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身體碰撞在一起,琉璃低呼了一聲,雙手用力抵在他的胸前:“做什麼?”
許世江山卻用力抱着她,急道:“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跟她之間什麼都沒有。
這種話不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說出,她也不是第一次聽說,可是這一次不知爲何,在兩人的心底同時升起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用力推了推他,努力扯開一抹笑意:“男未婚,女未嫁,就是有什麼也無所謂。”
她又推了推,依然推不開他的鉗制,便咬了咬脣,繼續道:“我和你就算要成親,也不過是假的,你別……”
她的話結束在一個激動而冗長的吮吻裡,他低着頭用力含着她的薄脣,激烈地吻了起來。
琉璃用力掙扎,可她越是用力他便抱得越緊,也親得越深。
那滾燙的氣息狠狠砸在她的臉上,燙痛了她整個人整顆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放了她,盯着她紅腫的薄脣,一時間失了魂。
琉璃趁機用力推開他,後退了兩步,才盯着,他眼底都是防備。
看着她紅暈遍佈的臉,江山不自覺舔了舔脣瓣,認真道:“我只當她是朋友,我沒有騙你。”
琉璃別過臉躲開他炙熱的視線:“我不介意,我也沒騙你。”
可他卻分明看到她眼底的慌亂和失落,這時候不管自己說什麼似乎也顯得有點多餘,他和賓步淇雲糾纏不清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她撞見。
他斂了斂神,掩去眼底的凌亂,才又過去拉着她的手,柔聲道:“這事以後你會明白,我送你回去。”
琉璃看着那隻拉着自己小手的大掌,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只是那一絲光亮消失得太快,誰也沒有看見。
她擡眼看着江山,薄脣緊抿,一句話也沒說。
江山握緊了她的手,拉着她往院外走去,一路無言。
在他們身後,賓步淇雲靠在門邊一直目送他們離開,一雙漂亮的眼眸蒙上幾許灰色,看着那一高一矮的兩道身影,若有所思。
回到夕苑,江山習慣性地想隨琉璃進去,可琉璃卻堵在院門口不讓他進入。
江山挑了挑眉,垂眼看她:“怎麼,有話要跟我說?”
琉璃忍住要翻白眼的衝動,輕輕推了他一把:“大半夜的進我院門,非奸即盜,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俊顏紅了紅,想要解釋卻不知如何解釋,正如她所說的,大半夜的進她院門甚至房門,算什麼意思?
“看,你自己也詞窮了吧,月黑風高,一看就知道沒安什麼好心腸。”她抿了抿脣,別過臉。
江山只是一瞬間的窘迫,隨即便又淺淺笑了笑,道:“你人都在我殿裡,想要強你還不容易?”
琉璃卻被他的話嚇得後退了半步:“你說過……”
“我又沒說現在要強你,怕什麼?”欣賞着她月色下泛着星星點點暈紅的臉頰,他笑了笑,才又正色道:“我既然答應過不碰你,便一定會做到,除非是你自願。”
“我纔不會。”她用力打斷他的話,撇嘴:“你快回去陪淇雲吧,她大老遠的趕回來也不容易。”
許世江山臉色一沉,眼底閃過一絲堅定:“我說過我和她不是那種關係,你爲什麼就不能相信?”
琉璃眨了眨眼,努力擠出一抹友好的笑意:“我沒說你們是那種關係,她那個人我還不瞭解嗎?反正就是一.夜情嘛,男未婚女未嫁的,有何不可?”
江山卻被她的話氣得想抓狂:“你以爲我是你,對待這種事那麼隨意麼?”
她人就在他的殿裡,卻頂着他未婚妻的身份每夜與那個男人私會,他都沒開口責怪她,她倒是說起他的不是來了。
再說他和賓步淇雲之間從來都是清清白白,他也自問素來潔身自愛,這麼多年以來,除了成年時和其他皇子去過一次青樓,什麼時候亂來過?
琉璃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又推了他一把:“快回去吧,她肯定還有很多話要對你說,你不是要她給你查事情嗎?快去快去,去聽聽她都查到了些什麼。”
江山哪不知道她是在找藉口趕自己出門,不過他今天心情好不與她計較,想了想,他忍不住又道:“我和她真的沒有那種關係。”
“我知道,你快走吧。”她用力推了推他,硬是把他推出很遠才轉過身往自己的院門而去。
看着那一抹纖細的身影,感受着她愉悅的心情,自己的那顆心也不覺輕鬆了起來。
直到她進了院門,他才轉身往自己的寢房走去,沒注意到這一路返回,原來他還哼着輕快的曲子。
看到賓步淇雲倚在門口似在等他,他臉色一沉,眼底迅速蒙上一絲灰暗:“爲什麼還不回自己的房間?”
“幹嘛?還怕我強了你不成?”賓步淇雲斜眼看他,冷哼:“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活像個懷春少女般,不知廉恥。”
江山懶得理她,是誰不知廉恥撲到他的身上差點造成琉璃的誤會?
他從她身邊繞過,身後只留下他淡漠的聲音:“以後晚上儘量不要來找我,你若是有事便白天過來。”
“你覺得那事白天就做不成嗎?”
許世江山腳步頓了頓,本來想問是何事,可迴心一轉立馬便反應過來。
他驀地回頭看着她,一臉認真:“別再跟我開這種玩笑,我不想讓璃兒誤會。”
賓步淇雲看着他眼底那份認真勁兒,心裡酸酸的,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她輕嘆了一口氣,幽聲問:“你是不是真的愛上她了?”
許世江山沒有立即回答她的話,或許連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沉默了半刻,他才低語道:“真的又如何?”
雖然他沒有承認,可淇雲卻從他的眼底看出,他對琉璃的那份情早就已經存在於他的心中,並不是一朝一夕忽然冒出來的。
她斜靠在門邊,幽幽看着他:“可是她呢,你知道她喜歡你嗎?你甚至連她的心都看不清,卻把自己一顆心交付給她,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