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琉璃被禁,風嚇了一跳,雙掌齊發,虛晃一掌逼開糾纏在周圍的三人後,大步向琉璃掠去。
蜘蜘和那名白衣女子已經糾纏上,但是她明顯不是對方的對手,風扶起琉璃,把長指探到她鼻間,知道她只是昏過去後才鬆了一口氣。
可擡頭時卻看到蜘蜘的長劍被白衣女子奪了過去,白衣女子回劍刺出,一劍往蜘蜘的胸前刺去。
不論是功力還是身形,蜘蜘都比對方慢上太多,這一劍刺來,她避無可避,只能尖叫了一聲,本能伸出雙手擋在了自己面前。
白衣女子下手絲毫不留一絲情分,這一劍刺在蜘蜘身上,這條小命定然保不住。
風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在這麼重要的關頭,他居然放開了琉璃,奮不顧身地向蜘蜘撲去。
“噗”的一聲,長劍從他背後沒入,又是“嘶”的一聲,白衣女子把長劍從他身上抽出。
一股鮮紅的血色從他身上急劇涌出,染紅了他一身的素衣,也染紅了蜘蜘的眸子。
兩人重重跌落在地上,蜘蜘看着他胸前不斷溢出的鮮血,整個人彷彿被定住了一般,一下子完全想不起來該要去做些什麼。
白衣女子一劍得手後本來還想補上一劍,可就在她揚起手那一剎那,林間的風向忽然變了幾變。
她臉色一沉,回眸對落在她身後的三名女子道:“把許世琉璃帶回去。”
三人齊聲應道:“是。”
兩人走到琉璃身旁,一人一邊把她扶了起來,向林外疾走而去。
風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追了兩步,可白衣女子提劍又擋在他的身前,一招封了他所有去路。
雖然風已經受了重創,可是眼睜睜看着琉璃被她們帶走,哪怕他只剩最後一口氣也不可能就此放棄。
他掌中凝滿真氣,一掌拍出,瞬間又與白衣女子糾纏開來。
呼呼的風聲從耳邊掠過,一直倒在地上的蜘蜘才彷彿驀然清醒。
看到風負傷與白衣女子糾纏,她從地上一躍而起,提掌向白衣女子拍去。
“別過來,危險!”風被她嚇了一跳,想要去阻止已經來不及。
蜘蜘靠近白衣女子後,提掌便向她心門拍出,可白衣女子只是身形一閃,輕易躲開她的攻擊,手腕一揚,便照着她的天靈蓋拍去。
蜘蜘嚇得慌忙後退,只是可惜,她身形再快也快不過白衣女子。
那一掌迎着她的頭頂而來,直接把她嚇得面無人色。
一掌下去,她沒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如同剛纔那般,“啪”的一聲,一人擋在她跟前,硬生生爲她受去了那一掌。
一口濁血從他口中噴涌而出,帶着那一掌的勁力,風抱着蜘蜘再次摔倒在地上。
他依然掙扎着想要爬起來,然後身形剛一動,一股血氣上涌。
“哇”的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從他口中溢出,頓時染紅了地上的一片。
蜘蜘把他抱在懷裡,急的兩眼通紅:“你怎麼樣?風,你怎麼樣?你別嚇我!”
風卻還是想着要從地上站起來,他掙開蜘蜘的懷抱,纔起來一半便身軀一沉,再次重重倒了回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拼命壓下狂涌而上的血氣,推了蜘蜘一把:“快走,回去找凌將軍,快!”
“不行!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蜘蜘扶着他的身軀,見他依然拼命想要站起來,她用力搖了搖頭,哭喊道:“別起來了,你傷得那麼重,別再逞強了。”
可風卻依然推着她:“快走,你打不過她,快!回去找凌將軍,他可以保護你,告訴他主子被抓了,快!”
“不,我不能丟下你不管!”她不知道他從前接受過什麼訓練,在傷得這麼重的情況下,他就像身上完全沒有痛覺般,依然掙扎着要起來。
這份強悍,頓時揪痛了她的心。
蜘蜘只能忍着心頭的痛,扶着他站起。
所幸的是白衣女子傷了他後並沒有繼續逼近,只是兩眼看着遠方,似在等什麼人。
站起來後,風又一把扣住蜘蜘的腕把她拉到自己身後:“快走!聽我說,快離開這裡。”
“我不!”她用力搖頭,兩滴清淚從眼角滑落。
“你爲什麼總是這麼不聽話?”他回頭瞪了她一眼,目光含着怒意:“從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就是這樣,你什麼時候纔可以聽我一句?”
胸前和背後的血依然在噴涌而出,他說話的時候卻是底氣十足,就連罵人也帶有一份勁力。
可蜘蜘知道他不過是在拼命壓着那口濁血而已,以他現在的情況,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白衣女子的目光總算落在他們的身上,她又提起長劍指着兩人:“恐怕今日你們誰也不能離開這裡。”
蜘蜘深吸了一口氣,往前兩步想要擋在風的面前。
風卻依然拉住她的腕,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後。
他挺直腰桿,迎上白衣女子的視線,冷哼:“蠱王座前的白衣八使,如今有四使出現在這裡,這麼說,蠱王也到月璃了嗎?”
白衣女子聽到他的話,不自覺淺淺一笑:“還算有點見識。”
蜘蜘聽了他們的對話才恍然大悟,這四個女子居然是蠱王座前那八名白衣使者之中的四人。
既然她們出現在這裡,那麼蠱王就算還沒到,也必定快到了。
可她不明白,她們抓璃兒姐姐究竟要做什麼?
白衣女子根本不給他們太多的時間去思索,她指尖凝滿真氣,平淡無奇的一劍迎着風的心門緩緩刺出。
這一招看起來沒有任何威力,可只有蜘蜘和風知道它的威力在哪裡。
以不變應萬變,無招勝有招,就這樣一劍,凝聚了多少內息?
就連風沒受傷的時候也得要凝神靜氣才能接得住她這一劍,更何況他現在傷成這樣?
蜘蜘一急,用力推了風一把,把他推到一旁後,用自己的雙掌迎上這一劍。
風沒想到她會對自己出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去營救。
蜘蜘雙掌凝着內力,向白衣女子的劍尖推出。
嘶的一聲,長劍擊破她護體的真氣,轉眼已來到她的胸前。
“當心!”風嚇得面無人色,只是一剎那,整個人彷彿被掏空了一般,心神俱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