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路、爭霸天下 清心之樂
清心之樂
不對,這江面上並沒有凌哥哥的氣息,而且,雖是同爲清心之樂,然而此琴音卻比凌哥哥的笛音更多一層跳脫紅塵之外的虛無之境,懂樂者,從琴音便能聽出彈奏者的靈魂深處,然而這首清心之樂,卻無法令她窺探到對方的靈魂深處,或者該說,對方的心境已是近乎虛無,既然虛無,那麼自然是無所可窺探的,無喜無悲無樂無憂無怨,難道竟是個毫無七情六慾的世外之人,是人,真的可以做到毫無情慾麼?
凌哥哥雖然灑脫,傲然於世,然而依舊身處紅塵之中,心中自有束縛,絕沒有這一份虛無的心境,那麼此人絕非凌哥哥,但這首清心之樂……
睜開雙眼,尋着聲音望去,滔滔江水的遠邊一艘小舟自行前進,船上無船家劃漿,卻能在這滾滾長江間逆流而來,不會被波濤所淹沒,平穩得如航行於平靜的湖面。
小舟之上,一個絕世的清俊男子端坐於其上,十指撫琴,叮咚悅耳,泌人心性,以一曲清心之樂,將天地萬物帶入虛無的境界。
一頭如瀑布般的銀色長髮毫無束縛地任其披散在腦後,隨風飛揚,雙目微眯,清俊的臉上無甚情緒,明明是世間難得的好容貌,卻在一眼看過之後,會有種在轉身之後就會忘了他長相的感覺,他給人的感覺太過虛無飄渺,就如他的琴音一般,真正的清、靜、無……
似受到琴音的感染,又或是爲他清靜無爲的神色所蠱惑,傾狂並沒有心思去想他是誰,亦或對他的出現去深思探究,更甚於沒有去想他會彈奏清心之樂,是否與凌傲塵有關係,或是跟明宗有關。
心中頓感萬簌寂空,唯生過盡千帆的感慨,轉視滾滾而來的波瀾江水,在這奔騰的滔天之水面前,人類真的是太渺小了,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頭,又有幾人能看透,幾多惋惜,幾多悲憤,幾多豪情,幾多報負,百年之後,不過化爲宇內黃土一杯,何須太過執着於是非成敗呢!
傾狂眼前略過一幕幕前世往事,前世的悲歡離合,恩怨情仇,再今生已過之溫情萬千,鴻圖霸業,點點滴滴,清晰如斯,那些本以爲早已被遺忘的前塵,卻原來還如此清晰地刻在心中,然而記得又如何,刻意去遺忘又如何,亦不過是不可改變的往事,終將淹沒在滾滾洪流之中,何必去記,何必去忘,何必去想,莫如當夢一場,人生不過一場試練,一場夢,夢醒抽身離去,不染半點塵埃。
清心之樂,空靈幽深,滲入人心,傾狂已完全陷入了虛無的空幽之境,黝黑靈動的眼眸在看着漸行漸近的銀髮男子時,消去了所有的情緒,是前世今生從未有過的平靜,繼而慢慢閉上,面紗下的嘴角邊勾起似有若的空無笑意,紅脣輕啓:“人在世間直微塵耳,何必拘於愛憎而苦此心也……”聲音飄飄揚揚地散開去,傳入了四周聆聽仙樂的衆人耳中,引來了多少似懂非懂的探究目光。
因聽聞琴音而從船艙裡出來的柳劍穹等人愣愣地站在傾狂的身後,在聆聽清心之樂時,他們只覺得心裡從未有過的平靜,卻並沒能感悟曲中之意境,此時聽得她似喃非喃的話語,心裡一突,有種眼前的白衣少女會被這清心之樂所帶走的錯覺,仿若她已灑然看破紅塵萬丈,萬事休空矣!
銀髮男子聽聞此話,心湖不驚,神色不動,繼續十指拔動,直至小舟行至大船前,才減慢了速度,音停,小舟與傾狂他們的大船以同樣的速度均速前進。
傾狂與銀髮男子同時睜開雙眼,兩人的眼眸中均是同樣的淡陌疏離,仿若不屬於這紅塵中人,衣袂翻飛,似是隨時要化風而去,看得四周所有人的心中一緊。
“莫姑娘……”蕭若夕不禁跨前一步,喃喃低呼了一聲,然而傾狂卻如沒有聽見一般,依舊飄然直立,雖然人站在這裡,卻是毫無存在之感。
不知過了多久,傾狂眼眸一動,終是染上了紅塵之色,周身的靈動氣息越來越強,就如慢慢消逝的人又迴歸塵間一般。
“唯有所悟,方能與我心共鳴,姑娘,你是我屹今爲止遇到的第一人。”銀髮男子雙手平放於琴絃之上,清幽的聲音淡淡響起,沒有任何情緒,就如平白直敘。
傾狂雙手負於後,仰頭清越一笑,星眸帶上點點調皮之意道:“甚感榮幸。”此時的她就如調皮單純的鄰家妹妹,哪是剛剛那超凡脫俗的仙人模樣。
好一曲清心之樂,好一個萬事皆空的虛無心境,好一個看破紅塵,她竟如此輕易便被他帶入他的心境之中,可惜,她雖能感悟那一份心境,然而真正看得透的是他,而非她,縱然人生如夢,她此時亦不願抽身離中,夢塵之中有太多太多的牽掛,太多太多的執着是她所放不下,亦不願放下,她無法真正停留於塵世外,終究,她還是身處於紅塵之中,即使人生匆匆,她也在要這匆匆人生中過出一份獨屬於她莫傾狂的精彩人生。
‘叮……’地一聲,銀髮男子輕拔着一根琴絃,卻沒有什麼音調意義,淡淡的聲音又再響起:“世事如浮去,人生如流水,姑娘既心有感悟,可願隨我一同離開,跳脫這紅塵苦楚。”
話音一落,傾狂還未開口,圍在周邊的船隻上便傳了來一聲聲罵聲:“媽的,老子還以爲是哪來的仙人呢?原來也不過是如賀發春之流……”
“就是,看着人模人樣的,卻是故作玄虛,想輕薄莫仙女而已……”
“什麼浮雲流水的,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居然想用這一招**仙女……”
罵罵咧咧的聲音比那一日更甚,有了賀發春的事情後,銀髮男子那句‘可願跟我一起走’,在他們聽起來,就是又一個看中傾狂美色的好色之徒,反應如此激烈的更多原因是把那一天的怨氣發泄在他的身上,反正對方只是一個人,而現在在這渭江之上,多的是高階高手在其中,其他船上的人卻都有點莫明其妙,不明白他們的反應怎麼那麼大,人家那話中也沒什麼意思吧!
柳劍穹等人雖沒有如那些人一般生氣怒罵,卻也是輕蹙着眉頭,楊文鴻至始至終都帶着若有所思的目光的看着傾狂,不知在想什麼,蕭若夕聽着這聲聲罵聲,也覺得這個奇奇怪怪的男子是在故弄玄虛,不過就是彈琴彈得好而已,就想來騙‘無知少女’,她最討厭這種人了,當下,跑前一步,將傾狂護在身後,衝着銀髮男子道:“你要幹嘛,我告訴你,有我在,你休想誘騙無……單純少女。”
單純少女?傾狂嘴角一僵,眸光從曾從銀髮男子的身上移開,果然是不以外物喜,不以外物悲的塵外之人,面對如此怒罵,毫無情緒波動,仿若局外之人。
“喂,跟你說話呢!”莫羿軒見他神色不動,只是一直看着傾狂,不禁也發起怒來,跟蕭若夕一起護在傾狂的身前。
“閣下是要來渡本姑娘修道昇仙的麼?”傾狂微微推開護在她身前的莫羿軒和蕭若夕,依舊似玩笑般俏皮笑道,連落在她身上的視線都虛無得如沒有一般,這是從哪冒出來的‘神仙’啊!嘿嘿,她還哪用他渡啊!她可是隱門弟子,本身就可算是修道中人。
傾狂一開口,周圍的所有罵聲便靜了下去。
“昇仙一說不過世人虛傳而已,看破之道,世間萬物皆是境中花,水中月,唯有參悟其道,方能自沉倫紅塵苦海中脫身而出,以求天道。”銀髮男子仰頭望天,聲音仿若從天邊傳來一般。
“哈哈……滾滾紅塵,繁華多姿,是苦是甜,各人所悟而已,何必強行看破。”傾狂仰頭一笑,她確實想笑,銀髮男子的話,不禁讓她想起那些佛家或道家勸解世人放下世間誘惑,歸依佛門或道家,以求從塵世苦海中解脫出來,然而真正能參佛悟道的人又有多少,那些因所謂的尋找解脫之道的佛門或道家弟子,有多少是以讓自己的親人爲他而痛,爲他而苦作爲代價,這種人她最爲鄙視。
悟道又豈是如此容易,看破又豈是如此簡單,一切唯心而已,若心境所到,又何須強行脫離紅塵。
見銀髮男子還想說什麼,傾狂衣袖輕揮,道:“本姑娘只是個世俗之人,對於做尼姑或是做道姑都沒有興趣,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可惜啊可惜,姑娘與道有緣,且悟性極高,卻終還是放不下萬丈紅塵,心有所縛,終難參天悟道,也罷也罷……”銀髮男子搖了搖頭,淡淡擺了擺手道,突而似有所感,傾身站了起來,凝神看了傾狂半響,眉間一動,淡然的嘴角邊輕輕勾起,高深地笑着道:“好,好,姑娘已是註定一生不平凡,天意,天意。”
“其實你笑起來還蠻好看的嘛!”傾狂眉梢一揚,調笑着道,還以爲‘心無所縛’的人連表情變化都沒有了呢!卻還是會笑的,只是,他後面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這個‘好’字又是指什麼,難道他知道她是誰?還有他是誰?她竟無法探知他的修爲深淺,但她不認爲他會是個毫無武功之人。
能在這滾滾渭江之上,乘坐小舟而不被波濤所掀翻,甚至如履平地,無漿而自控小舟而行,可見此人功力非淺,然,她卻從他出現到現在都無法窺探他到底是到了哪一境界,無論她如何努力,都看不透,但是看他年紀應不過三十左右,修爲竟遠在她之上,難道他會是又一個怪物不成,而且比她還恐怖?
不會吧!能真正參透紅塵,在心境上達到虛無之境,在她的認知裡,唯有親身歷經塵世滄桑,纔有可能放得下,參得透,從他的琴音以感悟他的心境,那絕非一個青年男子所擁的。
銀髮男子嘴角邊的笑意更濃,輕撫着琴絃笑道:“姑娘不必窺探於我,也不必想我是誰,緣分到時,你自會知道。”頓了一下,又似真非假道:“你我註定有緣。”
“我靠,你這傢伙還越說越大膽了你。”莫羿軒啐了一口,橫眉倒豎,以一副護花使者的姿態指着銀髮男子道,他是聽不懂他前面說的是什麼,但後面這句‘有緣’他可是聽得明明白白,一個男子對一個女子說‘我們註定有緣’,這代表着什麼,他一個‘情場老手’會不知道?
傾狂眉梢動,心裡一驚,倒不是因爲那句‘有緣’,而是前面那句話,難道他竟知道她在想什麼麼?他的話中是真的有深意,還是真的只是在故弄玄虛?
“公子,看你也是知書達禮之人,此話,不覺得孟浪了嗎?”見傾狂站立不動,以爲她是被氣到的,一向喜歡當‘隱形人’的楊文鴻竟鬼使神差地開口道,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就是隻認識幾天的人,但是剛剛見她似要化風歸去之時,他竟心生恐懼,很想上前拉住她,而那銀髮男子句句地勸她堪破紅塵,也讓他越聽越心驚,怕她真的會有一天放棄紅塵種種,隨他而去,此時纔會一改他往日的作風而開口,卻在出口的瞬間,深深的懊惱起來。
傾狂眼眸一動,楊文鴻會爲她而出聲,這倒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畢竟她現在在他們眼裡並不是‘莫傾狂’,而對於不熟悉的人,他表面雖是斯文有禮,實則卻淡漠到幾乎冷漠。
聞言,銀髮男子將目光從傾狂的身上移到楊文鴻的身上,卻沒有爲自己辯駁,只是略帶深意道:“這位公子心障太重,若是不能自行解開,終有一天,必會後悔一生。”
楊文鴻無波的眼眸中立即泛起滔天波瀾,暗暗壓下心頭巨動,低沉着道:“後悔什麼?”
“呵呵,我只能告訴你,萬事莫要太過強求,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唯有放下方能自在。”銀髮男子輕聲一笑,說道,轉而看向若有所思看着楊文鴻的傾狂,淡陌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輕擺衣袍坐下,十指重新拔弄着琴絃,卻是另一個曲不一樣的樂曲,悠悠揚揚,像是隨心而彈奏出來的。
放下,自在!楊文鴻心中一動,無波的眼眸涌起點點苦澀,放下,談何容易!
傾狂收回落在楊文鴻身上的目光,轉眸望去,卻見那小舟重新啓程,銀髮男子已隨着琴音從大船邊略過,向前方的滾滾江水駛去,明明看起來是如此的悠閒緩慢,卻在衆人一眨眼間,消失無蹤。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歷啊?像是老道一樣,望着那漸行漸遠的身影,傾狂輕蹙起眉頭,一臉的深思,那一首清心之樂,是有意,亦或是偶然?
“那人是不是有毛病啊?竟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蕭若夕望着那瞬間便消失在茫茫江海上的小船和人影,一臉莫明其妙道,心裡暗自嘀咕,怎麼走得這麼快啊?不會是被江濤淹沒了吧?
“就是,神神叨叨的,說什麼莫姑娘與道有緣,要看破紅塵,又說什麼書呆子心障太重,簡直就是胡說八道,我看他,根本就是一個裝神弄鬼的神精病。”莫羿軒立即接下去的說道,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喂,你們三人在想什呢?魂被帶走了?”兩人說完見另三人全都成了雕像,蕭若夕不禁吼一句道,不會是被那個莫明其妙的人給勾起了魂魄吧?
三人回神來,眼眸中依舊帶着各有所思看了蕭若夕一下,卻沒有說話,搞得莫羿軒兩人莫明其妙,不知道他們怎麼啦!
半響,柳劍穹雙手負後,又轉向遠方的滾滾江水,突而開口道:“他是個高手,絕頂高手。”
“真的是高手?有多高?”聽言,莫羿軒將不解拋在腦後,十分感興趣地問道,他現在可是對高手十分有興趣呢!
“深不可測。”柳劍穹轉回身,目光輕瞥過傾狂的身上,一字一頓道,他無法感知他的修爲到底有多高,但是憑他能在這滾滾波濤之上來無影去無蹤,便可知,他絕對不會只是個普通的高手。
“哇,深不可測啊!那跟我表弟比起來呢?”莫羿軒一聽可就激動了,連柳大將軍都說深不可測,那一定是很厲害,起碼比那天那個陳佐厲害。
“不知道。”柳劍穹如實答道,一則,他不知道這個銀髮男子的修爲有多高,二則,他不知道傾狂太子如今又到了哪一境界。
他的修爲絕對比我高!傾狂迎風站立在船頭,暗自在心中道,江風過處,白衣向後凜凜飛起,星眸微微眯起,耳聽着滔滔江水,以心去感悟剛剛的那一份虛無的心境,那便是悟天,悟道之後的心境麼?唯有堪破紅塵之道,才能到達的天道麼?
“管他是高手,還是神精病呢!反正如果再被我碰到他說些莫明其妙的話,我一定揍扁他。”蕭若夕胡亂揮了揮手道,轉過身,抱着傾狂的手臂,玩笑道:“莫姑娘,你在想什麼,不會真的想出家吧?”
“哈哈,你覺得呢?”傾狂仰頭一笑道,端的是灑脫出塵,風姿綽約,望天之際,心間似有什麼豁然開朗,雖未看清,卻多了一份感悟,是從剛剛那份心境中而有所感嗎?她不知道,只知道,一種模模糊糊的感念,在心中漸漸形成。
“呃……你一定不會出家的,你本身就是仙女,不是嗎?還需要出什麼家啊?”蕭若夕一愣,隨後嘻嘻一笑道,迎光看上去,竟覺得身邊之人竟就是那仙女,出塵脫俗,卻不若那銀髮男子般,而是一種自在的灑脫。
“嗯,說得對,我本來就是仙女,自然不需要出家去求什麼仙了。”傾狂很贊同地點了點頭道,眼珠一轉,學着剛則那銀女男的語氣道:“不過,我看蕭姑娘倒是與仙有緣,何不隨本仙女而去,也修個仙子噹噹。”
蕭若夕還未說什麼,莫羿軒便臉色一變,趕緊把蕭若夕給扯到身後,戒備地看着傾狂道:“那個不行,她可不能去當什麼仙子。”
“哦,她不行?要不你也行,本仙女看你也挺有慧根的,就算不能弄個仙人噹噹,當個地下仙也行。”傾狂眉梢一挑,饒有興趣地看着莫羿軒道,忍住要大笑的衝動,他竟然還真信了,緊張成這樣。
“他也不行,他是個笨蛋,哪有什麼慧根啊?”蕭若夕反把莫羿軒拉到身後,道,他要是去當個和尚道士,那她怎麼辦?
“哈哈……”忍不住了,傾狂捧腹大笑起來,玲瓏的笑聲從大船上飄散開去,引來各船上的人的側目而視,這兩人真是太逗了,尤其是他們‘修成正果’之後,越來越好玩了。
柳劍穹和楊文鴻此時已暫時放下那銀髮男子的事,雖沒有大笑出聲,不過那抖動的肩膀,可以看出他們正在憋着笑,玄鷹、玄雁還有船上的其他護衛也不停地抖動着肩膀,這兩人還是活寶啊!
莫羿軒和蕭若夕一愣之後,纔想明白被耍了,臉色涮得一下漲得通紅,蕭若夕惱羞成怒,一腳狠狠地踩在莫羿軒的腳上,嗔道:“都怪你,害我被笑。”然後瞪了傾狂一眼,跑到船艙裡去。
“關我什麼事,都怪莫姑娘不好。”莫羿軒嘟囔了一句,引得船上傳來更大的笑聲。
一路歡聲笑語,沿着渭江中段又行了數日,傾狂一行人便從渭江中游之上登陸,踏上南渭城,那是天炎谷‘地圖’上的最後一站。
衆人剛從船上下來,便聽聞到一聲一聲的打鬥聲,岸上不遠處,正有兩方人馬撕殺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