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冷水潑得真夠狠的,然而傾狂卻依舊自信淺笑,紅脣輕啓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冰元火蓮’此等聖物不夠格,那如果是玲、瓏、塔呢!”
玲瓏塔?三聖神色古怪地對望了一眼,似是沒想到她會提到玲瓏塔,又似猛然纔想起有玲瓏塔這一回事,這倒不失爲一個絕妙的好主意,自己怎麼沒有就沒想到這一渣呢!只是這玲瓏塔……
而其他人並沒有人聽過所謂玲瓏塔,但見三聖古怪不一的神色,全都緊張地異口同聲道:“什麼是玲瓏塔?它能治好小狂兒/老大/聖尊/皇上?它在哪裡?我去把它找回來?……”
“呵呵,小丫頭,看你這淡定自若的樣子,原來早就在打玲瓏塔的主意。”明修撫了撫長長的鬍鬚,悠然笑道,兩道白眉始終沒有鬆開,搖了搖頭接着道:“若你有緣能得到玲瓏塔,擁有祖師爺一生的修爲再加上你本身的修爲,化解那天地魔氣想來不在話下,但是先不說你是否能有緣解開玲瓏塔的秘密,單就說它流落到何處,我們也不知道啊!”
“老頭,你知道的,我從不打沒把握的仗,爲了我這條小命,玲瓏塔我是志在必得。”傾狂挑眉自傲道,黑黝黝的雙眸盡是自信的笑意,開什麼玩笑,真以爲她豁達灑脫到不將自已的生死和一生修爲放在眼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她身邊有這麼多關心她愛護她的愛人親人朋友,她才捨不得離開這個世界,或是當個只會幾招‘花拳繡腿’的廢物皇帝,所以早在她醒來後意識到自己的身休狀況的那一刻,她就想好了後面的路了。
一陣吸氣聲響起,即使在她身邊這麼久了,也依舊總是忍不住爲她來自靈魂深處的魅力所震憾,永遠有自信,永遠不放棄,永遠目空一切,沒有什麼事能把她打倒的人格魅力。
她的話如同最爲炙熱的驕陽融化了冷凝的氣氛,帶給所有人希望,剎時,衆人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凌傲塵憐愛地輕撫上她柔滑的青絲,溫聲淺笑道:“那麼你打算去哪裡尋找玲瓏塔?”
“何必去尋呢!這玲瓏塔除了在隱山,還能在哪呢?”柳眉輕挑,漆黑的星眸流露出點點睿智調皮的光芒,傲然懾人。
呃!衆人一陣語結,尤其是三聖,明修心頭微一放鬆,又要爲老不尊起來,當頭就對着傾狂賞了一個爆慄,猛吹着鬍鬚道:“臭丫頭,你當我們這三個老傢伙是用來當擺飾的,玲瓏塔要是還在隱山的話,不是早被魔聖天得到了,就是被我們掘地三尺給找出來了,哪裡還輪到你啊?”
雖然明修的話很有道理,不過卻是迎來衆人怒視的目光,誰叫他敢當着傾狂這麼多親友團的面敲她的頭呢,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於是乎,誰管你是上百歲老頭,紛紛挽胳膊撂衣袖的將他給逼開她的身邊,那兇狠的模樣活像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
饒是明修這個得道的散人也被這‘恐怖’的氣場給嚇得猛咽口水,終於意識到那個鬼靈精丫頭的後盾有多麼的強大了。
“哈哈……老頭,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哦!”傾狂倒在凌傲塵的懷裡大笑着,對於她那可憐的師博完全就是一副非常明顯的幸災樂禍,凌傲塵本來還想幫一幫他的曾祖皇叔,不過見傾狂笑得這麼開心,於是很是重色輕叔地袖手旁觀,只差沒上去‘踩上幾腳’。
聖武真人和聖靈仙子本來就在一旁看好戲,這回的注意力全在傾狂笑語中那別有深意的話裡,更加沒有同門愛的視而不見,笑眯|眯地看着傾狂道:“莫師侄此話是何意?”
窩在凌傲塵的胸前,傾狂拂手玩弄着他的黑髮,笑語嫣然地挑着眉道:“玲瓏塔是隱門祖師爺的遺物,絕對只可能藏在隱山……”話還未說完,那邊明修又想出言反駁,這次傾狂可是好心的沒有讓他再犯衆怒,自顧接下去道:“至於你們和魔聖天一直找不到的原因嘛……很簡單,你們不是一直都在強調‘有緣’這兩個字嗎?你們找不到,只能證明你們與玲瓏塔無緣,並不能證明它不在隱山。”
啊!好像……似乎……貌似是這個理耶!聖武真人和聖靈仙子臉上的笑容僵住,明修本來張開的嘴也就這樣定住了,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是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垮下臉去,啊!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修行了上百年卻一直沒想通,總是認爲找不到是因爲玲瓏塔流落在外,也就是你們鑽一個牛角尖鑽了七十年了,啊!原來他們竟然同本門聖物無緣啊!
三人一面哀嘆自己的悟性竟然遠不如一個小女娃,呃,雖然這個認知他們早已知道得很清楚,但再次被狠狠地打擊到還是很難以接受的,再就是,嗚嗚……他不得不承認他們與玲瓏塔無緣這個殘酷的事實。
一見三人灰敗的神色,傾狂知道她又再一次打擊到三位可愛的前輩了,但是她也很無奈啊!她也不過是說出了一個事實而已,順便還把他們那一根通到底的筋給掰回來,教他們用另一個角度去想,看,她多好啊!像她這麼好又這麼有悟性無私的弟子到哪裡去找啊!是不?
如此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外加自戀地想了一把後,傾狂沒有半分愧疚地挺起胸膛,撥弄了一下前額垂下的髮絲,狂傲淺笑道:“所以咯,你們完全不用擔心天大地大找不到它,哪天咱們去趟隱山把它拿出來就是了。”
呀!這會豈止是三聖,所有人全都齊齊絕倒,瞧瞧她說得多簡單啊!感情她以爲玲瓏塔是她家的一件小玩意,想什麼時候拿出來就什麼時候拿出來,那可是天下至寶玲瓏塔耶!不是她這個帝王小寶庫裡的金塔銀塔。
“咳,丫頭啊!不是我想打擊你哦,剛纔你自己也說了,要有緣才能拿得到,所以……”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明修末說完的話大家心知肚明。
“所以我才說哪天有空就去拿啊!”歪頭一笑,天真無比,那意思就更明顯了:我就是與那玲瓏塔非常有緣的人,這都聽不明白,真是悲哀啊!
這下大家連反應都省了,實在已經被某個自我感覺十分良好的人給擊暈了。
“呲呲……”唯一有反應的就是靈風,咧着嘴,抖動着雙耳,似是在表達自己十分贊同傾狂的話。
靈風這一‘表態’,大家才紛紛地回過神來,古怪地看着這一人一狐在那眉來眼去,聰明的他們心思各自轉了幾轉。
“子風,你打算何時上隱山拿玲瓏塔,我陪你去。”凌傲塵繼靈風之後,趕緊搶先說道。
“還有我,小狂兒,這回你可別再丟下我哦!”雲玄天擠上去前,猛拋電眼。
“我自是不能落下了,怎麼說我也是隱門弟子,是吧!”鳳舞萱雙手環胸,篤定地說道。
“老大,我這就去準備上隱山的事宜。”
“老大……”
“聖尊……”
“皇上……”
像是怕被傾狂丟下一般,紛紛圍上去報名,那場面,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傾狂正準備組團上隱山遊玩呢!至於三聖,那就不用上去湊熱鬧了,反正要上隱山也非得他們帶路不可,然而此時三人對望的眼神明顯地透露出一個信息:本來當初找她就是爲了讓她對付魔ヌ歟敝兩袢眨蛐硭嫺氖親媸σ諡械撓性等恕?
傾狂伸手做了個暫停的動作,雖然大家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也全都停了下來,像小學生一般乖乖垂手站立等着老師說話。
黑眸中精芒一閃,傾狂神采奕奕,微微一笑地看向明修道:“老頭,我這副身子大概能撐多久?從京都到隱山大概需要多久路程?”
此話一出,不無意外,搭在她腰間的那隻手的力道驟然加重,雲玄天的桃花眼一眯,葉影握劍的手一緊……個個輕鬆的神情都有所變化。
撫弄着鬍鬚,明修沉吟了一下道:“應該還能再撐三個月,從這裡到隱山,如果快馬加鞭的話大概半個月就能趕到,絕對有足夠的時間到達隱山找……拿到玲瓏塔救你這條小命的,這段時間傲塵可以用他的真氣幫你壓制住魔氣。”
半個月?嗯,時間應該夠了!低頭思索半響,傾狂擡起頭道:“那好,兩個月後,我們就出發。”
“好……嗯?兩個月後?爲什麼要等兩個月後?”衆人剛想點頭,忽然才醒悟過來不對勁,緊張不解地問道。
“呵,你們忘了,今天是我的登基大典耶!我總不能剛做了一天的皇帝,就把什麼都丟下,自己跑去遊山玩水吧!”攤了攤手,傾狂無奈加無辜笑道。
“沒想到我們的新任龍麟皇還是位極負責任的皇帝啊!龍麟百姓這下有福了。”雲玄天可謂是氣極反笑地挪揄着,按道理來說,他本是一國儲君,這帝皇的責任,他該比誰都清楚,但是這次是涉及傾狂的性命,他可沒那個理智去想以前受過的帝皇教育。
不僅是雲玄天,幾乎是每一個人都不贊同,雖然表面說得輕鬆,但在沒有真正得到玲瓏塔,化解掉傾狂體內的魔氣,誰也無法真正地放下心來,自是恨不得立即就趕到隱山,誰曾想她本人竟然還想爲了龍麟百姓推遲時間。
“狐狸,別說得這麼陰陽怪氣的嘛!”討好地拍了拍雲玄天的肩膀,傾狂撇了撇嘴,眼裡滿是精明,一派正經道:“龍麟國是父皇留給我的,是他用了大半輩子的心血治理的國家,我既然當了這個皇帝,就得做個有擔當的皇帝,爲我父皇保護每一個他想保護的臣民,還有,別忘了,我們還有個最大的敵人魔聖天,此趟上隱山,我們誰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要化解魔氣需要多長的時間,而如果我們什麼都不管不顧地離開,那麼我相信,當我們下山的時候,這個天下早就在魔聖天的手中,我們所要保護的人只怕也會成爲過去。”
頓了一下,冷哼一聲接着道:“當日我化身入魔,魔聖天自然也能感受得到,也自是會想到我可能會被魔氣反噬,所以今日的巫族死士是他派來試探我的,不過我露的那一手飛刀會讓他更加迷惑,暫時能讓他還有所顧忌,若讓他知曉我上隱山,以他的聰明,今日我所做的一切都將白費了,他的動作必然會加快。”
“子風說得不錯,魔聖天已經出重手了,不事先做好防備,我們如何能無牽無狂地上隱山,再說,若讓魔聖天知曉此事,他也必然會多加阻撓,今日的他恐怕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此時,實不宜同他正面交鋒。”凌傲塵低思半響,點了點頭同意傾狂的話,當日他是因那強悍的魔氣入體而提升了功力,也因心愛之人處在生死的關頭而所領悟,此時雖進階神階,但在意境上還未真正跨過那個門檻,需要點時間去完全領悟,而就算是成爲真正的神階高手,他也沒那個把握能勝過魔聖天,不,不是沒把握,是根本沒那個可能。
他們兩人說的都是事實,其他人也明白,只不過,就是擔心耽擱太久了而讓傾狂出了什麼意外,但她的決定總有她的道理,也決不會改變的,既然如此,他們又何必阻攔呢!
“好,小狂兒,我們都聽你的,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雲玄天一臉嚴肅下決定道,他向來都不會反對她的任何決定不是嗎?但是他一定會盡一切力量相助她把所有事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爭取更多的時間。
大家的相法同玄天差不多,就等着傾狂的安徘。
溫暖的目光掃過一張張溫馨的面孔,手勢一擺,大家會意坐下,做好要開大會的準備。傾狂這才從懷裡拿出一張摺疊的大地圖在圓木桌上展開,上面清楚地標註着如今的勢力分佈,隨着她纖細的手指,傳入大家耳裡的是如今的天下大勢分析。
當說到楚雲國和鳳堯的情況,尚不知情況的雲玄天和鳳舞萱好一陣沉默,隨後便同時有所決定地示意傾狂接着講下去,雖然一時難以接受,但早在無聲無息地將自己的父皇母皇從軍營裡帶走時,他們就已經預料到國家必亂,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也沒想到原來自己的國家早在魔聖天的掌控之中,現在,就算他們帶同他們的父皇母皇回國也沒有用,只會成爲某些野心份子攻擊的對象而已,何不暫時忍痛,等歸來之日,輔助傾狂一統天下,還天下百姓安生呢。
‘大會’繼續,傾狂大略講了如今天下的局勢,大家再分析魔聖天接下來的舉動,最後傾狂才一一說明接下來的會做的安排,幾乎所有的安排,就是爲了在他們都離開後,如何瞞住天下人,尤其是魔聖天,還有沒有了他們,該如何同魔聖天周旋,纔不至於當他們歸來時會面對一敗塗地的局面。
直到日月交替時分,朝霞與星辰同輝出現於天際,‘大會’才接近尾聲,天下人絕沒有想到,他們的命運就在這新年的第一天在這場由傾狂主持,全天下最爲優秀的幾位人才參與的‘大會’中決定了,是走向光明,還是墜入地獄,就看他們與魔聖天的這場角力之鬥,孰勝孰負了。
這時傾狂也差不多該準備準備要去上早朝了,她以前之所以那麼抗拒當皇帝,其中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可憐的皇上得上早朝啊!要向來嗜睡的她頂着個破敗身子在這麼個大冷天的還得去上朝,這無異於是最折磨人的事,但沒辦法,身爲這場‘大會’的領導者,她得以身作則,不能第一天就帶頭破壞。
之所以她得乖乖去上朝,還不是因爲她所主持的‘大會’所定下的幾條宗旨,其中的一條:爲了糊弄魔聖天,她這個皇帝得做個規規距距的皇帝,這樣纔有藉口爲了國家,她這個新皇帝坐鎮後方,而不是像以前一樣跑到戰場上去跟他正面交鋒,否則她一改往日作風‘躲’在皇宮豈不讓魔聖天抓住漏洞,若讓魔聖天知道她的狀況,那隻怕他就會毫無顧忌地殺過來了,這也是她當日急於登基的最主要原因,當皇帝雖然麻煩有很多束縛,但在這種時候,這些束縛會成爲迷惑魔聖天的最好藉口。
當端坐在龍椅上,聽着羣臣的奏稟,她就有種昏昏欲睡的衝動,倒不是他們上奏的是什麼雞皮小事,相反,在這種新皇登基,國家內憂外患的時刻,有的只是大事,絕沒有小事,但這些在他們看來是天大的事,在傾狂聽來,卻是容易解決得很,沒幾下就將朝政處理得妥妥當當,直讓百官欣喜若狂地仰天感嘆,啊,咱們的皇上真是天縱奇才,天生的帝皇之才啊!龍麟之福,百姓之幸啊!先皇在天有靈該有多麼高興啊!……
豈不知這時他們這位偉大的皇上正在心裡打着小九九,想着等哪天想個辦法,把這個早朝給改成午朝還是晚朝,要不,弄成月朝不是更好。
隨後,她這個規規距距的皇帝在暗中便開始的大動作,首先是對本國內的軍隊在私下裡做了很大的調動調整,接着,向天下各地的天極門人下達一條接一條的指令,三路正在做戰的軍隊也自是收到傾狂的指令,雖然疑惑,但無一人提出質疑。
同時,凌傲塵召來左右使者,嚴密監視明炎一衆人的舉動,更是動用了他以前瞞着聖老等人而暗中建立的一些勢力,拉開一個網,全面搜索巫族的各種情況,雲玄天和鳳舞萱原本身爲一國儲君,暗中還是能掌控一些國內的勢力,但還遠不夠,趁着這段時間,他們跑了一趟擎雲堡,將天下大局如實告訴他們父皇母皇,從他們手中接收一些皇帝才能調派的一些勢力,暗中減弱魔聖天對兩國的控制力度。
正當他們私下做着這些小動作的時候,魔聖天的魔手已經越伸越長了,首先是楚雲、鳳堯兩路軍隊依仗巫族邪術連連告捷,隨後齊月國也一反節節敗退的情況,一再反攻,幸運的是,魔聖天連同聖老等人一直窩在天炎谷,沒有親自出手,所以雙方在明面上算是平手,各有勝負,至於私底下各自謀劃的勝負,得等到最後的決戰才能分曉。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傾狂的身子已經越來越不對勁了,幾乎每一天都得靠凌傲塵或三聖爲她壓制魔氣,大家都着急得不得了,然而計劃如她預料一般,只完成了一半,接下來,就該爲她的離開做準備了。
在某一天的早朝,當文官奏完朝政大事,武將奏完各路軍事情況,傾狂沒有如往常一般迫不急待地退朝,而是將當初她所提出的‘郡縣制’重新提出來,欲在全國範圍內全面實現郡縣制,這可是件大事啊!當然,有了‘元郡’等五郡的成果擺在眼前,百官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反對的,只是不明白,他們的皇上怎麼在這種強敵環伺的時候突發其想地想全面實施郡縣制呢!要搞也得等打退了強敵或是一統天下之後再搞吧!
然而他們偉大皇上的理由就是:攘外必先安內,把國家搞好了,就有更多的力量對抗外敵。
輕鬆的一句話就堵住了朝臣的嘴,於是傳承千萬年的千古制度的大改革就在傾狂的手中全面開始,不過由於各個地方的情況不同,不能一概而論,所以身爲急於爲國爲民謀福利的‘御天’皇上便勞心勞力,外加親力親爲地開始了史無前例的‘微服私訪’,隔幾天就跑出去逛一圈,回來後就針對當地情況制定適合其發展的郡縣制度,實在把全國上下百姓給感動得浠淋嘩啦,可就苦了經常暫代朝政的並肩王了,因爲咱們這皇上越逛越遠,越逛時間越長,行蹤越難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