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以後一定要想點法子出來，或許……或許讓人打造幾副麻將，讓她這些夫君們晚上無聊的時候便搓搓麻將。
幾圈下來便到三更半夜了，等他們都累了困了自然就會各自上牀就寢，不會再去煩她。
倒不是說她真的那麼討厭跟他們親熱，只是，不想那麼頻繁，真的會累死人的。
她都不知道這算是怎樣一副心態，從前是真的很想讓師父留在自己身邊，想讓她的夫君們都能接受他，做夢都想着。
可是，現在大家接受了他，她自己卻又不想跟他走得太近了。
很矛盾的心理，矛盾得讓自己都快要抓狂。
“究竟怎麼了？”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僵硬了起來，對自己也生出了繼續抗拒，江山低頭看着她陰晴不定的臉，忍不住問道：“是不是不喜歡和我在一起？”
姑娘家的心思真的讓人難以捉摸，明明是她自己說着想要和他在一起，讓他永遠留在她的身邊，如今楚寒他們答應了，她反而表現出一副不開心的模樣，究竟怎麼了？
凌夕搖了搖頭，小臉紅了紅，忽然擡頭看着他，薄脣微微動了動，卻又還是說不出話。
“到底怎麼了？”她這副模樣，讓他開始有了那麼一絲不安。
不是對自己沒自信，只是她的夫君們都太出色，而她又沒有想起過去的事情，對過去的記憶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等她想起過去的一切之後，會不會如從前那般不再喜歡他？
凌夕依然看着江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江山也不催她，只是安靜等着她開口說話。
猶豫了半天，她才紅着臉道：“師父，你能不能不要像他們那樣，總是強迫我？”
江山怔愣了下，低垂眼簾，視線鎖定在她臉上，有點不太明白她所說的“強迫”是什麼意思。
在他看來，她六位夫君一直對她好得不得了，每個人疼她疼入骨子血脈裡去，誰捨得強迫她？
想了想，忽然又似乎想明白了：“你是怕師父也跟他們一樣，輪着來折騰你嗎？”
他的話讓她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沒想到這事連師父都知道了。
有那麼點害羞，也有幾許不安，她伸手揪住他的衣角，悶悶道：“你……是他們告訴你的嗎？這事，不是我……”
“不是你自願的，你也不想那樣是不是？”伸手揉了揉她的柔滑的青絲，江山似乎明白了她在不安些什麼，低頭又在她額角吻了吻，無奈道：
“如果冥夜真的說了只有這方法可以救你，那麼，我們都學着去接受好不好？”
其實不僅是她不安，他知道其他人心裡也都在不安，她的不安與他們所擔心的卻又不一樣，只是事情無法跟她說清楚。
“如果冥夜讓師父夜裡也……”
“那你會嗎？”
江山認真想了一會，才慎重地點了點頭：“只要是爲了救你，我也會聽他安排。”
凌夕咬着下脣，用力瞪着他。
“服從安排”，這算什麼意思？跟她做那種事彷彿成了任務那般，他們都在想些什麼？
她知道是爲了讓她懷上寶寶，可是，那樣真的太奇怪了，那麼神聖的事情落在他們身上，卻像是每日要做的功課那般，這算是一種歡愛，還是一種負擔？
低頭對上她不悅的目光，他只是淺淺笑了笑，大掌依舊在她的青絲上揉着：“你要知道，不管我們做什麼，目的也都只有一個，只希望你好。”
“難道我不願意，師父也會像他們那樣強迫我嗎？”她想象不出來，師父從來不會強迫她的，尤其在這種事上。
哪怕是她自個兒願意，把自己整個人呈獻給他，師父也可以在半途打住，不再繼續下去，只爲了等她長大，給她足夠的時候去認真想清楚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其實她從頭到尾沒有懷疑過自己對師父的喜歡，只是師父不相信而已。
師父爲她付出那麼多，對她如此憐惜，難道，他現在真的會強迫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可我記得你昨夜纔在我牀上，跟我說你願意把自己交給我。”
“那不一樣！”她別過臉，躲過他想觸碰自己的那隻大掌，嘟噥起紅脣：
“那真的不一樣，我要給師父是自願的，和你那樣也是兩情相悅的事情，可是，你要是像他們一樣，那……”
“那也是兩情相悅的事情。”他打斷了她，耐心哄着：“如果你不喜歡楚寒，不喜歡冷清，他們要那樣對你，你哪怕是死也不願意把自己交給他們吧？”
他的話讓凌夕微微怔了怔，不知道他說的有沒有道理。
雖然她昨夜真的很生氣，但至少沒有氣得要死要活。
不過，她還是不願意接受。
“不想跟你說了。”她的手落在他的長臂上，用力把他推開：“你要是跟他們一樣，一樣的強迫我，那我……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你真捨得嗎？”江山走到她身後追了兩步，依然柔聲道：“真捨得一輩子都不理師父嗎？”
“不要跟我說話！”她撒腿便往前方奔去，不再理會他。
舍不捨得，這個問題根本沒必要回答，她怎麼可能捨得？
可是，如果師父也像他們那樣……
她搖了搖頭，拒絕去想這個問題。
若他們真要那樣去強迫她，她還能怎樣？除了被逼接受，她還可以做什麼？
爲什麼要除去她身上的毒就得要不停去做那種事情，非得要懷上一個寶寶？蠱王究竟是不是在耍他們？
想不明白，只能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反正，她是真的接受不來兩人，如果今夜他們還要那樣，那她一定要反抗到底。
再說，今夜她打死也不會再喝冥夜的藥了，只要不喝，就不會對他們的觸碰產生反應，只要她激烈地反抗，他們也不捨得強迫她是不是？
好，今夜一定不能再喝那藥，打死也不能喝！
心裡做了決定之後，心情總算好了些。
只要不喝那些亂七八糟的藥，不對他們產生慾望，那，就不會讓他們爲所欲爲了。
她可以接受一人，楚寒也好冷清也好，就算是凌霄冥夜師父或者初陽和雲飛，不管是誰，她都可以閉一閉眼，壓下那份羞澀感，和他們好好歡愛。
只要別讓她一夜之間接受不同的人，她願意與他們漫漫熟悉起來。
反正，不喝那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