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又怎樣,我要她此生都不能再習武。”北辰雄鷹臉色殘虐:“一會那場你上,別告訴我,以你三階武者的身手,還贏不了個七階小武徒。”
“怎麼可能,表弟我一根手指就能搞定她,不過……”韓燦宇臉色猶豫:“真要廢了她?那樣恐怕連家主都能驚動,搞不好把北辰無悔鬧出來,對我韓家……”
“切,表弟你多慮了,打這麼久,看,有人出面沒?就一個照顧北辰風雲的小丫頭,沒了再找一個就是,無悔老祖不見得會出面,往日我們欺負他孫兒,不也屁都沒哼一個。”北辰雄鷹撇撇嘴,一點也不在意。
韓燦宇想想也是,他從懂事起,幾乎每年北辰族會都來北辰堡,就沒看到過一次北辰無悔爲孫兒出頭,唯一一次現身,是有人把那傻子打傷,最後出頭的人也不是他,是家主,家主把刻意打傷北辰風雲的人逐出家門,是以大家都明瞭,可以欺他罵他,但絕不可以傷着他。
兩人商量的時間內,場上勝負已分,戰月蕘劍指韓燦文的胸口,身上衣衫裂開數道口子。
“好!”
底下的人又開始歡呼,這得歸功於戰月蕘會做人,打搬來城堡後,堂堂拿北辰風雲的零花錢買禮物送給客房親友,這事換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三個大男人哪懂什麼人情往來之道。
“第二場比試,戰月蕘勝。”
北辰雄豹話音剛落,戰月蕘已抽開寶劍,定定看向臺下韓生武:“韓姑爺,是否該把葫蘆還給我了?”
“急什麼,還有第三場呢。”北辰雄鷹到了此刻,也懶得掩飾自個的嘴臉,陰笑道:“勝了這場,纔算你贏,燦宇,上。”
韓燦宇看了父親了眼,韓生武微微點頭。
“不妥吧,堂兄,怎麼可以派個武者跟嬸子比試,這事不妥,我身爲裁判,有權否定。”北辰雄豹面色一冷,大聲反對,這事要傳揚出去,他這個少家主幫外姓人欺自家人,名聲也到頭了。
“堂弟,難道燦宇不是韓家子輩?哪點不妥了?既然堂弟不願宣佈,就由爲兄宣佈。”北辰雄鷹走到他身邊,小聲說道:“我的堂弟,你以爲你能抽身?晚了。”
隨即朗聲道:“第三場戰月蕘對韓燦宇,比賽開始。”
“容我最後再喚你一聲風雲嬸子,今天過後,希望你還是我韓燦宇的嬸子。”韓燦宇手中骨扇一合,凌厲的內勁發出,直指戰月蕘下丹田。
武者跟武徒最大的區別是前者所修真氣可離體當作攻擊武氣,戰月蕘險險閃過,臉上冒出冷汗,她看出對方是準備廢了自己丹田,讓自己以後都不能習武,好狠毒的心腸。
一招不成,韓燦宇並不生氣,依舊噙着翩翩笑容,一招一式如同貴公子般優雅,只是出招處處點中要害,戰月蕘實力不到,只能仗依身法狼狽逃竄,伺機反擊。
勉強躲過胸口檀中穴的一指,卻無法躲開隨後而來的一扇之力,只能硬抗,嘭!
身子如斷線的風箏,重重摔落地面,鮮血狂灑而出,若不是她擁有武者般強橫的軀體,就這一扇之力,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弱,真的太弱了。
迷朦的眼看向天空,竟然沒有一個真正能話事的人站出來,她不信,事情鬧得這般大,堡內所謂的高層竟都不理會,或許她不該出頭吧,戰月蕘心中有着絲絲悔意。
“咦,竟然還活着,算你好命,算了,反正表哥只要求廢了你,沒要求殺了你,留你一條賤命好了。”韓燦宇食指豎起,體內真氣在上面繚繞,彎臂指向戰月蕘下腹。
“不可以。”
“住手。”
場上除了北辰雄豹的聲音,還有一道蒼老的嗓音從遠處傳來,在說話同時放出兩道綠光,一道劈散指向戰月蕘丹田的真氣,一道劈向韓燦宇,但不是太重,只是把人推下擂臺。
刷刷刷,須臾間,場上多了三個人。
撲通。
一個跪下。
撲通。
又一個跪下。
很快,擂臺周圍已無站着的人。
“參見家主,兩位太上長老。”
“參見北辰家主,無恨無悔太長老。”臺下的聲音參差不齊,但無一充滿恭敬和恐懼,恐懼的只有韓家一干人。
“孩子,苦了你。”北辰無悔喂她服下丹藥,一手扶按背胸助她徐徐煉化。
“爺爺!”戰月蕘眼眶溼潤,他來了,自己沒有被拋棄,那一瞬間,她領悟母親常常掛在嘴邊的話:“許多事情,做,不一定是爲了回報,端看值不值得。”
“噓,別說話,好好煉化丹藥。”無悔老爺子把人輕輕放下,大手虛空一撈,一隻綠色擬化大掌來到韓生武面前。
韓生武只覺得渾身僵硬,無法動彈,任由那隻大手取走他手中的金葫蘆。
“就爲這個玩意?誘騙吾孫,設陷井殘害吾孫媳,既然這麼想要,拿去好了。”北辰無悔把葫蘆握在手中反射回去,直接嵌入韓生武的掌心,血,順着金色的蘆身直流:“下次你們韓家看中啥東西,直接跟我開口,用不着使那麼多詭計,你們也是。”
北辰無悔抱起戰月蕘飄然而去,留下臉色尷尬的無恨父子。
戰月蕘傷勢太重,煉化丹藥又費了一番真氣,路上便已暈過去,再次醒來,發現北辰風雲在牀下站趴着,嘴裡不停嗚咽:“嗚!月蕘,你不要死,爺不要當鰥夫,聽見沒,不要死。”
黑線,大大的黑線撲面而來,這小老頭,咋好的不學,專學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側過身子用嘶啞的嗓音問道:“風雲,你知道啥叫鰥夫嗎?”
“知道,在小丫家燒火的老頭就是鰥夫,小丫說他老婆死了,派來燒火劈柴,我不要燒火,我不要劈柴!”北辰風雲越說越大聲,突然擡頭望向臉上黑雲密佈的戰月蕘,咧嘴一笑,轉身衝出去:“哇,太好了,月蕘醒了,我要找小丫,我要跟她說,我不是鰥夫,不用去她家劈柴。”
(本章完)