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請你幫我練劍。”
龍天野手心張開,大巫四劍亢鳴而起,發出遠古嘯音。
這道聲音,彷彿穿過數萬年歲月來到如今。好似星光一般,不知經歷多少空間時間,才能出現眼前。
然而,那只是假象,無論是龜無壽還是龍天野,都已經無視了時間。
“我怕是練不成,修爲不到家。”
龜無壽眺望無盡蒼穹,目光落在數十萬裡之外,妖皇殿後院,鎖定了椿小年,道:“那小子要練劍,你薅兩片頭髮過來。”
“哎,這小子跟我頭髮有仇,當初拿走一片,剛換給我,現在又要拿兩片。”
椿小年嘆息,無數虛空顫抖,兩片綠葉悠悠飛來,落入龜無壽口中。
椿小年又道:“龍天野,這兩片頭髮我不要了,省得你還我之後,再拿走四片,這麼玩下去,我非要變成禿子。”
“多謝前輩。”
龍天野乾笑,要是能把椿小年頭髮拔光,那就真是發達了。
下一刻,龜無壽又轉頭看向另個方向,轟隆,目光穿梭的更遠,無法計算的距離。
超出神界,進入凡俗,通過無數星辰,在一顆末法之星上,找到魚不服,道:“那小子要我練劍,你拿兩片魚鱗給我。”
“哇呀呀!”
魚不服趴在樹枝上,瞪着魚眼怪叫:“就知道那小子是個掃把星,啊呸!當初老魚就不該接引他重生。啊呸!一直躲着他,還是躲不過,啊呸!要被他扒皮了。”
瞬息間,又有兩道灰褐色光芒,穿越無盡虛空,落入龜無壽口中。
此時,龜無壽才滿意說道:“這把劍,以我爲母胎,融合四相,分煉誅滅殺戮,就叫它龜母四相劍。”
椿小年兩片樹葉,代表‘地風’,魚不服兩片魚鱗,演化‘水火’,地水風火四相齊聚,配上誅滅殺戮四劍,也就成了混沌真武,龜母四相劍。
此劍一動,混沌生滅,四相重塑,毀天滅地彈指間,消失宇宙意念中。
龍天野沒有去想這把劍何等可怕,也沒有去想這把劍能帶來什麼,此時此刻,他只是一片靜默,想龜無壽稽首一禮,配合大祭司之術,是爲祭拜大道。
龜無壽吞下四相四劍,雙目綻放道道光輝,其身體之內,混沌真武正在演化。
這一瞬間的法則,全都是混亂不堪,無法控制。
哪怕最堅固的龍界空間,都不能抵擋,蒼穹連續崩塌,黑色裂痕一道又一道。
半空中,出現一片萬里大地,千米高山,深海中,又有無數白雲,飛禽翱翔。
一切的一切,都顛覆了,混亂了,無法用常識衡量。
那些水裡飛向的鳥類,藏在一滴水的世界之中,生命極其短暫,當水滴分解的時候,它們會集體死亡。
而對於飛鳥而言,這一生卻是完整的,水滴的世界,時間流速極快,龍界一天,水滴億年!
無論天地萬物如何變化,時間空間如何錯亂,都改變不了龍天野,更改變不了龜無壽。
他們還是他們,站在那,動也不動,靜靜等待龜母四相劍誕生。
與此同時,神界亂界山。
虛空出現黑色漩渦,一尊又一尊魔族大帝降臨了。
“龍界混亂,大劫躁動,戰鬥就要開始了!”天魔大帝凝視虛空,看到了混亂的龍界,卻看不到龜無壽。
只是那可怕的氣息,絞碎一切,破滅一切,讓他感知到大劫的降臨。
“魔帝陛下,我們沒有混沌真武,又如何與神帝爭鋒?”一尊天魔尊者問道。
“我們不爭也是爭,爭也是不爭,結果是一樣的。”
天魔大帝渾身燃燒可怕的火焰,雙目爆射恐怖光輝,籠罩千里空間,道:“天魔宮傳承,安排下去了麼?”
“啓稟大帝,公主捨身離魂,親自充當傳承守護者,已經打入凡俗。由此傳承,哪怕我們死在這神界,天魔一族亦不會滅亡。”
“如此甚好!”
天魔大帝伸出可怕的手掌,微微一動,便有無數法則跟隨,指尖接觸的空間,紛紛破裂。
他伸手遙指龍界,道:“天下衆生,皆有退路,唯獨四者必須應劫!”
“那四者?”魔尊問道。
“凌天、龍天野、路安寧、我。”
天魔大帝早已計算清楚,無論他躲在哪,都會被找上門。
龍天野也好,凌天神帝也罷,都要殺他!
而路安寧,龍天野不會殺他,凌天神帝卻會殺他!若有機會,天魔也要殺他!
這四者,相互之間糾纏不清,誰都脫不了身,離不開大劫。
所以天魔大帝不退不逃,明知要死,還是帶着天魔一族的精銳前來,拼死一搏!
和龍族安排一樣,天魔大帝同樣安排退路,將諸多寶物,封存在天魔宮,並讓最心愛的女兒,化作一縷殘魂,守護宮殿,去凡俗中尋找有緣人。
這邊是天魔一族的退路。
正如天魔大帝所說,衆生皆有退路,唯獨他們,沒有退路,必須死戰,應大劫!
“隨我拜訪仙帝。”
天魔大帝一步跨出,十萬裡之遙,踏入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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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妖皇殿,後院。
麒麟皇匍匐在地上,哀聲道:“義父,孩兒推演天機,怕是要遭遇大毀滅,大破壞,我與大鵬王都難逃一死!”
金翅大鵬王也是跪在地上,一向桀驁的他,此時誠惶誠恐,道:“義父救命,妖族衆生,怕是逃不過一劫啊!”
虛空之中,一顆參天大樹朦朦朧朧,如夢如幻,似真似假。
樹枝上,棲息一隻金色小鳥,正是鳳凰老祖。
它嘆息道:“唯有此地,方可躲過一劫。你們不能參悟天機,找不到後院,義父也救不了你們。去吧,安排傳承去吧。”
“義父保重,孩兒…永別!”
麒麟皇如哭如泣,明明聽得到鳳凰老祖聲音,卻看不見。
能躲避大劫的後院,他不得其門而入。
下一刻,麒麟皇與金翅大鵬王退走,都是顯露本體,仰天長嘯。
一頭萬米水火麒麟!
一隻萬米金翅大鵬!
它們滿懷不甘,雙眸爆發憤憤恨意,一聲長嘯激烈不斷,持續了數天之久。
最後,都是噴出一道光輝,那是烙印了它們本命神通的存在,穿破虛空,飛往凡俗尋找有緣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