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強的話，秀菊的美目驚愕，道：“你發現了什麼？”
沈強一笑，把筆記本電腦還給秀菊，道：“我們之前的思路被侷限在了舞蹈這個方面，因爲被害者是個舞蹈學院的女生，她死的時候，正在跳舞，所以我們本能地把目光放到了舞蹈家的身上。”
美妖狐初晴，道：“你之前還曾考慮過樂音和影視方面的人。”
沈強神情平靜地說道：“是的，因爲這是那個女生喜歡的，那麼她在這兩個方向就一定有崇拜的人，但實際上我們錯了，就像那個傢伙說的那樣，是睜眼瞎。”
秀菊和美妖狐初晴都是一愣。
沈強則微笑地一邊撥打電話，一邊道：“所有在有些時候，直覺纔是正確的，而理智的思維靠不住。”
電話接通，千山雪的聲音有些低沉。
“有事嗎？”
拿着電話的沈強，十分平靜地說道：“我們其實之前，就已經發現兇手了，只不過當了驗屍官之後，我反而把他忽略了。”
“我聽不懂，你能說得直白一點嗎？”
沈強道：“還記得我到案發現場時候說的第一句話嗎？女屍很美，是一件堪稱完美的藝術品。”
“我覺得你很像殺人狂！”千山雪的語氣很不高興。
沈強道：“直覺往往就是真.相，就像是你不高興地瞪一眼小孩子，什麼都不用說，小孩子自己就懂你什麼意思了，但成年人往往會把事情複雜化，我們之前只是盯着被害女生舞蹈學院學生的身份，和她死亡時在跳舞，理性的思維就告訴我們，那個兇手極有可能是個在的舞蹈領域非常有成就的人。”
“而這個女生的失蹤與一次模特試鏡有關，所以我們的淺意識會告訴我們，這個人有可能是個影視明星，或者娛樂圈大咖。”
“但實際上不是。”
非常確定地看着秀菊電腦上，那張美上了天際的女屍照片，沈強道：“他是一個美術家，在雕塑，繪畫，攝影，這三個方面有很高的成就，善於發現美，很有魅力，外形優秀，瞭解大學城的情況，很受那些女生信賴，而不是崇拜的人。”
聽到這話，千山雪沉默了足足五秒鐘之後說道：“你確定？”
坐在車裡的沈強，平靜地挑眉道：“是的，我已經很確定，不但如此，我差不多也已經猜到，這個人其實身高並不一定有190，因爲那個女生死亡的時候，不是在看那個男人，而是在看攝影機的鏡頭。”
千山雪一愣：“什麼意思，我沒有明白。”
沈強笑了：“那個妖怪催眠了那個女生，令她的大腦以爲她正在和她的崇拜的偶像共舞，這就能解釋，爲什麼明明沒有性行爲，那個女生卻有**後的表現，因爲那幾乎就是一個完美的春夢。”
“所以那個女生真正崇拜的並不是，那個殺了她，並且把她定格成爲雕塑的人，而是她自己的夢中情人。”
千山雪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在美術學院？”
沈強笑了：“他有可能在美術學院，但他應該有自己的一家影樓，或者是攝影工作室，而且攝影的本事在大學城獨樹一格，所以那些舞蹈學院的女生都特別相信他。”
“因爲他的催眠，可以令那些女生流露出最純真甜美的微笑，然後他就可以拍出其他影樓，根本沒有辦法拍出來的照片，相信我，去查大學城最好的影樓，最有名氣的攝影師，你就能找到他。”
掛斷電話。
秀菊美目閃亮地看着沈強，驚訝道：“沈強，你的腦子裡面裝的都是什麼？你怎麼可能猜得他是誰！”
“視角問題。”沈強平靜挑眉，道：“如果把那個女生只是當做普通的遇害人，我們就根本無法想到那個人的真實身份，但如果我們把那個女屍當做藝術品來看的話，要猜到這些簡直易如反掌。”
“所以視角決定着發現？”美妖狐微笑道：“忽然覺得，這似乎和做菜一樣，辣椒會帶來痛楚，但運用的好，卻能成爲美味。”
“是的。”沈強挑眉，隨後認真地說道：“但猜測終究是猜測，是否正確，還要看我們能不能抓住他。”
這時通過網絡搜索了一番的秀菊，猛扭頭，驚愕地看着沈強，道：“這就是大學城，最有名氣的人像攝影師。”
沈強扭頭，一眼就看到，一個有着藍色眼睛，一臉帥氣絡腮鬍子，看起來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的外國男子。
“呦，不得了呢，看起來像是個外國妖怪呢。”
……
十五分鐘後。
大學城商業街。
車子停到了商業街旁的一個巷子裡。
坐在車子裡的沈強神情平靜地看着斜對面懸掛着巨大牌匾的人像攝影中心。
在二樓的落地窗旁，那個一臉帥氣絡腮鬍，藍眼睛的男子，上身穿了見白色襯衫，鬆開了領口的胸前，打了條略顯時尚的窄領帶，西褲筆挺，身形挺拔，正站在窗前喝咖啡，看起來真的很帥氣，很有魅力。
“是他。”幾乎就在看到那個男子的一瞬間，美妖狐初晴瞬間就確認了：“他是個妖怪。”
“那還等什麼？”秀菊道。
這時，微笑地沈強出聲道：“等千山雪。”
美妖狐初晴詫異，道：“你要借千山雪的手除掉他嗎？”
沈強平靜地說道：“這只是還給千山雪一個人情而已，最近我們在省城鬧的太歡了，太高調的下場，必定會迎來各方勢力的打壓，所以在成爲真正的巨無霸之前，我希望能夠穩住現狀，短期內，不要再有大麻煩，因爲我們需要休養生息。”
秀菊點頭：“嗯，有道理，即便你是龍組的人，你私下裡太張揚，也會令他們不滿。”
美妖狐初晴沉默了片刻後道：“你爲什麼不給她打電話？我們沒有必要在這裡等。”
沈強道：“我之前已經告訴她思路了，如果在把人送到她的手裡，那就不是還人情，而是嘲諷了，所以耐心點。”
美妖狐沉默。
而幾乎就在與此同時，秀菊驚咦了一聲，隨即對沈強道：“快看那兩個人，是我們的小白貓和大黑狗，他們竟然找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