傲和冷漠,他很少說話,每次他來,都會帶好多他沒見過的東西過來,說是太子送的,然後帶着母妃做的包子或是麪條回去,說太子愛吃。
有時會靜靜的在他們簡陋的宮殿呆上一會,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神情中似乎有些木枘。有時他看着自己拿着他拿的武學方面的書籍看會指點一下,說話很簡潔,惜字如金。
太子,便成了他的記憶裡,那個漂亮的像精靈一樣的男孩的名字,因爲,只有他才知道這裡。
直到那天,直到那個精靈一般的男孩站在他面前的遞給他一盤精緻的點心那天,他才知道那個叫做太子的男孩,是他的弟弟,他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霧影連昕。他也見到了那個叫司嚴的男孩,他和記憶中的有些不一樣。
後來,記憶中那個指點過他的‘司嚴’再也沒有出現了,他問過他,‘司嚴’去哪兒了?後來漸漸的他也清楚了那個‘司嚴’便是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個精靈般的男孩,霧影連昕。
他曾問過他爲何如此?他只沉默不語,眼中透着濃濃的那時自己看不懂的情緒,殤。他一直在等他告訴他答案,然而直到最後,他依舊沒有給他答案。
直至現今,他依舊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他知道他沒有真正走進他心裡。
其實,他曾想過要問母妃關於那個男孩的事情,可是每當看到母妃那傷心的眼神時,他又不敢問了。
再次看向那己漸漸將隱處的雪色身影,是的,淺白,那個女人,那個愛蒲公英的女人,其實只是他的母妃而己。
小昕你一定要給小翔好好的活着,有一個值得你好好愛的女人在等着你。小翔相信她會彌補你心底那不願意告知小翔的所有的痛。
脣角勾起一抹魅惑衆生的弧度,眼眸中卻沒有絲毫的溫度,傷你都我必十倍還之,霧影輕翔周身的氣場斗然大增。
就在這時,一個黑色身影單膝脆在霧影輕翔的腳邊,“王。”
“查。凡是有關聯的一個也不要放過。孤要讓他們的血,來祭奠小昕腳下的萬里山河,孤要這千辰大陸都刻上霧影連昕的名字,無一人敢違抗。”
跪着的臉上顯現出一抹震驚,然後整個人便消失在霧影輕翔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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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額……
嘿嘿嘿嘿…。偶發現偶的文木有小三,木有小四,嘿嘿嘿嘿…。
至少現在還木有看到,乃們木有看到……素不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