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垂眼看着她,感受着落在自己臉上那隻小手的溫柔,心裡泛過一絲複雜的情愫。
他伸出大掌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輕輕一拉,讓她落在自己懷中:“你關心我?”
琉璃被他拉了一把,意識才驀地清醒了過來,她雙手落在他的胸前,無聲抗拒着:“對不起,我放肆了,你別這樣,我們還有事要談。”
他也不想破壞這一刻難得的溫馨,落在她腰間的長臂不自覺鬆開,讓她回到她認爲安全的位置上。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不說話的時候,就連對方心跳的聲音似乎都能聽到,如擂鼓一般跳動着的不僅是他們的心,還有他們對對方那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本該是對立的兩人,這一刻眼裡卻都只剩下你我。
“其實我的想法與你一樣,都是想着先滅掉黑龍。”他忽然開口打破了這一陣沉默,“只是我從未想過和赤焰古剎合作。”
他喜歡用最直接的方式,解決不了的事情便動用武力,他有自己的軍隊,船隊的實力也不差,要想消滅一個幫派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只不過損傷是難以避免的。
“那現在……”琉璃看着他,微微動了動脣,“你覺得議和可行嗎?”
若是可行,她不希望看着他帶着軍隊出征,那畢竟是一件危險的事。
楚寒只是看了她一眼,薄脣微揚:“只要你說行,那便行,我今夜就會修書讓人送去給船隊的兄弟,派人去和赤焰議和。”
琉璃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她只是隨意說說,他卻立馬就要行動,甚至完全聽由她所說的方式。她畢竟不瞭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而他居然就聽了她的。
“覺得很奇怪嗎?”楚寒一直看着她,大掌不自覺伸出,這一次直接把她拉入自己懷中,壓在書桌前。
他炙熱的氣息灑落在她臉上,讓她不自覺感到一陣暈眩,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他的大掌已經落在她的臉上,沿着她額角的線條輕輕摩挲:“你真的是塊寶玉,我怎麼捨得把你讓給別的男人?”
這一刻房內的氣氛極度曖昧,琉璃用力推了他一把卻撼動不了半分,她咬着脣,怒道:“你爲什麼每次都這樣?強迫別人就能讓你如此高興嗎?”
“若是可以,我決不願強迫你。”他低頭在她額角輕輕吻落,薄脣沿着她的臉頰落在她的耳際,滾燙的氣息灑在她的脖子上,他柔聲道:“你該知道我最喜歡你溫順地躺在我身下。”
“楚公子!”
“別再叫我楚公子。”他在她的臉頰上親吻了起來,出口的聲音明顯含了濃烈的慾念:“爲什麼你還是像從前那般不願意相信我?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聽了他的話,琉璃氣悶至極,她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怒道:“你和許世若晴做出這種事,讓我如何相信你?”
“我究竟做什麼了?”他唯一傷害她的便是那一夜掐住她的脖子,逼她離開這個皇宮,可她難道不知道他做這一切只是爲了保護她嗎?
留在這裡她的安全根本得不到保障,他要忙的事情太多,不可能每日十二個時辰都守護在她的身邊,若是她能聽他的話回洛西找冷清,或者跟着凌霄,那麼他們現在也不至於是這樣完全敵對的姿態。
琉璃用力推開他的臉,不讓他再用脣齒對自己輕薄。
她瞪着他,心裡酸酸的,滿眼都是委屈和怒氣:“你們對我的父皇下蠱讓他成爲你們的傀儡,這些難道還不夠傷害我嗎?”
聽了她的話,楚寒並沒有反駁,他只是伸出大掌輕輕拂去她額前凌亂的髮絲,淺笑道:“你終於承認自己是許世琉璃了嗎?”
琉璃咬着脣,別過臉,不看他也不說話。
“離開許世江山,回洛西找冷清,我說了,等事情結束後我一定會去找你。”
這些話他不是第一次說,而她也不是第一次聽到。
她冷冷一笑,擡眼看他:“那麼請問楚公子,什麼時候這一切纔會結束?究竟要個什麼樣的結果纔算是結束了一切?是不是把我父皇害死了,奪下這個江山?這就是你要的,是嗎?”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臉,她的薄脣還有她含怒的眼眸:“我現在無法和你說太多。”
“因爲你無話可說。”她不是三歲小孩,他以爲隨意跟她說幾句話便能把她哄着離開這裡嗎?
楚寒的指尖沿着她的臉際滑上她小巧的鼻子,輕輕在她鼻尖上刮過:“你恨我嗎?璃兒。”
她本該說恨,恨極了,可她卻只是看着他,一直看到他眼底深處,看着他不爲人知的落寞以及那一絲連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憐惜。
她搖了搖頭,低語:“我已經忘記了過去的一切,甚至,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的七公主,或許許世若晴纔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我當初是不是做過那些傷害她的事,若是我做過,你們想要報復大可以報復在我身上,可我的父皇年事已高,你們如此待他,他如何承受得住?”
這一番話不知道摻雜了幾分真幾分假,或許至少有一半是真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正的七公主,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許世若晴絕對是假的。
他們都是碧瑤的人,來這裡也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控制璃王,奪下整個月璃國。
“你答應許世江山嫁給他就是爲了要保護你的父皇嗎?”他再一次低頭,這一次直接含上她的小嘴:“爲什麼要回來,璃兒?爲什麼要答應嫁給他?我不會讓你嫁給許世江山,說什麼也不會。”
琉璃沒有說話,只是拼命別過臉想要躲開他,可是不管她躲到哪,他總是能輕易把她一張小嘴禁錮在自己脣齒下。
避無可避,氣極之時,她忽然張嘴用力咬在他的脣上。
楚寒完全沒有躲開的意思,趁她咬住自己的時候,他的大掌落在她的領口處用力一拉,直接把她的衣裳褪到肩膀之下。
直到身上涼涼的,琉璃才尖叫着放了他被她咬出血絲的下脣,用力掙扎了起來:
“放開我,再不放我要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