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歩淇雲其實是有點膽怯的,凌霄如今這樣向自己走來,也不知道他是對她動了情還是想對她出手。
他對琉璃的那份情她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做到坐懷不亂,半點腥都不偷。
把心一橫,她用力一拉直接把裙子褪了下來,在他靠近自己之前向他撲去。
可凌霄並沒有讓她靠近自己半分,他右掌輕輕揚起,不輕不重的掌風掃出,帶着一份不可抗拒的勁力迎面向她襲去。
賓歩淇雲總算知道他要對她做什麼,剛纔他對她的威脅是認真的,她不應該太自信,想用美色去勾引他。
現在想要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那股掌風迎面而來,瞬間縈繞在她周身。
她凝神靜氣,雙掌推出,盡力想要去跟他抗拒。
可凌霄的內力又豈是她能抵擋的?只是一招,她的身子已經被掌風帶動避無可避,情急之下她大呼了一聲:“琉璃要嫁給她的二皇兄,這事你也不管嗎?”
凌霄微微一震,掌下的勁力瞬間散去,襲在賓歩淇雲周身的那一股掌力也在轉眼間消失無蹤。
淇雲深吸了一口氣,慌忙從地上把衣服撿起來往身上套去。
他居然真的要把她扔出去,她身上只穿着短褻褲和薄如蟬翼的肚兜,這樣被丟出去,不被凍死纔怪。
“你說什麼?”凌霄強悍的氣勢轉眼逼近,大掌扣住她纖細的脖子,直接把她壓倒在一旁的桌上,“你剛纔說什麼?璃兒爲什麼要嫁給你的二皇兄?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這事誰也沒有和他說過,他也沒有收到過任何消息,畢竟他這一趟回來只是爲了儘快把凌家軍調回月璃城,至於其他事他並未多打探。
他相信有南宮冥夜在琉璃的身邊,絕對不會讓她出事,卻沒想到……
“你先放開我!”賓歩淇雲忍不住尖叫了起來,在他掌下掙了掙,卻絲毫掙不脫。
桌面冰冷刺骨,而她只穿着薄薄的肚兜,背上一片光滑,這樣貼下去,哪怕沒有親眼看到也明顯能感覺到背上的肌膚必定已經被寒氣慎人的桌面凍得紅腫不堪。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薄脣微抖:“快放開我,要不然我……我不告訴你。”
凌霄不但沒有放開,反而更收緊了五指的力度:“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放開!”她用力掙了掙,沒有掙脫他的鉗制,慌亂中伸手抓過一旁的茶壺迎着他的面門用力砸去。
凌霄只是隨意側了側頭,那茶壺扔到一旁的矮凳上,“哐啷”一聲化成碎片。
他依然用力握着她的頸脖,又逼近了半分:“快說,別試圖考驗我的耐性。”
“你……”賓歩淇雲的話還沒說完,門簾忽然“唰”的一聲被人一把拉開,流波和丸子同時出現在帳門口。
看到房內這一切,兩人同時一怔,極度震撼與不敢置信。
他們的將軍居然把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壓在身下,那雙大掌還落在她的頸脖上,若不是他們闖進來,或許他們已經……
兩人互視了一眼,臉一紅,流波趕緊把簾子放下與妹妹慌忙退出。
凌霄知道他們是誤會了,但他現在急着要知道琉璃的情況,根本顧不得其他。
他收緊了五指的力度,看着身下女人,那張臉已經因爲窒息而漲成了豬肝色,他卻依然沒有半點心軟:“再不說,別怪我不客氣。”
“我說,我說……”賓歩淇雲張着嘴,用力想要呼吸,可是隻有出來的氣,卻沒有進去的。
胸腹間的空氣越來越稀薄,連大腦也開始模糊了起來。
她雙手落在他的掌上想要把他推開,卻撼動不了他半分,“你先……放開我,我死了……誰告訴你?”
聽了她的話,凌霄總算卸去了掌下幾分力度,但卻依然緊緊扣着她的頸脖,聲音冰冷:“璃兒爲什麼要嫁給她的二皇兄?”
“她與許世江山不過是互相利用,你緊張什麼?”
“那她現在……”
“自然是在許世江山的府邸裡。”賓歩淇雲用力推着他,“你先放開我。”
這個不懂憐香惜玉爲何物的笨男人!
好歹她也是個美女,怎麼出手就這麼狠?完全不留情分,要是大掌再用點力,她相信自己真的會死在他的掌下。“快放開!”
凌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忽然鬆了手,轉身往榻上走去,身後,丟給她幾句冰冷的話:
“你走吧,看在你和璃兒是好友的份上,這次我放過你,若還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你什麼時候客氣過?”她把掉在地上的衣服撿了起來匆匆往身上套去。
這張桌子冷得如同冰塊一般,凍得她要死要活,如今手腳冰冷堅硬,連穿衣的動作都有點顫抖。
寒冬臘月的讓她光着身子躺在上面,要是和他親熱也就罷了,動起來身上總會有暖意,可這男人分明是想要她的命。
再看他身下時,剛纔還撐天而立的景象早已恢復了一片平靜,她就是用腳趾頭去想也知道,他剛纔的衝動根本不是爲了她。
一直抱着琉璃的鸞弓,不用想都知道是在睹物思人,想他的娘子。
真沒想到,許世琉璃擁有的這幾個男人居然個個都對她如此忠心,就連楚寒也……
她輕吐了一口氣,衣服穿回身上總算有了一絲暖意。
等到手腳沒那麼冰冷了,她才又退了兩步遠離着他,卻還是不死心。
“你不問她現在的情況了嗎?”
知道琉璃在皇子殿,他爲何沒有半分緊張,卻反而鬆了一口氣?
剛纔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輕鬆沒逃過她的雙眼,這般,究竟是爲何?
她自然不知道凌霄會鬆一口氣是因爲他知道,自己瞭解的情況或許比她還多。
她只知道琉璃要和江山合作,打算要嫁給他,卻沒想到如今在琉璃心中這個想法早就已經蕩然無存。
要不然她也不會一直往東而來,想要投奔凌家軍。
如此看來,賓步淇雲出來的時候琉璃還沒有離開月璃城。
他又躺回到榻上,閉上眼不再看她,只是出口的聲音依然冰冷:“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若還想活着,最好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