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凌夕嚇了一跳,下意識抗拒道:“你別說聽我的。”
這種責任他她纔不想去負,那是他們家的事,與她何干?
她看着笑笑,拉着她的小手,淺淺笑着逗弄了起來:“你伯父要成親了,你高不高興?要不還是要笑笑當花童吧?”
不過龍寂被送走了,哪怕慕容霽陽大婚,他估計也回不來,想想,這個念頭還是作罷,省得到時候又惹得笑笑不高興,想他的寂哥哥來了。
笑笑睜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眸,捧起慕容霽陽的臉低頭親了一下:“伯父爹爹你要和娘成親了嗎?我和寂哥哥給你們撒花花好不好?”
慕容霽陽一怔,心底泛過幾許酸楚,可看她時脣角眉梢都是愉悅的光芒,他笑得爽朗:“你媽媽不要我,她如果願意要我哪怕是爬着去,我也要和她成親,可她不要我,怎麼辦呢?”
“你別在她面前亂說話。”凌夕白了他一眼,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雖說笑笑只有兩歲多,很多事都不懂,可她不笨,有些話還是能聽到心裡去的。
比起一般兩歲多的孩童,笑笑顯得更聰慧,就連說話也利索多了。
果然聽到他這麼一說,笑笑側頭瞪了凌夕一眼,不悅道:“媽媽爲什麼不要伯父爹爹?伯父爹爹很好,比親爹和爸爸都好。”
“你這話要是被你親爹和爸爸聽到,他們會很不高興的。”
“他們欺負寂哥哥,我也不高興,他們也不管我。”笑笑嘟噥起紅脣,纔不理會那兩個大傢伙是不是不高興。
她牽上慕容霽陽的脖子,把小臉埋在他的頸窩,細聲細氣地說道:
“伯父爹爹和媽媽成親,笑笑還要穿粉色的裙子,伯父爹爹搬過來和媽媽住,不要和小茜阿姨住,笑笑不喜歡你和小茜阿姨住在一起。”
慕容霽陽笑得無奈,在她的小屁屁上輕輕拍了拍,柔聲道:“都說了你媽媽不高興,不願意嫁給你伯父……”
“爹爹”這兩個字他還是說不出口,雖然確實很喜歡,可他沒有這個資格。
擡頭看了看天際,今日的天色不錯,陽光明媚,天空上湛藍湛藍的一片,清風柔柔吹送,果真是個放風箏的好日子。
他又看着凌夕,溫言道:“以後別老是這樣躲着我,我都聽你話和小茜成親了,你能不能多往我那處走動走動,偶爾也滿足一下我的思念之情?”
“你還說!”這下她真的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別在孩子面前誤導她,你和小茜纔是一對,別扯上我。”
“你明知道我由此到終喜歡的只有你一個。”
“叫你別說!”
這一腳踹得特別重,踹在他的腿骨子上,連她自己也被反彈的勁力彈出一陣痠痛。
這傢伙怎麼能這樣呢?安靜了一年多,現在忽然又耍起賴來了,簡直跟個流氓一樣,自己都是有妻子的人了,還要說話來挑逗她。
可他越是這樣,她反倒覺得覺得心中一片清明,真的少了幾分剛纔的尷尬和難受。
不過,有些玩笑真的不能再像從前那般亂說了,今非昔比,他早已不再是單身一人,說話,得要爲守候他的人負起責任。
她瞪着他,無奈道:“你在我這裡的時候說什麼都沒人管,回到岳陽閣可別再亂說話,我纔不要當小三。”
“哪怕只是名義上的也不行?我連小八都願意當,你就不能爲我犧牲一點?”
有些話說開了頭便禁也禁不住那般,很難得兩人之間又回到了當年相處時那氛圍,哪怕她句句都是拒絕的話語,他聽在耳裡卻還是甜在心中。
他就是這麼痞氣,就是這麼流氓,早在幾年前她就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要不你真的認真考慮一下以後給我當小三,我來給你當小八好不好?”
“混蛋!”
凌夕不再理會他,轉身進入夕苑的苑門:“你和笑笑等在這裡,我回去拿風箏,別惹笑笑哭,否則我回頭收拾你。”
“我哪裡捨得?”他對笑笑寵得不行,她又不是不知道。
看着她走遠的身影,慕容霽陽脣邊的笑意越來越深,心裡苦了近三年,直到今時今日才又緩緩舒展了些。
他始終沒辦法騙自己,和小茜在一起,如他所說只爲了責任,他真的很狠自己當初爲什麼要酗酒,爲什麼喝醉碰了她,如果沒有那一夜,他是無論如何不會答應和小茜成親的。
其實小茜很明白自己爲何會與她成親,可她是個很有韌性的女子,從不介意心裡有着別的女子。
基於這一點上,對她的愧意又多了幾分,婚是不得不成了,他總是要把人娶回來,總不能負了她一生。
可他的心裡總有點難受,和小茜成親之後就要履行責任,要和她歡好……他真的不願意,從心裡升起濃烈的抗拒。
那夜和她那般是自己醉酒把她當成了璃兒,難道以後每次要和她歡愛也得要先把自己灌醉,等他不省人事時才和她行那事嗎?
他吐了一口氣,心裡有幾分無奈,也幾分惘然,對未來完全把握不住,唯一清楚的是,這一生他只想要璃兒一人。
擡眼看着坐在他胳膊上玩着他青絲的笑笑,他笑問:“笑笑是不是真的喜歡伯父當你的爹爹?”
笑笑垂眼看着他,繞着指尖的幾縷髮絲,隨意回道:“喜歡,伯父爹爹會做很多好玩的東西,我喜歡伯父爹爹,伯父爹爹就和媽媽成親吧,每天和媽媽睡在一起,笑笑也要和你們一起睡。”
聽到她說每天和媽媽睡在一起,陽光下那張俊臉不自覺紅了紅,想着和璃兒在牀上翻滾的情形,身體止不住一陣燥熱。
他淺咳了兩聲,擡眼看了看笑笑,無奈道:“連睡在一起這種事都知道,誰把你教得這麼壞?”
笑笑指尖一頓,垂眼看着他,抗議道:“我不壞,我是好寶寶。”
“好,你是好寶寶,你不壞,伯父爹爹壞。”
他是真的壞,明知道家裡還有一個小茜在等着,可與她們母女倆走在一起時,竟讓自己輕易又沉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