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護林山莊從大門到後院到處掛着燈籠,系滿了大紅錦綢,張燈結綵,賓客如雲,熱鬧非凡。
隨着一聲爆竹噼裡啪啦,一臺花轎停在了山莊前。戰華月頂着紅蓋頭,在喜婆的攙扶下緩緩地下轎來。
衆賓客本來聽到迎親的鞭炮跑到門口來看熱鬧,隨着二位新人進入正廳,纔跟着回到廳裡落座。
看着紅綢那頭的新娘子,張君陌滿心期待,激動不已。
“吉時已到,開始拜堂!”一聽禮官開口,二人正準備行禮。
這時,突然聽到外面有人來報,“太子駕到!”衆人一聽,立即中斷儀式跪下迎駕。
見林無邪領着文殊公主從門外緩步進來,衆人邊跪邊往後挪着往兩邊讓路。
“好你個張君陌,大喜之事,怎能不請本太子!”林無邪裝作鎮定說道。
林無邪看到頂着蓋頭一身紅袍的戰華月,心想除了自己,還有誰配得上她。
這世上,除了自己,他是絕對不會讓人得了月兒的,無論是外貌上相似的人,還是這氣息相似的人。
“臣原本不敢勞殿下大駕!殿下今日來寒舍,實乃臣之大幸,謝殿下隆恩!”見到太子來此,張君陌配合的笑道。
不等衆人起身,林無邪直接坐上了主座,然後才緩緩擡手,道,“平身。”
文殊公主也跟着落座在一旁,一臉不屑地盯着蓋頭下的戰華月,不時的回頭望着皇兄,一顆心只想着怎麼把這兩人拆散了。
衆人見兩位主子已經落座了,這才謝恩回到自己的原位。
雖然儀式進行到一半,但是此刻不是擔心耽誤吉時的時候。
太子公主在此,張君陌只好先退了下來,先招呼人給太子公主上茶,再讓傭人添點上好的點心。
命人拿點心的時候,張君陌不知怎麼的,居然想起文殊公主那日若說喜歡綠豆糕。又命了管家,特意準備一碟鏡子的綠豆糕,遞到公主面前。
“殿下,儀式可否繼續!”見已招呼妥當,張君陌請示道。
文殊公主一聽,很是不悅,怒道,“你是急着掀蓋頭麼?”
“殿下誤會了,只是這時辰…………”張君陌見公主已動怒,卻又不知道爲何,只好趕緊跪下賠禮。
“既然吉時已過,那今日就別不拜了,免得討不到吉利,白白耽誤了兩人的一生,還各自不得好。”
在場的人一聽,低聲喧譁。
這位太子殿下,真的是來祝福的?怎麼聽着,都覺得是來搗亂的。
林無邪早就忍不住了,直接打斷了張君陌的解釋。
張君陌一時無語,萬分詫異,不敢多言,低頭去回想到底自己哪裡得罪了兩位主子,當真是顧着前後,怎麼都不是滋味。
心頭早該明白,這兄妹兩,準是出來尋事的,尤其是太子殿下,他喜歡月兒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今日大婚,前來,怎可能只是祝福?
林無邪見他長跪不起,只好宣衆人退下,稱有要事與張君陌商量,事關重大,非常緊急。
見場面突然冷下來,蓋頭下的戰華月很是不解,聽到太子這麼說,直接就自己扯下了蓋頭,想看個究竟。
她本性子急,又生得單純,哪裡知道,這蓋頭,是萬萬不能自己掀開。
戰華月睜大了眼睛看着周圍的一切,不解問道:“怎麼不拜?”
常聽人說,這成親成親,自然是要行跪拜之禮節,可這人都巴巴的等了半天,還是沒動靜,站華月的心裡難免着急 。
可她這舉動,讓林夫人,越發不喜。
憤憤起身,用力的壓制住了情緒,勉強扯出笑容,對周圍的賓客說道:“小兒與月兒之間,看能還有些問題要處理,我們去別院休息吧。”
周圍賓客,喧譁聲一片。
這婚禮,究竟要不要辦下去,新娘獨自掀蓋頭,又過了吉時,此時還如此。不過既然是別人家的家事,客人也不好多過問,只好離開。
剩下文殊公主和林無邪等幾個人。
等衆人一散去,文殊公主立
即起身,快步走到林無邪面前,指了指戰華月,逼問道,“你當真要娶她?張君陌,本公主現在再問你一遍,你當真要娶她?”
文殊公主問話的時候,每一字都咬得特別重,生恐張君陌沒聽明白。
“公主何出此言?我對月兒一片真心,天地可鑑!而且我兩早已私定終生,張某自然是要娶她。”
張君陌繼續低着頭,以爲文殊公主在考驗自己娶戰華月是否誠心,如是說道。
看到張君陌在公主面前如此發誓,戰華月心中歡喜。本來她自己不好意思問出口的話,公主幫她問了,還好這個回答她很滿意。
這下,應該可以繼續成婚了吧?
小聲嘀咕了一句:“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卻沒人迴應她,畫面陷入尷尬中。
“張君陌,你既爲朝廷效力,當以國事爲重。”林無邪覺得此時只有用這個藉口才能拖延時機。
便胡亂的扯了個理由,雖然,聽起來連自己都覺得這理由太過牽強。
“殿下說的是,可張某不覺得此事跟我成婚有何關係?這天下的衆多男女,不都是家國兩顧,成家立業?”張君陌問道。
想起方纔父母的神情,以及今日的情況,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似乎,是被什麼人給刻意控制了。
“當然有……”文殊公主見皇兄開口,纔回過神來,連忙接口,“我兄妹二人,今日怎可能是前來祝福的,因爲遇見了急事。這才衝忙前來,方纔就要說,卻怕耽誤了你們,既然錯過了吉時,我皇兄自然要告訴林少主。”
文殊公主思維敏捷,此時以及猜到林無邪要說什麼,連忙開口。
“眼下十皇子在南城微服私訪失蹤,此事十萬火急,本太子要你馬上去找回十皇子。成婚之事,來日方長。”林無邪擡手示意讓張君陌起身,順着妹妹的話,一邊說道。
既然是國家大事,又是太子殿下親自前來,張君陌哪裡有耽擱之理。
只是他望着月兒,心頭甚是愧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