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喬一行人,被反綁了雙手,用槍抵着,全部關押在一個房間裡。
黑川月薰子帶了兩個人去尋找冷澤天二人的下落,其餘留了上十個人,全部嚴陣看守他們幾個人質。
顧子喬貓在角落裡,吃醋的情緒,完全蓋過對眼前危機的恐懼,一臉的不甘委屈。
他躡手躡腳,努力朝着楚子萱的方向挪了一步,忍不住問道,
“小雅到底有這麼好,你就這麼喜歡她?”
楚子萱沒有想到,他居然還在糾結這個問題,一時間哭笑不得。
可是,一想到和小雅的感情,她嫵媚的瓜子臉上,就覆上一層溫柔的月光。
“我原來是個脾氣極其暴躁的人,遇到任何不順心,就會各種抓狂炸毛。”
“當時班上的同學要麼是怕我的,要麼就是恭維我的,只有一個人從頭到尾都不搭理我。”
顧子喬有些吃驚,他的確看出楚子萱性感風風火火,但是實在沒有看出她是個多脾氣暴躁的人。
他不由得說道,“你說的人,應該是米小雅吧?”
楚子萱忍不住笑起來,“對!就是那個固執又倔強的小雅!”
繼續解釋到,“準確的說,上學的時候,她比不搭理我的程度,還更過分!”
“因爲,她完全是徹徹底底的無視我啊——”
顧子喬聽得一頭黑線,所以萱萱,你其實不是御姐,是傳說中的抖M嗎——
他的世界再次淪陷。
緊跟着,楚子萱緩緩垂下頭,思緒飄遠到初中時代。
嫵媚的眼睫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去,遮住眼底的波瀾。
她悅耳又撩人的嗓音,溫柔的說,“有一次,我實在不服氣,就帶了一幫人,放學後,去巷子裡堵小雅。”
噗——!
顧子喬險些沒有噴血,最後被口水嗆到,
咳咳咳,大姐大帶人去打乖乖女,這橋段,要不要那麼狗血?!
“你別笑,最後我當時純粹就是心血來潮,現在想想,那個時候,估計是太自大了,覺得爲什麼小雅會不理我。”
“然後,我沒有打到小雅,最後卻被她說的自慚形穢。”
“一氣之下,我準備撒潑耍無賴的時候,卻不小心被一個心機女趁我不備,將我朝馬路推了一把!”
楚子萱的臉色微變,眼底有銳利的光射出,“當時,一輛車正朝着這邊開過來——”
顧子喬聽得心驚膽戰,不由得緊張的瞪大了眼睛,關切的問,“然後是小雅救了你嗎?!”
楚子萱苦笑,“怎麼可能?!小雅又不是蝙蝠俠!”
“那大半年的時間,我都是在醫院裡度過的,但是卻沒有一個親人來陪我,家裡人只是花了重金錢請了幾個貼身醫護……”
說到這裡,楚子萱的眼底有黑暗的掙扎,像是觸碰到最骯髒的隱秘,她的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其中,有一個男的陪護,趁着我年紀小,腿又受了傷,便有了別的心思——”
話說到這裡,她的雙手倏地捏緊,身子不可抑制的微微顫抖。
顧子喬聽得心臟猛地一縮,難受的幾乎無法呼吸,又心疼至極的想去抱住楚子萱。
可是雙手被捆綁着,他幾乎無法動彈。
前所未有的痛苦,一下子將顧子喬的籠罩,心中翻江倒海一陣難受,
不需要楚子萱繼續說下去,他幾乎已經能夠猜得到那個晚上,楚子萱面對的是怎樣的情況!
“沒事,因爲小雅來了。”楚子萱的眸子裡情不自禁的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水漾的眸裡,有別樣的嫵媚情緒一點點擴散。
小雅,來了。
顧子喬緊繃的身子,頓時放鬆許多,
第一次因爲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覺得如釋重負,又慶幸得想流淚。
是小雅,救了子萱嗎?!
“可是,小雅她能打得過——”顧子喬話一出口,就立馬後悔了,他恨不得咬斷舌頭謝罪,
他真是笨死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
楚子萱卻是瞭然的勾起紅脣,眉梢眼底都是萬般風情,“小雅,沒力氣,可是有腦子。”
“她直接拉響了火警器,嚇得那個男人落荒而逃。
”
顧子喬重重的鬆口氣,內心情緒百感交集,有無數的話語想說,卻張了張嘴,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
“後來,小雅就一直留在醫院照顧我,護士們,都以爲她是我的親妹妹。”
楚子萱繼續笑着回憶,“可是,那個時候,我的脾氣更壞了,瘋狂的討厭她臉上萬年不變的微笑,也討厭所謂的正能量,更厭惡那些虛僞的雞湯。”
“所以,我就每天變着法子,去折騰小雅,想知道,她能夠承受的底線到底在什麼地方?”
楚子萱的眼底,是情不自禁的寵溺,就連她都沒有察覺的,漸漸微笑起來。
“可是,你知道,小雅是個溫柔到什麼程度的人嗎?!”
“不管我怎麼折磨她,她都溫柔平靜的全盤接受,甚至沒有一絲的惱怒。”
她越說,越溫柔,笑容也越發的柔和。
“有一次,我腿部傷口感染,需要轉院。手續特別的麻煩,小雅不放心把我交給別人,就親自帶我去醫院。”
“不停的上樓下樓,陪着我檢查,取結果,劃價,忙到最後,她都走不動了,還要安慰我。”
楚子萱眸光忍不住涌起淡淡的水霧,她的聲音格外的溫柔,“那個時候,我壞脾氣的罵她,是不是天生的賤骨頭,沒事非要來陪我受罪?”
“可是,小雅卻說,如果她沒有遇到我,也許就不管了。可是遇見了,就絕對不會眼看着而無動於衷。”
“小雅說,我是她的責任。”
顧子喬彷彿跟着楚子萱一同經歷了這些過往,小雅的溫柔堅定,和楚子萱的脆弱痛苦,是那樣栩栩如生的呈現在眼前,
他忽然之間,明白,爲什麼她們的感情會這樣的好了。
“而且,你知道,小雅最後還說了一句什麼嗎?”楚子萱神秘的勾起脣角。
顧子喬好奇的望向她,強烈的想知道答案,“她說了什麼?”
“她說,陪我在醫院看病排隊,和去看演唱會排隊,並沒有什麼不同。”
“她當時溫柔笑着說,反正都是排隊,換個心情等,風景就不一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