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君陌不在朝堂,皇上不能與他對質,但是眼見着文殊公主和太子都很看好這樁姻緣,也不好不成全。
但是,在皇上心裡還有一事放不下,看着太子對此事很是上心,又問道,“那張君陌目前不過是皇家護衛,咱大林的公主怎麼能下嫁到這樣普通的人家。”
此事根本難不倒林無邪,他已對戰華月志在必得,於是想出了主意,“父皇可以先升張君陌的官職,再嫁公主,此樁親事在外人看來,豈不是更般配?”
聽到這裡,皇上覺得此話有理,護林山莊一直也算盡職盡責,眼下升一下他們的官品也是可以的。
已打定了主意,皇上讓人宣護林山莊莊主進殿,並說道,“朕同意這門親事,但是文殊公主貴爲我大林的公主,不能在護林山莊做側夫人,如果嫁到張家,他必須讓文殊公主做正夫人!”
不得已,皇上做出了妥協,爲了顧全林家的顏面,他給出了這個要求。
聽到這裡,護林山莊莊主滿心歡喜,“謝皇上成全,能娶公主進張家,是臣的萬分榮幸,這點請皇上放心,文殊公主嫁入張家,必是正夫人!”
文殊公主一聽雙方家長都同意了這門親事,此事當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張君陌有膽也不敢抗旨。
那日,戰華月從公主宮裡出來,滿腦子都是在公主寢宮看到的片斷,頓時心灰意冷。曾經如此的相信張君陌,他卻做出了這種事情。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他口口聲聲的真心不過如此。一路跌跌撞撞來到宮外的一所廟裡,她準備問一問菩薩,自己爲何如此走運。
點了香燭,戰華月跪在了菩薩面前,問道,“佛祖在上,我如此真心,爲何換不來一真心?求佛祖開導!”
突然恍惚間,佛像後面有個聲音傳來,“施主,失得在一念之間!”
戰華月心想,佛祖的意思,是叫自己放下嗎?因爲想着是自己的,所以在如此放不下。如果不是自己的,就不會去計較了。
自從上次拜堂之事被攪了過後,戰華月心裡一直有種不祥的感
覺。經歷這麼多的波折,自己心裡的那個人也許註定命中無緣。
想到這裡,戰華月豁然開朗,迷迷糊糊裡睡在了廟堂的角落裡。
而林莊主 從宮裡回來,帶上喜訊回到護林山莊,護林山莊莊主和夫人滿心歡喜。
眼下只需要處理的事,是如何把這件事告訴兒子,並讓他同意。
傍晚的時候,張夫人告訴張君陌,自己病情好多了。聽到母親康復,張君陌很是開心,他終於可以出門找娘子了。
正準備出門,莊主叫住了他,“皇上已有意賜婚與你,估計這幾日就會下旨!兒子,你心頭做好準備。”
他刻意 的將話說得輕鬆些,好讓兒子不激動。
可聽到這裡,張君陌摸不着頭腦,“皇上不是剛給我賜婚嗎?有口諭不就夠了嗎?”
“是新的,皇上準備把文殊公主嫁到咱們家,算起來,也是一樁大喜事。”莊主猶豫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
話音剛落,張君陌一時覺得天塌下來了一般,這還叫喜事?
“爲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要逼我,去娶一個我不愛的人,父親,我回來的第一天,便告訴你,此次回來,是帶着心愛的女子,這輩子,我只可能娶月兒一人。”
“可是和皇家聯親,是咱們莫大的榮耀!”莊主嘗試說服兒子:“再說了,那個月兒,此時還不知道在哪裡,爲人刁蠻任性,你究竟看上她哪點好?”
“可是我心裡只有我娘子!”張君陌開始扶着椅子抽泣。
雖未拜堂,可他認定,此生此事,月兒纔是他唯一的妻子。
在外一直聽着父子二人談話的張夫人,聽此,忍不住的走了過來,說道。
“那個野丫頭,到現在還沒看到人影,都沒拜堂,算什麼娘子,日後你真的喜歡,收進府裡作小就可以了。”
一聽這話,張君陌再也忍不住了,不管面前的是不是親生父母,直罵道。
“按理,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與月兒早就相愛,如今怎能分開,雖說你們是我的父
母親,可論起來,我拿渡江鎮的母親,纔是真正養大我的人,她對月兒甚是歡喜,怎麼到了這裡,卻是不行?”
看到兒子可憐的樣子,莊主有些不忍,可是此事皇上已經介入,馬上就要領旨。
就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違背皇上的旨意,更何況這樁婚事是自己去求的。
“君陌,爹孃這麼做也是爲你好呀,你和公主已經有過男女之事,你怎可心棄她不顧。再者,咱張家世代效忠朝廷,可從來沒有做過抗旨的事呀!”
莊主讓夫人伸手去牽兒子,一邊苦口婆心的勸說。
此時,一語驚醒了夢中人。
想到那日已經與公主有了夫妻之事,如果不娶公主的話,皇家絕對不會放過他。
但是如果只是他一人,他完全可以以死抗旨,可是眼下,是整個護林山莊。看着爹孃已經年邁,他實在不忍心拖累他們。
可是,他的娘子呢!那日做出那等事情已經傷害了她,直到今日都沒有她的半點消息。他之前口口聲聲是真心待她一輩子的。
現在卻.....如果再把公主娶回家,那不是再次傷害她麼?
爲了護林山莊老小,他不能抗旨。
但爲了對得起心愛的人,他不能接旨。想來想去,他覺得自己突然像是個多餘的人。
只覺得腦子想不開,似乎有千千萬萬個聲音在耳邊說着,各式各樣的話。
張君陌抓起自己的頭髮就要往牆上撞,本來站在附近的張夫人眼疾手快,情急之下拉了回來。
看着兒子以死明志,夫婦二人頓時手足無措。
莊主也是氣急,忍不住伸手指責張夫人,“都是你的餿主意,你還不知道你兒子麼?”
本就被兒子嚇得不輕,張夫人此時更沒了主意,“那事情都到這一地步了,現叫我如何?”
說完,也自顧自地嚎啕大哭起來。
再看那張君陌,雖然被救了回來,卻呆在了那裡。此時,他的心裡滿是戰華月憎恨的眼神,和周圍人咄咄逼人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