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我病死過去，直接到你身邊，好不好？”琉璃調皮地笑了笑。
卻不想慕容雲飛臉色頓時一沉，聲音不自覺嚴肅了起來：“你忘了我曾跟你說過不許有這種想法嗎？你若是死了便永遠都見不到我了。”
琉璃以爲他的意思是她死了之後便不能做夢，不能與他相會，她又笑了笑，在他下巴處輕輕咬了一口：“好，我不死，我還要每夜做夢，每夜夢見你。”
慕容雲飛眼底的寒光總算散去了些，揉了揉她的發，他淺笑：“小丫頭。”
琉璃心裡卻忽然酸楚了起來，她用力抱着他，把臉埋入他的頸窩，聞着令人感到熟悉的味道，幽幽道：“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以後是不是真的只有在夢中才能見到你？”
“你認爲你現在是在夢中嗎？”他伸出長指颳了刮她的鼻尖，眼底的寵溺幾乎要把她淹沒。
琉璃擡頭看着他，兩張臉近在咫尺，溫熱的氣息從他鼻子呼出又被她鼻子全部吸了進去。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真實的感覺，確實不像是在夢裡。
她不自覺伸出手想要掐自己一把，可慕容雲飛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拉過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裡。
琉璃看着他握着自己小手的那隻大掌，動了動脣，低語：“你的手還像從前那麼暖和，暖暖的令人安心。”
她吐了一口氣，幽聲道：“如果以後睡着了都能夢見你，我寧願一直睡過去。”
“別傻了，你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不是嗎？”他執起她的手放在脣邊輕輕吻了下，“不要再有這麼傻的念頭，我就在你的身邊，就算你醒着我也還在。”
琉璃只是搖了搖頭，不想繼續這個沉悶的話題。
她擡眼看着他，柔聲道：“今日我在街上碰到楚寒和許世若晴，還和他們呆了整整一下午。”
雲飛只是靜靜聽着她說話，沒有打攪。
琉璃看着他的脖子，目光不自覺鎖在他性感的喉結上，嘆息道：“這樣抱着你的感覺真好！好溫馨，真想一輩子都這樣。”
“那便讓我抱一輩子，別再把我推開。”
“我怎麼會！”她用力搖頭，目光迎上他：“我知道過去是我不好，可我真的後悔了，我捨不得你，我真的好想你。”
說着說着，眼角不知不覺又潮潤了起來，只要想到他們是在夢中，只要想到明日太陽升起來時他就會不見，一顆心就苦苦的，再也笑不起來。
慕容雲飛卻拉過她的小手，湊到脣邊，吻着她每一根長指，柔聲問：“你說你遇到楚寒和許世若晴，那有沒有特別的事發生？”
她搖了搖頭：“沒有，只是總感覺那個許世若晴看我的時候眼底含着很深的怨恨，雲飛，我不懂，明明是她和楚寒在傷害我，控制了父皇取代了我的位置，她爲什麼還如此恨我？難道是因爲她覺得我搶走了她的男人嗎？”
“那你是不是搶走了她的男人？”
“纔不是！”她咬了咬脣，一絲不甘，“楚寒本來就是我殿裡的人，是她冒充了我的身份和他在一起，就算是搶也是她搶我的。”
雲飛淺淺笑了笑，長指在她鼻尖點了點：“瞧你現在這模樣，分明就是吃醋了。”
“我怎麼可能？”她飛快地否認，看着他，臉上頓現一絲暈紅：“我沒有吃醋，我沒有想那個男人，你別誤會。”
“我沒有誤會，不用忙着解釋，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就連她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真是假，他憑什麼相信她？
“後來呢？”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這女人心裡早就裝下了好幾個男人，要是連這種醋都要吃，還不知道要吃到何年何月。
彷彿被他看穿心思般，琉璃紅了紅臉，把臉埋入他的頸窩，不讓他看到自己的心虛和尷尬：“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跟他們吃了頓飯，之後就回殿裡了，不過……”
她想了想，忽然問：“我去抱雲軒的時候那副畫已經不在了。”
想着他可能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畫，她又解釋道：“就是許世若晴的畫像。”
可是雲飛沒有見過若晴，又怎麼知道哪一副是她的畫像？
她咬了咬脣，本想繼續解釋，可雲飛卻忽然道：“被楚寒買走了。”
“楚寒買走了？”她睜大一雙吃驚的眸子，“爲什麼？”
“自然是爲了找到許世若晴的藏身之處。”
他這樣說琉璃更聽不明白了，楚寒把畫買走是爲了尋着若晴，可他們回來的時候他和若晴便已經在公主殿裡。
從前的許世琉璃把畫留在抱雲軒是爲了找到幫她殺碧瑤的人，可她憑什麼又認爲幫她買畫的人會殺碧瑤？
如今買畫的人已經出現，可明顯他不會殺碧瑤，甚至一直在爲碧瑤做事。
這一切究竟都是爲了什麼？
究竟過去的若晴和許世琉璃有着什麼樣的淵源？若晴爲何如此恨她？
“總覺得皇宮裡的一切都是楚寒在操縱。”她繼續道：“那個許世若晴似乎很怕他。”
雲飛放下她的手，大掌撫過她的額際，撫開她散落的青絲：“那麼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她搖了搖頭，不自覺想起許世江山曾經和她說的話。
他曾說，對付一個男人並不只是只有一種手段，當時不恥，可如今想來，或許真的會是一種方法。
咬了咬脣，她幽聲道：“你覺得我是不是真的可以從楚寒身上下手？或許楚寒曾經做過許多傷害我的事，可是我能明顯感覺到他心裡有我。”
不管他對自己那份情有多深，可以深到他爲自己做什麼，但既然有這一份情在，她想要接近他便容易得多。
“那你呢？你對他是什麼感情？”他依然輕輕觸碰着她的臉，柔聲問。
“我對他沒有任何感情，”她倔強地別過臉，不看他，“他只是我的敵人。”
想了想，她又回眸看着他，用力摟着他的腰際：“你是不是氣我還想着去接近他？雲飛，對不起，有些事情我必須去做，我不能……”
“我沒有生氣。”他勾起她的下巴，讓她迎上自己的目光，薄脣動了動，輕輕揚起一抹明朗的笑意：“璃兒，你身邊的男人太多，若我都要爲他們生氣，早晚有一天我會被氣得吐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