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死了嗎?”
林西的一隻手,被詩含煙的一隻冰冷而顫抖的纖手緊緊攥着,一時竟有些失神。
說到底,他還是一個童子 雞,名義上有着那麼多的女友,都快有二十個了。但是除了接吻之外,真的沒有做過其他的。
加上他本身肉身如妖,寶血強悍,真勁丹之中,還有着一株生命本源樹居於其中,實際上他的生命力,不知道要比同年齡的少年,強大過多少倍。
而此時詩含煙肌膚相觸,寶血沸騰,不由得就有些心不在焉。
這樣的情形,被緊張的詩含煙發現,直接就甩開他的手,含嗔薄怒,低聲輕叱。
“壞東西,你就不擔心你直接輸了嗎?那可是十多萬極品元石啊!”
林西一怔,發現自己走神,聽到詩含煙這麼說,才憊懶的道:
“輸了?怎麼就會輸了呢?你再仔細瞅瞅……”
詩含煙和其他同時屏住了呼吸的武修一樣,想知道史克倫自爆之後,與韓碑同歸於盡,會是一個多麼悽慘的場面。
“我史家史克倫武皇,視死如歸,威武不屈,實乃我史家強者之楷模,有此強者,我史家幸甚!”
此時爆炸的能量還在翻滾,其中各種衝蕩的符光激射交織,充斥整個決鬥臺,七級初期守護結界,都在不停地扭曲翕張,似乎快要撐不住崩潰的樣子。
而此時,史家家主史克亂大聲禮讚,雖然是在讚美史克倫,但是其中的無情冷血,讓許多散修骨髓都在發冷。
同歸於盡,不可能有第二個結果。
雙方第一場,就這樣戰平了。
但是,韓長庚這一方的最強戰力,就被史家最弱的戰力直接給幹掉了,韓長庚這一方,敗局已定。
然而下一刻,無數武修喧譁,史家家主更是吶喊尖叫:
“這怎麼可能,這這這……他竟然還活着?”
衝蕩的能量漸漸平息,本來以爲對戰的雙方,已經全部粉身碎骨,找不出一塊完整可見的碎片來了。
但是此時翻滾的能量稀薄潰散,其中竟有一個身影在踉蹌蹀躞。
再次細看,竟是天花香酒樓大掌櫃的韓碑。
此時的韓碑,頭頂上懸浮的六層守護符籙能量耗盡,同時被爆炸損毀,化作一片片細碎的灰燼飄蕩。
而韓碑身上籠罩着的地階中品鎧甲,已經全部崩潰,連一片鱗甲都沒有了。
而韓碑本來已經將體內全部的罡元,逼出體外形成的罡元鎧甲,此時也破碎潰散,全身的衣服襤褸,連羞都遮不住了,不斷閃現的肌膚上,到處是細碎的裂紋,有血披身而下。
全身失去罡元,驚魂未定的韓碑,此時識海轟鳴,主宰不了沒頭蒼蠅一般的身軀,懵懂不知東西地跌撞。
當他發現自己還活着的那一剎那,他驚呆了。
在使勁地掐了自己幾下之後,韓碑淚奔,仰天咆哮:
“我特麼還活着,我特麼的贏了哈哈哈……”
不怪他如此失態。
一個四層中期武皇,罡元、元丹、元神一起自爆,那所產生的毀滅之力,就是七層境的武皇,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他活着,雖然此時丹田一點罡元都沒了,雖然損失了一張六層守護符籙,雖然破碎了一件地階中品的鎧甲。
但是這些損失和活着比起來,算什麼?
劫後餘生啊!
驚魂初定的韓碑,此時忽然發現,自己在無數的散修面前,竟然春光怒放了,這簡直要了他的命了。
趕緊的就要鼓盪丹田,催逼一些罡元出來,凝聚一件遮羞物遮體。
但是丹田之內空空蕩蕩,賊去樓空,哪裡還有一點罡元存在?
趕緊捂着自己的羞處蹲下來,朝着臺下的韓長庚吶喊一聲:
“快點的啊,咱們可是結拜兄弟,五百年前是一家的……”
韓長庚憋不住想笑,但是他知道,守護結界還在,自己進不去,韓碑也出不來。
角鬥場主持決鬥的老者嘴角掛着一絲笑容和疑惑,擺擺手,守護結界關閉,韓碑直接就衝下臺來,藏身在韓長庚身後,咬牙切齒:
“給我一件衣衫啊泥煤的……”
韓長庚從戒指裡順出一件衣服,看了看韓碑的手指,
那手指上的戒指,居然在史克倫的自爆之中崩毀了。
韓碑閉着自己的眼睛,嘴裡嘀咕着什麼,迅速穿上衣服,看到林西正戲謔地看着他,林西身旁的詩含煙則是臉扭向其他方向,滿臉緋色,不敢朝他看。
“主……朱大昌,幸不辱命,我勝了,但是,這也太丟人了吧……”
韓長庚不屑地哼了一聲。
“要不是主……朱大昌義弟,你還能活着回來?做夢去吧你!”
韓碑眼神立即失焦,回想一下在史克倫自爆之中發生的一件一瞬而逝的奇異事情。
當時他自分,躲不開這場自爆,輕則重創,重則喪命。
但是在爆炸之中,他分明感受到了從自己的腳下,衝擊而起一道強大的守護力量,雖然那道守護力量一閃而逝,但是也正是因此,他的雙層鎧甲也好,頭頂六層守護符籙也好,抵擋住了那恐怖的自爆能量轟炸。
難道說,那道突如其來,一閃而逝的守護力量,是主上預先安置在那裡的?
望着林西笑盈盈的表情,韓碑此時慶幸自己撿了一條命。
但是,真的是主上所爲?
此時的角鬥場之中,人聲海嘯,詛咒不斷,無數的武修在扼腕長嘆,有的甚至捶胸頓足,後悔不迭。
許多人傾家蕩產買了史家勝,但是這第一場就自爆,本來起碼能夠以最低戰力,和對方最強戰力同歸於盡,將會使得史家奠定賭勝的基礎。
但是此時,史家史克倫武皇自爆,自己是死了,然而韓碑卻還活着。
這意味着,第一場竟是韓長庚這一方取勝。
三個機會,就這麼失去一個。
無數武修的心直接就提了起來。
此時的詩含煙,上下打量着林西,對這個神奇而又愛惹事情的少年,感覺更加神奇。
“他似乎篤定,韓碑必會獲勝的。但是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此時詩含煙的心情很好,因爲韓碑的獲勝,勝利的第一縷曙光已經出現。
隨着角鬥場老者上臺宣佈韓碑獲勝,史家所有強者,一個個都像是吃了十斤翔一般,無法開口,因爲開口必吐。
“該死的!”
此時最氣急敗壞的,有兩個人。
一個當然是史家家主史克亂。這毋庸細說。
另一個就是景家大少景勝。
景勝鬧事,和林西發生衝突,他老爹可是拿出十萬極品元石來,賭史家必勝的。
此時在自爆之中都能活下來的韓碑出現,直接就讓景勝炸了毛。
輸錢事小,從此不能公開追求詩含煙,這會要了他的命。
看着詩含煙眼神驚訝地不住望着林西,景勝更是暴躁不安,對林西的殺意更濃,低頭吩咐一下身邊某個強者。
此景家強者點頭,匆忙離去。
“小子,就算是你賭勝了,一旦離開角鬥場,就是你的死期!”
就是握了握拳頭。
“就是你輸了,也難消我心頭之恨,我必殺你,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第二戰,決鬥雙方出戰之人上場!”
史家這一次,幾乎就如所有人想的那樣,直接就讓老祖史祖康出場了。
這個誰都能理解。
第一場輸了,第二場再輸,就沒有第三場了。
所以,第二場決鬥,史家不能輸,必須贏。
而只有史家老祖上場,纔有必勝的把握。
此時,韓長庚看向林西,有些躍躍欲試。
他身懷林西給的幾張七級攻擊力符,只要給他機會釋放催發,武皇境五層中期的史家老祖,必被他斬殺。
此時的林西,看了韓碑一眼,低喟一聲:
“可惜了哇……”
韓碑心有不解,對林西的話有些發懵。
“主……大昌你可惜啥?”
林西搖搖頭,他說的其實乃是史克倫的元神。
這傢伙也是一個狠人,直接連元神都自爆了,不然的話,也能給神露飛檐修復幾條裂紋。
林西不解釋,起身就要上去。
韓長庚有些急眼。
“主……大昌兄弟且慢,這一場讓給我如何?”
幹掉一個五層中期武皇,還是越級秒殺那種,想想都熱血沸騰。
但是林西這個時候不能再讓他上去了。
好傢伙,一旦讓韓長庚催動七級攻擊力符,一顆五層中期的元神就又沒了。
五層中期的武皇元神啊,那可不是蚊子腿,肉還是比較豐滿的。
“下一個是你的!誒,就那也可惜了哇……”
韓長庚面對四層後期史家武皇,就是不催動攻擊力符,也有幾層獲勝的可能,一旦催動七級攻擊力符,那就是身魂俱滅。
所以林西再次慨嘆可惜。
詩含煙此時幾乎是下意識地拉着林西的後襟。
“你……”
林西回首看了一眼滿眼擔心的詩含煙,戲謔道:
“怎麼?擔心自己作寡婦?”
“呸!”
詩含煙一腳踹向林西某處,嚇得林西落荒而逃。
“謀殺親夫,要遭天譴啊!”
嗖!
林西丟下滿臉通紅的詩含煙,和一臉呆萌的韓長庚,出現在決鬥臺上。
景勝此時臉色不正常地漲紅着,低聲嘶吼:
“史家老鬼,殺死他!殺死他!”
包廂之中,詩泊舟皺眉,旁邊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苦笑搖頭。
“家主,這一次懸了……”
詩泊舟看着負手而立,毫無懼色面對史家老祖的林西。
“你說這朱大昌,是一個愣頭青?”
不等管家迴應,詩泊舟笑笑。
“我咋看着這小子,竭力追求玉樹臨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