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深沉的夜
凌月擡頭看去,就看到夏凌然薄脣緊抿,緊緊地抱住楊芷心,好像要把她揉進心裡一般。
楊芷心血紅着眼,還在瘋狂的嚎叫着,看到來人不管不顧的就瘋狂的捶打,夏凌然悶哼一聲,剛換好的襯衫立刻被鮮血染紅,但是他似乎毫無所覺,仍緊緊的抱着楊芷心阻止她瘋狂的行爲。
此時楊芷心的神智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雖然夏凌然抱着她,但是還是阻止不了她瘋狂的自殘的行爲,夏凌然的俊臉上閃過一絲心疼和擔心,忽然放開她,猛的搖晃懷裡失去理智的楊芷心,一邊要晃醒她,一邊大喊,“楊芷心,你給清醒點,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是那個無法無天、瀟灑如風、桀驁不拘的楊魔女嘛?簡直像個瘋子!你醒醒吧,即使你在自責,再怎麼瘋狂也救不回白叔一家,要是你的心裡真的難過,那以後我和你一起慢慢的補償白凝汐好不好,你清醒點,不要自責了”。
楊芷心本來就難過欲死,現在被夏凌然殊不溫柔的大力搖晃,更是感覺五臟六腑都似移了位,噁心得只想吐,頭頂是他強勢霸道的話,那強勢不容辯駁的話就像是是釘子般一字不落的釘在她的心上,她身軀一震,神智也稍稍回籠,終於停止了掙扎,頹然的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夏凌然,那樣子就像是墜落懸崖的人抓到了最後的一顆救命稻草,像是迷失在沙漠旅人終於看到了綠洲,她暗啞的說道“你說,我還有機會補償……白凝汐?她……還會接受我的補償?”
那語氣惶然而不安,小臉脆弱中帶着期望,夏凌然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無助而脆弱的楊芷心,一絲絲的心疼從心裡升起,然後蔓延到全身,他心疼得心臟抽搐,直覺得裂開的傷口更疼了,直直的看着她,失血蒼白的臉上是一抹不容置疑的肯定,他肯定的點點頭,堅定的說道“會的,她一定會接受的。”
“恩,那……真好。我以後一定會對白小汐好好的,一定……”楊芷心得到保證,繃緊如弦的神經終於的鬆下來,然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太累,昨天一整天擔心着夏凌然的安危,又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他一個晚上,剛剛的話喚起她壓在心底多年的痛,消耗了她太多的元氣,現在她終於受不住昏迷了過去。夏凌然一把抱住她跌落的身體,盯了她淚痕滿面小臉,眼神複雜。
凌月看到楊芷心忽然昏迷了過去,心裡着急,正想接住她,卻被另一個更快的身影接住,凌月詫異的看着迅如閃電夏凌然,聞到一陣陣刺鼻的血腥味,凌月這才注意到夏凌然白色的襯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血染紅,看着他還在涓涓流血的胸口,凌月有些詫異,他什麼時候受的傷,而且那個傷口明明是……
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看他臉色蒼白明顯是失血過多,要是在不止血,恐怕會有性命之憂,不由得擔心的看着他。
但他卻沒事人似的,輕輕的把楊芷心抱起來,擡頭忽然冷冷的對凌月說道,“即使是她害得白凝汐這樣,但是你也沒資格怨恨她,更何況這是她的無心之失,要是你真的有什麼不滿就衝着我來好了,何必這樣在刺激她”說完,不理怔愣的凌月,轉頭就要出去,徑直越過羽宮墨的旁邊離開了房間。
羽宮墨看着他被血染紅的衣衫,蹙了眉頭,但是終究什麼也沒說。
凌月怔愣,不明白他什麼意思,怔怔的站起來坐到牀上,看着外面的黑夜,心裡一片茫然,她現在思維也有些亂,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羽宮墨站在門口並沒有進來,薄脣緊抿,墨眸緊緊的盯着月光下那個美如神祗的人,一向冷然如霜臉,渲染着是一種他從來沒見過迷茫的神情,神色落寞孤獨像是迷失在凡間的天使,在喧囂的紅塵中掙扎,找不到歸去的路。
想到剛剛楊芷心說的話,還有她現在的身體,他的心尖微疼,剛開始只如一曲彎彎的流水,接着匯入大海,洶涌的心疼瞬間化作驚濤駭浪淹沒了他,他幽深的墨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良久,終於還是的忍不住走向她……
雄厚的男子之氣撲面而來,凌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擁入一個鋼鐵般寬敞的胸膛,從後面緊緊的抱住,凌月身體一僵,條件反射就想掙開這令人窒息的擁抱,聽到頭頂傳來低沉的嗓音,“別動,讓我抱抱你”聲音低沉暗啞帶着不容拒絕的強勢。
不知道是今夜的月光太迷人,還是今夜她的心緒太亂,凌月奇蹟般竟然聽了他的話,任他擁住自己。身體逐漸放鬆下來,心裡剛剛一鬆懈只覺得全身都籠罩在那鋪天蓋地強勢的陽剛的氣息裡,讓人呼吸一滯,心跳紊亂。
這是他們第一次那麼安靜的相處,沒有冷嘲熱諷,沒有爭鋒相對,羽宮墨身心都充斥巨大的滿足,手下是嬌嫩柔軟可人兒,鼻尖是沁人心脾的髮香,他不由的滿足的深深的吸了一口,只覺得渾身舒暢,多日的煩悶一掃而光。
但是他得意沒多久,凌月受不了失控的心跳,蘊滿曖昧氣息的人,一把掙開了他,閃到一邊坐下,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羽宮墨看到她這樣子,剛剛的好心情立刻被一股怒氣佔據,這個女人一如既往的知道怎麼氣自己,壓着心裡那股不知道是委屈還是怨氣的莫名情緒,“你這是幹嘛啊?”那語氣帶着些要不糖的孩子般的委屈。
凌月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吃了她的豆腐還那麼理直氣壯的問她爲什麼,“不要靠的我那麼近,保持在安全距離以內,ok?”
“你是我女人,我想抱就抱,想摸就摸”某人無恥的說道。
凌月黑着臉,什麼時候她變成他的女人了,莫名其妙,懶得理這個無賴,繼續看着窗外的月色。
羽宮墨見凌月直接把他當空氣不幹了,但是又不想和她發生衝突,狹長的眼眶幽深之色涌動,接着他薄脣泛起邪笑,他就不信等下她還會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